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凌亂,都穿的好好的呢,該在的都在。
她的衣服都在,慕容秀的衣服能脫到哪裏去?她也不會飢渴到那個樣子吧?
凌肖肖嘩的一下,用力掀開了蓋住兩人的被子。
她氣呼呼的指着慕容秀穿的牢牢的白色長裏褲:“你晚上睡覺,除了這個褲子,還穿別的嗎?我脫了你什麼?脫了你棉褲?”
慕容秀緊張的一把抓過被子,將自己牢牢蓋住,整張臉紅的跟柿子似的。剛醒來,他的帳篷還撐着呢……
他嗓子眼不知爲何,有點幹,艱難的解釋着:“我這天晚上睡覺,都沒有脫了外褲的……”
事情繁忙,他爲了抓緊時間,基本上都是隻脫了外套就鑽牀上去了。
凌肖肖不屑的切了一聲:你的身體有啥好稀奇的?姑奶奶纔不稀罕呢!我有空哦,幫你脫外褲?我自己都忙暈掉了……
從牀上起來,豪邁的擡腿跨過慕容秀的身體,利索的跳到了地上。
慕容秀緊緊的閉上眼睛:這丫頭,怎麼能這麼粗俗?
凌肖肖開門出去,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去醫館忙活去了。
慕容秀憋屈的靠在牀頭:這丫頭離開時也不打聲招呼的?
瘟疫爆發的事情,慕容秀一五一十的都通報上去了。這事情瞞不住,也不能瞞,他還需要朝廷更多的支持呢。
五個被水淹沒的縣,死掉了四分之一的人,感染瘟疫的也有四分之一的人。
在凌肖肖的堅持下,所有災區的人都被分片隔離。
沒病的一起,有病的一起;輕症的一起,重症的一起。
慕容秀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多方法,反正聽的很有道理的,也就吩咐下面的人按照她安排的去做了。
慕容秀和馮宇最擔心的疫情擴散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在按照凌肖肖的方法控制了半個月以後,病情的擴散已經逐步減少。
而災區人民的自我建設,也日見成效。
沒有被水沖走房屋的人們,病情好轉了,都逐漸回到了自己家裏,開始大掃除,再用按照凌肖肖的吩咐,用艾草燻蒸消毒。
醫館裏,凌肖肖一如既往的忙着。
“凌大夫!”一個婦人急吼吼的過來,“快幫我家姑娘看看。”
在醫館裏,凌肖肖堅持讓大家都喊她凌姑娘或者凌大夫。
三年後,她就不是王妃了。讓大家記住她的本名,比記住她是個王妃好像更合適。
那婦人攙扶着自己的女兒進來。
十七八歲的姑娘,滿手是血。
“呀,這是怎麼了?”碧草趕緊幫她攙扶進去。
凌肖肖拿出碘伏和乾淨的細棉布,擦乾淨她的手腕,就發現上面一個很大的口子。
這明顯是刀割出來的。
凌肖肖也不多話,指揮着碧草開始給她止血。
刀口不深,用不着縫針。倒了些消炎止血的藥粉,止血後用繃帶綁住就行。
“一個月內不要碰水,讓傷口慢慢癒合。”碧草細心的吩咐着那姑娘。
“當然可以的。”凌肖肖微笑道。
這些小傷,碧草早就會處理了。自己都可以不用在邊上盯着的。
“可我女兒流了這麼多血……”婦人很不安。
“嬸子,我再給開點補血的藥。”凌肖肖拿起紙筆很快寫好,“藥你找大丫拿,回家煎了給她喝就行。”
本來應該食補的,想想也不現實,他們估計連粥都喝不飽,就不提醒了。
婦人小心的看了看凌肖肖,見她沒提要錢的事情,頓時開心了:“這也是免費的?”
都說看病免費,她以爲是因爲災情導致的病痛才能免費呢。
“嗯,我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你們到我這裏看病全部免費。”凌肖肖淡淡的笑着。也沒什麼好藥,都是些基礎的。
那婦人激動的有點顫抖,小心的湊過去問:“凌姑娘,要不您幫我家丫頭診個脈?”
凌肖肖看了看她希冀的目光,雖然知道現在都在忙瘟疫的情況下,她這要求有些過分了,還是不忍心拒絕。
診脈就必須她親自來了,碧草還不行。
小姑娘瘦小的胳膊被放到了脈枕上。
凌肖肖仔細的體會着,漸漸皺起了眉頭。
“凌大夫……”婦人有點害怕。
“你們都出去。”凌肖肖沉聲,讓碧草和另外一個在屋子裏打雜的婦人出去。只留下了看病的母女倆。
“你懷孕了。”凌肖肖盯着那姑娘,“兩個月了。”
這姑娘一看就是沒成親的,婚前有孕,在古代簡直是找死。
那姑娘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脣,臉上早已淚流成河。
那大嬸壓抑的哭泣着,用力拍了下女兒的肩膀:“你個沒出息的!”
“這孩子,要不要?”凌肖肖看着她們:“要拿,就要抓緊,再拖對母體傷害太大。如果可能……還是成親吧?”
那姑娘肩膀抖動的更厲害了,完全控制不了哭泣。
“他死了。”婦人臉色慘白的說道,“被水淹死了。”
“李哥哥是爲了救我死的。”那姑娘哭泣着懇求婦人,“娘,這是李哥哥唯一的血脈,您讓我把他生下來吧!”
“我知道他是個好後生,我也知道這孩子對他李家來說是唯一的血脈。可是,女兒啊,你想沒想過,你未婚生子,以後你一輩子就完了啊!”婦人泣不成聲。
“爹孃把你養這麼大,不是想讓你以後過苦日子的。你以後一個人帶着個孩子,怎麼過得下去?”
凌肖肖大概對情況有了些瞭解。
這事情只能由當事人做決定,她一個做大夫的無法左右他們。
其實凌肖肖覺得,不管這姑娘生不生這孩子,她的後半輩子只能在家呆着了,古人對貞潔可是要求很嚴格的。
不過,要生下孩子,確實挑戰很大的。
“凌大夫,凌姐姐,您救救我!”那姑娘突然跪在凌肖肖面前。
嚇了凌肖肖一跳:“快起來。”
她怎麼救?她最多幫她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