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眼神,讓林太傅一慌,直接跪在地上:“臣告辭。”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凌肖肖被慕容秀安排在靖王府外的一個院子裏,再次坐上轎子,她不由得嘆氣:婚禮什麼的,真的好煩啊!
這皇上也真是奇葩,還有催人辦酒席的。
她來到這裏,莫名其妙就拜堂兩次了,以後,應該還有第三次……
凌肖肖苦惱的把玩着手裏的蘋果,這是林嬤嬤送她上花轎時,塞給她的。容不得她推辭。
不由得,她想起了在新河鎮時,一家人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的給她送嫁……
一眨眼半年過去了,不知道爹孃和弟弟,還有姑姑他們怎麼樣了呢?
凌肖肖突然很想念他們。
父母和弟弟對她毫無保留的關愛,讓她有點依戀。也不知道弟弟唸書唸的如何了?
凌肖肖人坐在花轎裏,腦子裏卻不停的想着,是讓父母過來,還是自己回去看他們?
慕容秀只是她人生中的過客而已,自己是跟父母兄弟一起的日子來的重要。
爲了個不搭界的慕容秀,把自己親親的家裏人疏遠了,有點主次顛倒啊!
凌肖肖打定主意,婚禮結束後,就開始着手這事兒。
如果能離開京城回新河鎮,她自然是開心的。實在不行,那就接弟弟過來念書,京城的教育資源還是遠超家鄉的。
爲什麼不將爹孃和姑姑幾個也一起過來?自然是因爲她目前的資產和權利都不夠。接過來她怕照顧不到。
花轎在一陣敲鑼打鼓中,來到了靖王府門口。
“姐!”大丫驚呼一聲,湊到花轎邊上,“門口還有一個花轎。”
凌肖肖一晃神,很快就回味過來:這應該又是林韻詩的花轎!
呵呵,自己和她,可真是猿糞匪淺!
每次嫁人,她都要跟自己同時坐花轎裏出現。
“不管她。”凌肖肖淡定的安撫着大丫,“那是嫁給王爺大哥的新娘。”
“噢……”大丫長長的鬆了口氣。她還以爲又有人來搶新郎了呢。
兩對新人,同時拜堂。
老王爺和那拉氏坐在高堂的位置,笑呵呵的接受着新人行禮跪拜。
不管怎樣,林太傅的孫女也是自己家的兒媳婦了,林太傅都擔心,他們還擔心個球?不合適就直接休了她!
老王爺昨晚被妻子這麼一說,瞬間想通了。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如果林韻詩不受婦道,做出出賣夫家的行爲,休了她就是。到時候倒黴的是林太傅一家,又不是靖王府,又有啥好不開心的?
反正,監督林韻詩的人已經安排好。
想來想去,還是凌肖肖省心啊,根本不用擔心她是別人的奸細。
那拉氏兩口子看着凌肖肖的眼神,都充滿了溫柔。
慕容之在下人的幫助下,總算是沒有落下該有的禮儀。
透過蓋頭,看見眼前的輪椅,林韻詩銀牙都要咬碎了。
爹孃祖父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
新人剛剛交拜完畢,就傳來了林太監尖細的喊聲:“皇上駕到!”
慕容秀見凌肖肖蓋着紅蓋頭還四處亂串,無奈上前扶住她:“別亂走。”
“哦哦,好的。”
凌肖肖嘴巴里應着,腦子裏卻不安分的亂想:
狗皇帝又來幹嘛?真夠折騰人的,太閒了吧?不知道人家拜堂很累嗎?
皇宮不舒服嗎?你坐裏面喫喫喝喝不好嗎?又讓人辦酒席,又送東西,自己還過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看來這皇帝是個蠢的,鑑定完畢!
慕容秀聽着凌肖肖一通胡言亂語,差點左腳踩到自己的右腳。
皇上一進來,眼睛就被看向慕容秀身邊的倩影。
皇上坐到了之前老王爺坐的主位上,示意大家隨意。
凌肖肖被慕容秀拉着,又轉了個身。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通吐槽:狗皇帝,不知道人家蒙着眼頭暈嗎?再來,老孃一不高興,吐在你身上,你試試?
慕容秀嘴角抽搐個不停。
這丫頭可真是……膽肥!
敢對皇上這麼大不敬的民間女子,也是少有的。
皇上看着眼前的兩對璧人,突然覺得有些礙眼。後悔自己爲何要逼他們重辦婚禮?
就慕容之一個人的婚禮就行了啊,自己也不是不能過來參加的。
皇上心裏很不爽,做的事情也就不管不顧了:“都是一家人,還蓋着紅蓋頭作什麼?拿掉拿掉,新娘很累了。”
衆人愣住了:皇上讓新娘子拿掉紅蓋頭?
“皇上,不可啊!”老王爺忍不住抗議,“這紅蓋頭只有入洞房以後,才能由新郎掀開,否則不吉利的。”
衆人紛紛低聲附和。
皇上愣了愣:“是嗎?朕倒不清楚。”
這點他真的沒撒謊。皇宮裏的女人,第一次臨幸時,哪個不是洗洗乾淨包裹嚴實了,直接擡到他牀上來的?紅蓋頭什麼的,他可真的沒有經歷過。
見皇上沒堅持,老王爺鬆了口氣。
若是兒媳婦的紅蓋頭當衆掀開,她們以後在京城要被人敲低的。
“凌王妃和小王爺不是已經在鄉下成過親的嗎?那她的紅蓋頭應該被慕容秀掀過的吧?就她不用再遵循這俗套了,紅蓋頭掀兩次,也沒有着說法的吧?”
皇上突然開口道。他的眼睛緊盯着凌肖肖的紅蓋頭。他很想親眼看看,鮮豔奪目的紅蓋頭下面,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慕容秀的臉色很難看。
事情是皇上提起的,可他不能當面反駁。
再一次的,他感覺到了自己權力不夠。
“來來來,小林子啊,你過去,把靖王妃的紅蓋頭掀開!”皇上炙熱的看着凌肖肖,嘴裏命令着林太監上前。
“是。”林太監聽話的過去。
“慢着!”慕容秀上前攔住,冷冷的看着林太監,“臣的妻子的紅蓋頭,由林總管來掀開,不合適吧?”
“喲,小王爺還喫小人的醋啊?”林太監捂着嘴咯咯笑着。
你個妖里妖氣的閹人!
慕容秀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我的妻子,只能我來掀紅蓋頭。”
“王兄,你已經掀過一次了,再掀就不吉利了。”皇上在上面冰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