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問路,馬車將將行了快一個時辰,才趕到潘寶兒的家裏——潘家莊。
碧草跳下馬車,轉身扶着屁股都顛痛的凌肖肖下來。
映入兩人眼裏的,是一個高高的紅木大門,門口兩個大大的石獅子。
門口的下人應該是得到了吩咐的,帶着凌肖肖就往裏面走。
剛走幾分鐘,就見潘寶兒衝了出來:“姐姐,你來了!”
她笑容滿面,看得出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凌肖肖快步上前扶住她:“你大着肚子呢,當心點。”
潘寶兒乖巧的點頭,大眼睛布靈布靈的:“嗯嗯嗯,我聽姐姐的。”
凌肖肖忍不住揉了下她的頭髮,突然覺得有這樣的妹妹也挺不錯的。
潘寶兒緊緊牽着凌肖肖的手,一邊往裏面走,一邊不停的跟她介紹着沿路的風景。
凌肖肖沒想到,潘員外這樣看着有點俗氣的中年大叔,居然有一顆內秀雅緻的心。
整個潘家莊,可以說是景色怡人,美輪美奐。完全超出了她的預計。
大門進去,就是個長廊。
前面的庭院裏,栽滿了各種鮮花,哪怕是冬天,也是五顏六色的,排列的煞是好看,可見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鮮花的陣陣清香,隨着微風迎面襲來,沁人心脾。
凌肖肖不由得放緩了腳步,邊走邊欣賞起來。
長廊很長,幸虧還裝修的富麗堂皇,走累了可以坐下來歇息。
遠處可見一座假山,重巒疊嶂,設計的十分巧妙。淡淡的雲霧纏繞,時不時的有小鳥掠過,彷彿人間仙境。
再往前走,就是一處小樹林了,裏面有竹子,杏樹,桃樹,鐵杉等等。裏面還有個涼亭和木桌子木椅子,若是夏天,在此處納涼避暑是最好不過的了。
繼續往前,就是一處荷花池了。微風拂過,露水在殘留的荷葉上來回滾動。微風吹起一池漣漪,風聲如水汩汩,述說着庭院的如詩如畫。
穿過荷花池,是一條蜿蜒清澈的小河。河底的鵝卵石緊密的挨着,透過河水,清晰可見。幾條紅鯉魚在河裏自由的遊玩着,偶爾吐出些泡泡。
凌肖肖不由得感慨:“寶兒,你爹很有眼光啊。”
“這院子是我娘設計的。”潘寶兒語氣有些低落。
“對不起。”凌肖肖趕緊道歉。
原來寶兒的娘,是這麼個聰明剔透的人啊,怪不得潘員外鍾情了一輩子。
“你娘肯定聰明又美麗。”
“嗯,我娘那時候追求的人很多,我爹說自己追了三年才追到的。”說起自己的孃親,潘寶兒微微紅了眼眶。有些驕傲,又有些心酸。
凌肖肖輕輕抱了抱她:“你娘在天上看着你們呢,你要開心點,不然她會難過的。”
潘寶兒嗯了一聲。
沒過多久,她帶着凌肖肖,走過了橫跨小河的小木橋,擡手指着前方道:“姐,前面就是我住的院子了。”
“小姐。”之前穿紫色衣裳的丫鬟,出現在了院門口。
“阿紫,牛大夫來了嗎?”潘寶兒問道。
潘寶兒皺眉:“這牛大夫怎麼回事?往常不都是一早就過來的嗎?”
“不知道呀,可能是臨時有急事。您又不是急病,早點晚點都沒事,估計他先去忙要緊的去了。”阿紫不在意的說道。
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矯情個啥?
“我特地讓姐姐來的,他怎麼這樣。”潘寶兒很不開心。這可是她第一次邀人過來呢。
凌肖肖覺得,這什麼牛大夫,估計是要等她走了纔會來。
“沒事,我不急。”凌肖肖笑着安撫潘寶兒。
潘寶兒慚愧的拉着凌肖肖進門,嘴裏解釋道:“昨天就讓他們去跟大夫說的。果然還是出岔子了。”
潘寶兒的院子,應該是被潘員外花了重金打造的。
如果說外面的整個莊園的風格,是雅緻有情調,那潘寶兒的院子,就是一個字:壕!
房門和窗戶用了最好的紅木,地板也全部鋪上紅木。裏面的傢俱全部是紫金檀木。
所有傢俱的邊緣,都包了金邊,純黃金的邊。
所有跟布有關係的地方,都用金絲線繡了花。
妝奩和鏡子,都是金子做的。
茶几上的擺設,包括茶壺和茶杯,也全部都是金子的。
只有枕頭和那張大牀,不是金子的,卻是更值錢的漢白玉做的。
凌肖肖咋舌:果然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
她以爲自己算是富貴人家出來的,見慣了好東西,沒想到人家更牛逼。
這麼多錢,也難怪那男人起了賊心。
靜默了多日的系統突然開始抽風:“主人,主人,快去摸啊!”
凌肖肖無語:“又怎麼了?”
“摸那張牀,還有枕頭!”系統激動的發出了顫音。
這是小case。凌肖肖懶得跟它計較,上前幾步,將手放在了玉石牀上。
系統發出了一聲聲舒服的吸氣聲。
“姐,你喜歡玉石牀啊?”潘寶兒開心的問,“那這張牀送給你吧。”
凌肖肖愣住:這牀是你們兩夫妻睡的,我拿了算怎麼回事?
幸好潘寶兒不至於那麼腦殘,她很快回過味來,吐了吐舌頭:“瞧我說的什麼話啊!姐姐放心,我回頭讓爹爹給你定製一張跟我一樣的。”
凌肖肖噗嗤笑了:“不用,我只是好奇罷了。”
不過看系統激動的樣子,這玉石估計是個寶貝。也許潘寶兒能熬到現在,離不開這張玉石牀的功勞。
阿紫在邊上氣呼呼的瞪着凌肖肖的手:這牀以後是她和姑爺睡的,什麼阿狗阿貓的,也敢把手放上去,還不拿開?
參觀完了臥室,熱情好客的潘寶兒,又帶着凌肖肖參觀書房。
“我相公喜歡看書,這書房是我特地爲他裝修的。”潘寶兒驕傲的說。
凌肖肖看着同樣金碧輝煌,到處都鑲嵌着黃金的書房,暗自冷笑:這狐狸尾巴,是藏都不想藏啊。連正經讀書人的樣子都不想擺了。
也是,都有這麼多錢了,還讀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