“這事怎麼能怪我呢?”王老虎哇哇叫。
今天是撞邪了嗎?誰都來薅他的羊毛?
在新河鎮,他向來是橫着走的,都是他拿錢進來,還從沒有掏出去過。
“這隻能是王善人倒黴了!誰讓他把衣服給馮氏洗的?她女兒欠我的錢,我自然是上門討要了!這是馮氏的事情,讓她自己跟王善人解決去,別找我?”
四爺有些猶豫。
王老虎那幫地頭蛇,很難纏,只要不惹到他身上,他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這麼多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無事。
可今天碰到的是王善人啊。
王善人可是鎮上有名的人物,十里八鄉誰不誇他的好?受過他恩惠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也因此,衙門裏的人對王善人也都很客氣。
據說,縣令大人還有跟王善人結親的打算。
看着無賴似的王老虎,四爺把眼睛一瞪:“王善人看馮氏可憐,特地照顧她生意的,有錯嗎?你要錢就要錢唄,好好的撕人家衣服幹啥?”
華婆子還在一邊看着呢,他可不能掉鏈子。
兩邊都是難纏的,四爺有些後悔了:我好好的過來幹啥?在家喝茶喫瓜子不香嗎?
“四爺,他剛纔可是進門就撕的,我娘說了那是王善人的衣服,他還讓幾個婦人一起撕,擺明了是找王善人的麻煩。”凌肖肖在邊上脆生生的說道,明晃晃的挑撥離間。
她看出來了,王老虎和王善人,都是難搞的。四爺明顯有心無力。
那她就搞事,讓王善人對王老虎產生懷疑,讓他們兩個鬥起來。
不然她一個貧民百姓,還是家徒四壁的,誰會幫她?世上真有什麼劫富濟貧的大善人嗎?她不信。
果然,華婆子一聽就臉色黑了:“王老虎,我們王善人家的,怎麼着你了?”
王老虎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趕緊辯白:“別聽那丫頭瞎說,我根本沒聽見。”
王善人來頭很大,他可不敢跟他作對,不然那人要打死他的。
“我說了的。”馮氏在邊上顫巍巍的喊道,“我說了很多遍的,我還求過你,跟你說這些都是王善人的衣服,弄壞了賠不起的。”
“我沒聽見!你肯定沒說過。”王老虎耍無賴道。
哼,我就是沒聽見,你還能怎麼着?
“她是說過的。”王老虎帶來的婦人裏,有一個人突然開口道。
大家夥兒都沒想到王老虎的人會突然窩裏反,一個個詫異的看着她。
“你說。”華婆子板着臉看着那婦人。
那婦人紅着臉上前:“馮氏說過很多遍的,那是王善人的衣服,讓王老虎別破壞,可你還是讓我們撕,不過我沒有。”
婦人說完,飛快的看了華婆子一眼,又低下了頭。
王善人家的人,鎮上的人都想交好。她要抓住這個機會,讓王善人家的大管家記住她。
凌肖肖譏笑的看着:看來是個知道攀高枝的。她是沒有啊,她剛抓起衣服,就被我奪走了,哪裏有機會撕?
“死婆子!”王老虎沒想到被自己人出賣,上去就是一腳。那婦人被他踢的倒地,痛出了一身冷汗。
凌肖肖冷眼看着,也沒攔着。惡人有惡報而已,剛纔這婦人可是一直沒有好臉色給他們家人的。
“趕緊拿錢吧。”華婆子不耐煩的說道,也算是制止了王老虎繼續打那個婦人。
“華婆子,我沒那麼多錢啊,您看……”王老虎諂媚的笑着,“要不我跟馮氏一人一半?”
反正馮氏的醜女兒正好欠他一百兩,一人一半,他就不用出錢了不是?
“這事兒我不管。反正你現在給我二百兩就行。”
華婆子嫌棄的看着他。
這王老虎肯定腦子有坑,好好的穿個粉紅色的內衣招搖過市?
你傻,我又不傻。
跟個窮人耗着,能拿到屁個錢啊?她自然是找王老虎的。至於王老虎以後跟馮氏要多少錢,那是他們的事情。
“臭丫頭!趕緊拿錢來!你昨天可是賺了一百兩的。”王老虎被華婆子嫌棄的目光刺激到了,轉頭對着凌肖肖惡狠狠的吼道。
華婆子垂下眼眸,沒聲響。
只要衣服沒有賴到自己身上,凌肖肖就不管這些衣服是不是真的值得二百兩。
她啪啪啪甩着手裏的一沓借據:“王老虎,這裏可是白紙黑字呢,我一共借了七十五兩。”
她掏出身上的銀子,放在邊上的桌子上慢慢的數着,又把一堆銀子,推向華婆子那邊:“華婆子,這七十五兩,是我要還給王老虎的,我就直接給您了,算是我跟王老虎的債務瞭解了。剩下的一百二十五兩,還要麻煩您跟王老虎要了。”
看了一場病,又付清了以前的欠債,凌肖肖剩下的錢,也就只有二兩多銀子碎銀子了。
王老虎炙熱的看着那些銀子,滿眼的憤恨:死丫頭!剛纔不拿出來!你早拿出來,我還會撕衣服嗎?你就是故意的!
華婆子伸手將這些銀子包好拿走,對着王阿虎說:“還有一百二十五兩。”
凌肖肖見華婆子把錢拿走了,就把手裏的借據一下下撕碎,瀟灑的往上一拋。
看着四處隨風飄散的紙屑,她輕呼一口氣:希望原主的債務,就此都全部了結!從現在起,讓我來開拓不一樣的人生!
王阿虎看着滿天飛的碎紙片,氣得差點吐血。
借據都嘶了,他還怎麼要錢?這丫頭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他剛纔就想把那些借據搶回來,可惜一直沒機會。還以爲那丫頭沒見過世面,不知道撕借據的呢,沒想到這麼精!
誰說這蠢丫頭又傻又好騙的?
他今天看到的可是個又颯又狠又利落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