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不上凌肖肖,可慕容秀她是不敢得罪的。
自從見凌肖肖自己奶孩子,又將三個娃帶自己屋子裏睡之後,這奶孃就心裏鄙視。
哪有做王妃的還自己奶孩子的?哪有大戶人家的女主人晚上帶着孩子一起睡的?是沒錢請奶孃,還是住不起大房子?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做的事情都上不得檯面。
她若是一直不能奶孩子,只能跟一般老媽子似的看孩子,幫孩子洗衣服洗澡,那還怎麼親近孩子?
若不是衝着做乳孃以後能把控小主子,有大出息,哪個產婦願意扔下自己的奶娃娃,拋家棄子的幫人奶孩子?
凌肖肖越是沒架子,她越是瞧不上。
小娃哭泣,不是很正常的?哄一下就好了嘛,哄不好就打,打不好就關小黑屋。哪個小孩子不是治出來的?
不會帶還要帶,這凌王妃真是好笑。
她心裏早就不滿,見凌肖肖提問,回答時口氣裏也充滿了不屑。沒想到被慕容秀聽見了。
“王爺,少爺們確實剛剛吃了粥沒多久啊,還是奴才親自一口口吹冷了喂的。”
奶孃跪爬到慕容秀跟前,伸手就要抓他的褲子。
慕容秀噁心的不行,一腳將她踢飛:“給我老實點。”
奶孃的後背狠狠撞到了屋角的柱子上,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看着慕容秀陰冷的目光,她嚇得渾身哆嗦,尿都差點出來了。她還沒見過這麼狠辣的神情。
“王爺饒命,王爺贖罪!”不管三七二十一,奶孃不停的磕頭恩錯。
這奶孃在之前的那戶人家,每次男主人過來看孩子的時候,她是從不避諱當他的面奶孩子的。
沒看幾次,她就跟男主人有了曖昧的關係。
後來那戶人家家道中落,男主人因病去世,女主人給她的月例也逐漸減少,她見沒前途,就主動請辭了。
這回見了慕容秀,她忍不住習慣性的故態重萌。她自認爲自己長相也算上乘,因爲奶孩子,身材比一般女子要豐腴動人很多,在王府裏喫的好,皮膚白皙紅潤,比之前看着更加年輕動人。
明明其他男人看她的目光都跟餓狼似的,爲何慕容秀這麼排斥?
肯定是因爲凌肖肖在!
奶孃不死心的再次跪地哭求:“王爺,奴婢確實是餵了小公子喫粥的呀,沒餓着他們,也沒凍着他們。我不知道平時王妃是怎麼帶的……”
“碧草,給我打她!”凌肖肖聽不下去了。
抱着懷裏仍然哭泣的孩子,冷冷的看着這個奶孃:“居然敢當面挑撥?看來我平時是太好說話了。”
“碧草,拉出去,讓她跪在雪地裏,自己扇自己耳光,我不叫停都不許停。”
凌肖肖真是氣壞了。
她最生氣的是,進門看到孩子哭泣的時候,這個奶孃在邊上坐着喝茶喫點心!
她都還沒來得及責怪她失職呢,這婦人還想着在她男人跟前說她凌肖肖的不是?
再說,現在不是應該趕緊找出孩子哭泣的原因嗎?在那裏扯東扯西的幹嘛?
院子裏傳來奶孃打耳光和哭泣還有狡辯的聲音。
凌肖肖瞪了慕容秀一眼,開始細心的檢查懷裏孩子的衣服。
她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這衣服誰幫他們穿的?”
明明從她屋子裏出去時,穿的不是這件棉襖啊。
“啓稟王妃,衣服是她拿來的,說是下雪了天氣轉冷,之前的衣服不夠暖和。”屋子裏,大寶的奶孃跪地上慚愧的回答着。不管怎樣,她沒有阻止人家。
“先把衣服換了吧。”凌肖肖沉聲道。
她不敢拿孩子的生命安全打賭。
萬一這衣服裏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
很快,那奶孃和碧草一起,將三個寶貝的衣服從頭到腳全部都換了。
三個娃換好衣服,就不哭了。
凌肖肖更加確定了,問題在衣服上。
“你們去把衣服從頭到尾仔細的檢查一遍。”
“娘,娘……”大寶扶着牀沿走到凌肖肖面前,一隻手抓住換下的衣服,遞的高高的,想交給凌肖肖。
“大寶,你想跟娘說什麼?”看着大寶還有些紅的眼圈,凌肖肖心疼不已。伸手將他抱起。
“娘,偶滴!”二寶霸道的過來,要講大寶從母親懷裏趕走。
凌肖肖正擔心兩人要打架呢,卻見大寶衝着二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二寶圓嘟嘟的臉蛋:“弟弟。”
二寶馬上笑了:“姐姐!”
凌肖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是你哥哥。”
“姐姐,漂漂姐姐。”二寶急吼吼的揮舞着自己的小胖手。
大寶黑着臉,不再理這個傻逼弟弟,將衣服送到凌肖肖懷裏,伸手抓着邊縫:“娘,這裏。”
凌肖肖狐疑的伸手摸到他所說的位置,猛然一驚,一下子將縫邊撕開。就見一根細細長長的針,在縫邊裏面安安穩穩的躺着。
三件衣服裏面,每件都有一枚針。
那奶孃很快被帶下去拷問。
凌肖肖心驚的抱着三個娃:“以後你們的衣食住行,娘要更加小心纔是。”
慕容秀才剛剛認命攝政王啊,這就有人看三個娃不爽了?
不知道是針對她凌肖肖的,還是針對慕容秀的?
慕容秀到了半夜纔回屋。
帶回來的消息,並沒有多好:“這衣服裏面的針,那奶孃不清楚。衣服是別人送過來的,管家記賬的記錄好端端的就被水淋糊了,現在還查不到是誰送的。”
凌肖肖咬牙:“若是被我知道是誰想害了我三個孩子,我肯定抽他的筋扒她的皮。”
她委屈的靠近慕容秀的懷裏:“我已經很小心了,三個小孩子的衣服,向來都是讓娘和姑姑做的,從來不穿別人送的。很早就交代下去的,除了你爹孃送的,和一些不得不留的,其他都處理掉。沒想到還是有漏洞。”
“嗯,你姑姑也看過了,說這幾件衣服的料子並不特殊,滿大街都是,想要根據料子找人,也不一定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