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一手牽着兒子,一手牽着自己男人,把兩個人帶到了主院的大堂。

    “來人,趕緊上茶。”她進去就喊。

    “再來個人,給王爺他們洗漱一下。”

    下人們紛紛散開,各自開始有序的行動。

    老王爺一下子跌坐在主座上,揉了揉眉頭:“給我來個桂圓湯雞蛋吧。”

    他從小就喜歡喫桂圓雞蛋湯,沒喫遇到難題都喜歡喫這個,總覺得甜甜的,心裏會舒服很多。

    “已經讓人準備了。”那拉氏瞭解自己的男人,去大門迎接時,就已經吩咐下去了。

    她拿起丫鬟端進來的茶水,細心的送到老王爺嘴邊,待他喝了一口,才問道:“你倒是說說,這兩天到底怎麼了?外面人心惶惶的,聽說京城整個被圍起來了?是不是有人造反啊?現在怎麼樣了?”

    “都解決了。”老王爺疲倦的舒了口長氣,“跟你解釋起來太累,你一個婦道人家,管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反正,你只要知道,男人,你兒子,都好好的。哦對了,你兒子還升官了,他現在是攝政王了。”

    “咣噹”一聲,林韻詩手裏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屋子的人,一下子都看向她。

    林韻詩激動的很想咆哮:她的記憶,不是夢境,都是真的?

    最近大雪一直沒下,搞得她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做夢,還是以前真實發生過的了。

    前世的經歷本來就簡單,重活一輩子,她能記住的大事自然也不多。隨着時間的過去,她的記憶也在逐漸淡化。

    到現在,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慕容秀會是攝政王,這也是因爲她剛剛重生時一直想嫁給他,一直在心裏唸叨,纔會不斷加深記憶的。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節前會下大雪,連續很久的大雪,整個京城一大半都被雪埋了,外面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出不來。

    可這事情她也只是聽說。還是因爲慕容之擔心在京城的家人,曾經寫了很多信件去京城的家裏,不停的問候家人的消息,她才知道的。

    可按照記憶,這大雪明明應該下了,可外面的天空乾燥的很,時不時的還有太陽出來,害的她對自己的記憶有了很深的懷疑。

    終於,親耳聽見了慕容秀是攝政王的消息。

    林韻詩覺得終於證實了。

    她前世是經歷過的沒錯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她是不可能憑空捏造出來的。

    林韻詩暗自鬆了口氣,不知爲何,眼眶有些泛紅。也許,慕容秀要做攝政王,是她能證實自己重生過來的唯一的一個證明。

    一直壓在心頭的大事,終於得到了驗證。

    林韻詩突然覺得心頭一鬆,長期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突然就不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她終於能正常思維了。

    忍不住疑惑的抿心自問:重活一輩子,她好像一直在糾結要嫁給慕容秀這件事情上?

    難道不嫁給慕容秀,她就沒什麼要做的了?這……好像有點搞笑啊?

    慕容秀兩輩子都跟自己沒關係,都不是自己的男人,那她都在忙活些什麼?

    跑到鄉下,自己準備花轎,自己送到他的家門口,卻被人拒絕的死死的。

    你的臉呢?

    林韻詩只覺得整張臉都燒了起來:自己重活一輩子,都在做些什麼啊?太丟人了!

    “你怎麼了?”慕容之轉頭,狐疑的看着她。

    林韻詩回望着他,看着自己同樣有一副英俊容顏的丈夫,她的嘴角勾起:“杯子太燙了,我一時沒抓住。”

    感謝你,兩輩子做我的男人,兩輩子包容我。

    林韻詩的眼裏,多了平時沒有的溫情。看着自己兩輩子的男人,她覺得自己好傻。既然前世今生都註定跟他一起的,幹嘛不好好的珍惜他?她和他兩輩子的緣分,太難得了!這是老天爺都想讓他們在一起啊。

    爹爹和祖父都一心想利用自己,這輩子和上輩子是一樣的。

    只有慕容之,從頭到尾,雖然對自己沒有多好,卻也過得去。沒有虐待,也沒有冷漠,更沒有利用,比她孃家人好多了。

    可他對自己不夠好,也是因爲自己對他沒有真心。一直抱着搭夥過日子,混喫等死的心態,能好嗎?

    看着對面英俊的男人,林韻詩的心裏彷彿燃燒起了一團火:這個男人,是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值得我好好珍惜!

    我上輩子欠你的,今生來還。這輩子欠你的,下半輩子來還!

    慕容之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他不是沒看見林韻詩眼裏一樣的情愫,他只覺得納悶: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招?

    林韻詩彷彿沒看見慕容之的無視,自顧自的開心的勾起了嘴角,伸手拉住了慕容之的袖子,滿臉都是春色:她未來的人生,再也不是渾渾噩噩的了!

    慕容之眼角看見了她的異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女人要發起瘋來,真是沒理由的。

    “這……怎麼成攝政王了?”那拉氏狐疑的問。

    “皇上駕崩了,讓我扶持他兒子。”慕容秀簡單的答道。眼裏看着四周,怎麼沒見到凌肖肖?

    是了,三個孩子太小,她可能忙着看護孩子去了。

    “皇上怎麼突然駕崩了?”那拉氏驚呼。

    慕容之的臉色也變得很慎重。他嚴肅的看着弟弟:“這事兒跟我們家沒關係吧?”

    “嗯,是別人害的他。兇手已經慕容沉抓住了。”慕容秀按捺下壓離開的急迫,先回答哥哥難得的提問。

    “兒啊,那狗皇帝不是一直看我們家不爽嗎?怎麼好好的,突然讓你做攝政王了?”那拉氏眉頭緊鎖。

    幾代人被迫害被懷疑的陰影,不是一下子能消除的。

    “是不是他有別的陰謀詭計?”那拉氏警惕的看着慕容秀,“你要當心些,可別上當了。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父子倆都不是。”

    “母親,孩兒曉得。回頭再跟您詳細說說。我先去看淩氏還有孩子們。”慕容秀說完,就要起身。

    “哦,他們不在這裏。”那拉氏不滿的癟癟嘴,“早就回孃家去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她都沒來關心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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