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攝政王府,全員都進入了跟天花打仗的狀態。
府裏的下人們,個個想哭。
這可是天花啊,我的娘啊!我會不會死啊?
第二天,凌肖肖配好藥方,讓全府人都喝藥。她自己則全身心的投入到製作痘苗中去。
第三天,已經連續有人出現症狀,下人們更加人心惶惶。
凌肖肖和慕容秀,還有之前照顧小少爺的下人們,也全部在感染之內。
凌肖肖忍住不適,在系統的幫忙下,很快就製作出了一大批痘苗。
抓緊機會,給全府一百來號人全部都接種了。
可惜對外她不能用針管,只能用鍼灸的針,在痘苗裏滾一滾,再一個個扎進去。
扎完府裏所有人,凌肖肖心頭一鬆,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在邊上的慕容秀大步上前,長臂一探,彎腰抱住了她。
“王妃怕是燒的……”管家猜測道。
王妃忙了一整天,他也忙的焦頭爛額,都沒注意到,她有沒有給自己也來上一針呢。
慕容秀板着臉,將凌肖肖抱回了屋子裏。
三小隻已經好多了,圍披着被子,並排坐在牀上,眨着大眼睛,看着父親將昏迷的母親抱了進來,一下子呼吸一停,全部繃緊了身子。
“母親!母親!您怎麼了?”老二第一個哭出聲來,“母親你不要死啊!您死了我怎麼辦啊?都說沒孃的孩子是根草,我不要做草啊!”
慕容秀額頭青筋跳動個不停:這兒子怕不是個傻的吧?
幫忙一點沒有,搗亂第一名。
“閉嘴!”老大沉聲喝止。這二弟實在是太聒噪了,沒有一刻安靜的。
生病的時候最多哼哼唧唧,現在好了,人舒服一些,就又開始嘮嘮叨叨了,一天到晚的嘰嘰歪歪的,也不知道哪哪的那麼多話可說。實在是讓人腦仁疼。還真的不如生病了。
“別吵着母親,母親太累了,讓她休息。”老三拉了拉老二的袖子。
老二不悅的撅起嘴。
母親沒醒着,他們都欺負他。
“父親,母親怎麼了?要不要喊御醫來看看?”大兒子見凌肖肖被安頓到牀上躺好了,裹着被子挪過去,冷靜的問父親。
“她給大家都種了痘苗,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種。現在她昏過去,我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因爲她自己感染了天花發作的。”
慕容秀心疼的幫妻子掖了掖被子:“已經讓人去喊小王大夫了。”
“你們在邊上陪着,別吵啊。”慕容秀瞪了老二一眼,“御醫要過一會纔來,我要去外面忙去了。老大,你帶好弟弟們。”
“是i,請父親放心。”老大沉穩的點頭。
慕容秀稍微鬆口氣:總算有個靠譜的兒子。
慕容秀臨走又瞪了老二一眼:“別吵着你母親。”
老二嘴巴一扁一扁的,又要哭,被老三眼尖的伸手捂住制止:“你別發聲!”
慕容秀一離開,三小隻都挪到了凌肖肖的邊上,把她圍在中間。緊張的東看西看。
“老三,你跟母親學過鍼灸,你看看母親的手上,有沒有扎過的痕跡?”老大拿起凌肖肖的手,仔細的看着。
不過,他還是像模像樣的,給母親診脈。雖然還不知道怎麼整。
“母親的手滾燙的,還發燒着呢,她會不會忘了給自己種痘了?”老三總算有了些自己的猜測。
“母親!”老二一聽,嘴巴一咧,又要開嚎。
“再哭我把你扔出去!”老大沉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小小的人兒,哪怕是裹着被子坐在牀上,也氣勢十足。
老二被嚇的直接打嗝兒了。
“你……你嚇我……我……我要跟……跟……跟母親……母親說……”老二抽抽着還不忘抗議。
反正母親最疼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等母親醒來,他一定要告狀。
跟母親說她睡着的時候,兩個兄弟都欺負他!讓母親幫他報仇!
老二氣的臉鼓鼓的。
“大夫過來要有段時間,母親這麼高燒不成。老三,你知道母親有什麼降溫的方法你?”老大認真的問。
老三托腮沉思了片刻,眼睛一亮,認真的點頭:“母親之前說過,什麼物理降溫。就是用燒酒在她腳心手心額頭脖子這些地方不停的擦拭。哦,還有腋下,不過那太冷了。”
“就是母親沒有被衣服蓋住的地方吧?”老二插嘴問道。
這麼簡單的道理,三弟表達的這麼複雜,有點蠢。
“嗯,差不多吧。”老三皺眉想了一會,糾結的點頭。
“那燒酒在哪裏?我們快點給母親擦身子吧。”老二積極的就要下牀。
“等等。”老大拉住他:“讓丫鬟和媽媽來,你能太小了。“
“我不小了!你別攔住我,我要幫母親的忙!”老二氣的拳頭都硬了。
這老大總是攔住他,這不給他幹,那不給他乾的,還不是怕他做的太多,搶了風頭,奪了母親的寵愛嗎?
真是太過分了。
老二轉過身子,趴在牀沿,小短腿一晃盪,胖胖的屁股一扭,呲溜一下就溜下了牀。
他飛快的套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來人啊來人啊!”
老大頭疼的看着他的背影。
剛剛還跟父親答應了要看住他的呢,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大哥,我們擦可以的。”老三輕聲道。
他跟母親學過用酒精幫人擦身子的,很簡單的。
“真的可以?”老大狐疑的看着他。
“嗯,可以的。我會。”
“那你快去準備。二弟不懂,怕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東西。”
“好,大哥你陪着娘,也可以把你的額頭貼在孃的頭上,碰到冷的她會舒服些。”
老三轉過身子,趴在牀沿,小短腿一晃盪,胖胖的屁股一扭,呲溜一下就溜下了牀。
老大……
這兩個弟弟,都是這麼下牀的嗎???
“啊喲我的祖宗哎,你們怎麼出來了!”門外傳來奶孃的驚呼聲。
門簾一掀,奶孃一手抱一個,將老二和老三都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