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年啊?
他的一生,可真短暫啊!
雖然,自己不能生育有愧於林家,可大夫也說了,自己是沒問題的,沒生育只是機緣的問題啊。
低頭讓他把凌曲兒擡進門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還要把她踩到腳底?
他就這麼等不及?
這麼大的事情,就讓他老孃來跟自己說?
這是不把她當人了是不?還是不敢面對她了?
“娘,這件事,你讓林富貴自己來跟我說吧。”王梅花死死握緊雙手,壓下心頭的憤怒,咬着牙跟林老太太說道。
只不過是有了幾個臭錢而已,就開始得意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她孃家人還沒死絕呢!
“大郎這不是忙嘛,你也不體諒體諒。”林老太太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想到林富貴的囑咐,隨即放緩了語氣:“梅花啊,大郎的心裏,肯定你是放在第一位的。你放心。”
“呵呵,我謝謝他了。”王梅花諷刺的勾起嘴角,“但當初到我孃家跟我求婚的,是他本人,他可是當着我全家人的面親口答應的,這輩子只喜歡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妻子,一輩子對我好。我想問問他,這幾句話是怎麼理解的。”
林老太太有些不耐煩:“誰讓你生不出孩子呢?若不是大郎有情有意,換別人早就休了你了。”
“大夫說過我沒問題的!”王梅花終於紅了眼眶,“明明大夫說我的身體調養調養,生孩子是遲早的事情,我不是不能生育。”
“大夫這麼說有什麼用,你不能生是事實。”林老太太切了一聲,“曲兒跟大郎同房一個月就懷上了,你都幾年了?還要意思說自己沒問題?”
“太太,奴婢聽說,京城有個女大夫,看婦人的毛病很厲害。太太要不改天找她看看?”丫鬟在邊上輕聲提醒道。
“行啊,你有空就去看吧。”林老太太不置可否。
兒子的子嗣,當然是越多越好。
“我跟你這麼說吧,凌曲兒孃家人很有權勢,不是你我能得罪的。讓她做平妻也是爲了那邊生氣。爲了大郎好,爲了我們大家好,你還是識趣點,把宴席準備起來吧。”
還要讓她準備宴席?
這不是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摩擦嗎?
“準備的隆重點,大郎想邀請曲兒孃家人都過來。”
“老太太,曲姨娘的孃家人,不都是住在府裏嗎?”丫鬟疑惑的問。
“曲姨娘的其他親戚也在京城,前幾天遇見了。”林老太太也記不清還有哪些親戚,只知道人數不少的。
“你回頭多準備兩桌。”
“老太太,請恕兒媳無能。”王梅花板着臉,“這宴席我無法操持。”
“你敢?”老太太急了。
府裏大宴賓客,向來是王梅花操持的。王梅花如果放手不幹,她一個目不識丁的老太婆,哪裏懂啊?
“你讓林大郎自己弄吧。我累了,老太太好走不送。”王梅花直接伸手將林老太太推出了房門。
“太太,他們欺人太甚!”丫鬟氣呼呼的叉着腰。
王梅花疲倦的坐下,雙手撐着額頭:“容我想想。”
凌曲兒這個小妖精,一天到晚的給她上眼藥,林富貴這個爛人時不時的過來責罵幾句,搞得她百口莫辯。
她性格豪放,孃家人也個個率直,從來都是有啥說啥的。現在這樣斤斤計較的日子,她簡直度日如年。
她想離開,就是不知道孃家人會不會反對。
畢竟,和林富貴和離後,還是要住孃家去的。
“你準備紙筆,我寫封信給我娘吧。”這麼大的事情,她還是要先跟孃家人通個氣的。
凌曲兒房裏。
“女兒,你說什麼?慕容秀以前是靖王,現在是攝政王?”
羅氏驚呼,她簡直要氣倒。
“你說你個死妮子,讓你想辦法嫁給慕容秀,哪怕是給他做妾也要,你怎麼就沒這本事呢?
你看看凌肖肖,人家多聰明啊,又醜又肥的,也不知道耍了什麼花招,居然讓慕容秀一個王爺就這麼的娶了她了!
我從小給你喫最好的穿最好的,把你打扮的跟金枝玉葉似的,關鍵時刻,你一點用的沒有,那些錢全部打水漂了啊……”
羅氏不停的用手戳着凌曲兒的額頭。
“你看你,多好的機會啊,你卻又懷上了。”羅氏恨鐵不成鋼。
“攝政王啊,那可是滔天的權勢啊。我聽說皇上都是聽他的,整個朝廷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做林富貴的平妻算什麼?要做也是做攝政王的平妻啊!
凌肖肖算什麼東西?她都行,你爲什麼不行?你哪點不如她了?不,你哪哪都比她好。
攝政王以前也許是年輕不懂事,現在見了你,肯定會喜歡上你。
可你……
唉,你又大着個肚子,多好的機會啊,你又抓不住……”
羅氏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凌老大眉頭緊鎖。
凌曲兒被她娘說的,也有些六神無主了。
“娘,那現在怎麼辦?孩子都這麼大了,拿也拿不掉了啊……”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羅氏拼命敲着自己的頭,不斷的想着來京城以後聽來的那些大戶人家的各種故事。
“咳咳……”凌老大終於發出了聲音。
最不舒服,嘴不開心的,應該是他了。
明明是親兄弟,爲何他弟弟的女兒成了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妃,他的女兒卻成了一個商戶的妾室?
明明從小到大,更有出息的是他凌老大啊!
凌老二還差點成了永久癱瘓呢。
“曲兒,你不能做林富貴的平妻。”凌老大沉聲道。
“老頭子,你也這麼想的,對吧?”羅氏興奮的湊到他身邊。
“我們想想辦法,讓攝政王娶了我們曲兒。“羅氏揮舞着拳頭,滿臉的激情。
“你做夢呢!”凌老大嫌棄的看了妻子一眼,“曲兒這麼大的肚子,攝政王會要?人家又不缺兒子。”
“事在人爲啊!”羅氏興奮的說道,“老頭子你不是說,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只要我們好好謀劃,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