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那拉氏肯定不能忍受凌肖肖在這種時候鬧情緒。
林韻詩激動的眼珠子亂轉,看見那拉氏臉色鐵青,心情更好了。
再看向慕容秀,就見他板着臉,一把抓住了凌肖肖。
打她!削她!林韻詩內心瘋狂叫囂:打死這個小賤人!
“肖肖!”慕容秀拉住凌肖肖,有點頭痛。
凌肖肖這時候鬧情緒,是他沒料到的。這丫頭不是向來省心的嗎?
“你有什麼事情,咱回來再說,好嗎?”慕容秀忍住焦躁,看着凌肖肖說道。
“去都去不成了,還有什麼回來?”凌肖肖嗤笑一聲。
“慕容秀,我問你,你讓我去參加宮宴,是爲了讓我出醜的嗎?”
“怎麼可能?”慕容秀揉着眉頭,一大早起來就各種忙碌,他也有點疲於應對了。
“呵呵,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能信嗎?”凌肖肖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掙脫出來,指着那個老嬤嬤。
“這個婆子,你認爲她能真心的服侍我嗎?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她眼裏對我的鄙視。若是有人要嘲笑我,她怕是比任何人都開心吧?若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她肯定是第一個幫忙的,不是幫我,是幫對方。”
凌肖肖也不管那婆子什麼表情,直率的把話說了出來。
“我是習慣了碧草照顧我的,若是碧草不能跟着走,那我就不去了。我腦子又沒壞,帶着一個明顯對我有惡意的下人去赴宴。”
邊上圍觀的人一陣交頭接耳,個個等着看好戲。
凌肖肖一個毫無根基的女人,居然敢當衆對他們神一樣的慕容秀叫囂?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慕容秀擡起手。
邊上響起一陣陣吸氣聲。
林韻詩整個心都提起來,嘴巴抿的緊緊的,雙手把手帕揉成一堆:打她!削她!
凌肖肖擡眼毫不退縮的看着他。這傢伙若是敢動手,她馬上踢他的小弟弟!讓他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慕容秀的手,將凌肖肖耳邊的碎髮往後面輕輕捋起,無可奈何的笑道:“就這點事?你好好跟我說不就得了?用得着這麼激烈嗎?”
凌肖肖整個人一僵,尷尬的笑道:“那你讓人把碧草喊過來。”
慕容秀輕輕點頭:“嗯,你等着。”
“小王爺,夫人喊你過去。”慕容秀話音剛落,一個僕人就過來喊人。
“小七,去帶碧草過來。”慕容秀安排好,才往自己母親那邊走去。
凌肖肖看着他的背影,對慕容秀的表現,有點感動。這麼把妻子放在首位的男人,若不是自己跟他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她真的想爭取一下嫁給他。
“母親。”慕容秀來到那拉氏跟前。
“那淩氏怎麼回事?你就由着她鬧?”那拉氏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兒子。
“她對皇宮裏的事情一竅不通,你讓她帶個粗使丫頭過去,是想讓靖王府丟臉嗎?她不懂,難道你也不知道?你這麼由着她,遲早會出事的。”
那拉氏有點心虛:“那嬤嬤跟我這麼多年,不管是禮儀還是爲人處世,都比碧草高了不知道多少。宮裏的人見了也不會多說什麼。”
慕容秀也不多說:“母親,時間不早了,上馬車吧。”
“你不能讓碧草去。”那拉氏堅持道。
若是讓一個粗使丫頭跟過去,她要被那些夫人們笑死的。他們靖王府是沒人了還是沒錢了?
“母親你頭上的玉簪好像有點歪了。”慕容秀直接轉移話題。
他好友說過,女人之間永遠存在沒有硝煙的戰爭,他發現是很對的。
“啊?真的?”那拉氏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着急的帶着自己大丫鬟和嬤嬤上了馬車,打算在裏面好好收拾收拾。
女人最在意的,永遠是自己的容貌。
碧草拎着個包裹,急吼吼的跟着小七過來。
“王妃!”一見到凌肖肖,她的眼圈就紅了,“他們把奴婢反鎖在屋子裏,不讓奴婢出來。幸好奴婢剛剛去您屋子裏看了,您的衣服還在屋子裏呢。”
她一直跟着凌肖肖,自然是知道凌肖肖是打算把這兩件也帶着去參加宮宴的。
“沒事的,走吧。”凌肖肖按了按碧草的肩膀。
今天他們敢把碧草反鎖起來,明天就會把她凌肖肖關起來。等她從宮宴回來以後,這件事情,她一定要追究到底。
頂着其他下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碧草拎着包裹,雄赳赳的跟在凌肖肖身後上了馬車。
老話說,不想當將軍的不是好士兵,同樣,達官貴人的僕人們,都懷揣着跟着主子去皇宮的夢想,不想去跟着主子去皇宮的就不是好僕人。
能有機會進皇宮,對下人來說是件多麼光榮的事情啊!
何況是參加宮宴?參加宮宴不就意味着,他們身爲下人,也能喫到皇上的御廚燒的飯菜了?哪是普通人能得到的待遇?
這次去參加宮宴,自然都是靖王府裏之前一直跟着主子的的臉的下人。唯一的變化,就是碧草了。
碧草之前是被大部分人欺負的一點不起眼的一個粗使丫頭,沒想到巴結上了王妃,從此一飛沖天,山雞也變鳳凰了。
靖王府門口的下人們看着碧草的眼神,各種意味不明。
林韻詩簡直無法相信。凌肖肖公然抗議那拉氏的嬤嬤,居然沒事???
她看向慕容秀的眼神,更加炙熱了:若是自己嫁給他,他肯定更加呵護備至吧?
慕容之坐在輪椅上,林韻詩的一系列舉動,他跟沒看見似的,吩咐管家照顧好兩個孕婦,就讓人推着他上了特製的馬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靖王府,往皇宮出發。
今天是宮裏的大型宮宴,被邀請的達官貴人都帶着家眷出發赴宴。去皇宮的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馬車。偶爾還有馬車摩擦後引發的爭議。
凌肖肖一臉哀怨的靠在馬車壁上,想到自己的任務,她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