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這邊有專門針對沒錢付診金的病人的方案的。”婆子自豪道。
“你先把東西拿回去，我再帶你去找凌老爺，讓他跟你說。”
重新開業之前，凌肖肖就把財務這塊分配給了凌老二。
壯漢聽着凌老二跟他提的幾項選擇，有點懵。
“我以後可以幫你們幹活，一半的月錢還債，一半的月錢留着自己用？”
大雪開始，他在京城就找不到活兒幹了，都晃盪了三四個月了。
怎麼來個醫館，反而給自己找了活兒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
“是，這是我女兒不想讓百姓因爲沒錢治病而耽擱了病情。”凌老二點頭。
壯漢嚥了下口水：“那我能拿到多少工錢？”
“看你這體格，應該有一把子力氣。可以跟你籤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協議，包喫住。至於籤多久，要問我女兒了，看一共要花多少診金。”
“我籤！”必須籤啊！
外面都找不到活呢，天天喝西北風的，力氣再大有個屁用？
這裏可是一個月一兩銀子呢，可以補貼很多家用了。哪怕是不到一半，他也滿足了。
“你先等等，我去我女兒那邊問問。”凌老二讓他先回去照顧自己妻子女兒去。
“不用等的，我籤多久都願意。不管你們籤多久，籤一年，三年，十年，二十年……都行。”壯漢也顧不上是否唐突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凌老二的袖子，着急道。
他感覺自己之前有點得罪凌肖肖了，怕凌肖肖一不高興，不要他了。
凌老二詫異的看着他：“這協議簽下來就不好改了的。”
“放心，我肯定按照協議做事。”那壯漢拼命拍着自己胸脯表態。
凌老二皺眉：“你還是要等一下，我先問問他們你妻子是個什麼情況。”
籤多了沒事，籤少了就麻煩了。
“我……我可以前面只要三分之一的工錢，剩下三分之二都先還你們醫館。”壯漢着急道。
反正包喫住不是？自己身上有沒有錢都無所謂了。
早點還清債務，早點輕鬆。
“成。”凌老二看出他的急切，索性就給他寫了個十年的合約。
“我先跟你籤十年的，前頭三分之二先還醫館，還清了再全部工錢都給你。等下我去問我女兒，若是你家診金蠻多的，怕是你妻子月子裏滿了之後，也要跟我們這裏簽約。”
壯漢剎那間雙眼發光：“你們這裏還要女的？”
“要啊，這裏是女子醫館，除了我管錢，還有藥方裏幾個男人裝藥，廚房裏兩個男的廚師，買菜的兩個男人，其他地方都用的女性，最缺的就是女人了。”
“那我妻子可以籤的！我現在就可以把我妻子的也簽了！”壯漢激動的直搓手。
一家子兩個人都有固定的收入，簡直不要太美好！
“你想的倒是很美的。”凌老二不屑道。
“這肯定要等你妻子身體完全恢復後再定的。何況你家裏還有個小娃呢，你們兩口子都來幹活了，小娃誰帶？”
他們既然僱人，定然是要身體健康強壯的。病秧子可不能要。
幾個月以後的事情誰知道，若是到時候不要人了怎麼辦？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要抓牢的。
凌老二很堅決：“不行，我們一定要等你妻子恢復健康後再定。”
規則不能破。
壯漢嘆氣。
想到自己馬上有活兒幹了，又嘴角勾起：“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開始幹活了？”
“這四天你要先陪你妻子。過四天再給你安排活兒。”
他們是醫館，自然是以病人爲重。產婦術後前四天很需要人照顧，這點凌肖肖早就跟所有人說過了。
壯漢無奈，只能接受。
後院裏。
曹夫人住了半個月後，發現自己月事一直沒來，滿臉喜悅。
一開始凌肖肖說她懷上了，她是將信將疑的。
她抱着寧可弄錯了，也不能有失誤的想法住了進來。
這幾天每天凌肖肖過來診脈，王梅花陪着她散步給她煎藥，又給她安排菜譜。她心裏很安心。
而女兒臉上的斑，也在凌肖肖的治療下，有了些感覺。
“娘，我臉上不癢了。”李芸紅着眼眶，靠在曹夫人身邊。
以前一直癢，每次癢了之後，就會一點點變大。
在這裏吃了半個月的藥，敷了半個月的中藥，除了不癢，她還覺得斑的顏色沒那麼深了。可畢竟天天看的，她怕自己判斷失誤，不敢跟娘說。
“那就好。”曹夫人很欣慰。
覺得自己那天頭一熱，爲了給溫碧芸面子而過來醫館，簡直是太明智了。
“娘，若是以後小弟弟出來，我一定對他很好很好。我所有的東西，以後都要給他。”李芸輕聲道。
再也不給家裏那幾個白眼狼庶弟庶妹了。
“芸兒，孃的東西，以後都是你們兩的。你弟弟有，你也有。我如果生的是個女兒，就你們姐妹分。如果生的是個兒子，就你們姐弟倆分。娘不會厚此薄彼的。只是你做長姐的，以後要護着點弟妹……”曹夫人細心地教導着。
李芸靠在她邊上，認真的點頭。
凌肖肖過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溫馨的畫面。
“芸兒。”凌肖肖輕呼一聲，李芸馬上飛奔過來。
“凌姐姐！”凌肖肖幾次讓她喊阿姨，她就是要喊姐姐。
“姐姐，我臉上不癢了呢。”她笑着說。
大方的將自己的紗巾撩起來給凌肖肖看。
“嗯，好像顏色淡了不少。”凌肖肖仔細的看着。
“真的嗎？”曹夫人驚呼。
“是，您看啊，這裏比之前起碼淡掉了三成。”凌肖肖指着李芸臉上的一個地方說道。
“啊呀！”曹夫人喜極而泣，“謝謝您了王妃，您是我們的大恩人。”
“謝謝姐姐。”李芸鑽進凌肖肖懷裏，“芸兒一定會報答姐姐的大恩大德的。”
“瞧你這小嘴，太會說了。”凌肖肖笑着摸了摸小丫頭的頭：“姐姐是做大夫的，治病救人是天職。姐姐還賺錢的呢，不用道謝。這麼客氣，是不是想賴賬不付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