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太醫還沒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一個長相俊秀的錦衣衛從外面衝了進來。
若是認識的就會知道，他是小五。
小五一個月前被慕容秀放到了錦衣衛，讓他擔任錦衣衛的頭頭。
自己做了攝政王，沒有可靠的下屬自然是不安全的。
“說。”慕容秀皺眉。
突然衝進大殿，肯定是有急事。小五不是莽撞的人。
“稟王爺，西區很多人病倒了，有大夫懷疑是天花，剛剛到翰林院報案。”
小五的話正好證實了小王太醫的話。
一石驚起千層浪，衆人譁然。
“翰林院的人呢？讓他來說清楚啊，到底那大夫怎麼說的？”
“哪個大夫說的，靠譜嗎？”
“哎呀，西區？我兄弟家就住在西區……”
“厲害不厲害啊？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啊？急死人了！”
事不宜遲，慕容秀火速命令小王太醫。
“封小王太醫爲本次天花的欽差大臣。”
“王太醫，本王命令你負責本次天花的救治，人力物力財力，有任何需要，儘管提出來。”
“錦衣衛派人保護，務必保證小王太醫此次任務暢通無阻。”
“翰林院聽令，讓各大夫趕緊就位，聽候小王太醫差遣。”
……
一道道的命令下去。
此時衆人也不敢質疑了。
還質疑個鬼啊，天花都到家門口了。
不管小王太醫說的是真是假，死馬當活馬醫，萬一是天花呢？萬一他真的有方法能治好呢？
“大人，微臣有話要說。”
小王太醫拱手。
“講。”
“微臣已經將救治天花需要的各種工具物件，列了個單子，還請內務府配合，儘早將所有事情準備妥當。”
“準。”
“另外，爲防止天花進一步擴散，臣需要召集御醫開會，讓他們學會後，再分別到各區實施。”
“準。”
“皇宮裏面，各位大臣的府上，都要進行消毒預防。臣寫了個預防手冊，還請內務府趕緊讓人抄寫，分發下去，各位無比按照上面的說明實施。”
“準。”
……
生死麪前，各位大臣也不計較什麼官職大小之類的了，一個個聽話的照做。
京城的西區被火速封閉。
所有人都不能進出。
慕容秀直接下了上任以來最嚴格的命令：
若有偷跑出去的，誅九族！
救治過程中，若有不聽朝廷安排的，殺無赦。
天花的事情很快擴散開來，整個京城人心惶惶。
錦衣衛和東廠，隨時在街上分批巡邏，時不時的有人呼喊着被帶走。
亂了幾天後，那些不服管束鬧事的，發現這次朝廷這次確實嚴厲，一個個也偃旗息鼓，表面上只能乖乖聽話了。
“肖肖，你怎麼來了？”馮氏看到女兒，很是緊張。
“現在這個時候，你在家安心呆着吧，在外面跑什麼？醫館也先休息了吧？”
她成衣作坊都閉門幾天了。反正客戶近期也不敢出門。
“娘，我沒事。”凌肖肖過來，是給孃家人打痘苗的。
方法她已經無私奉獻，救治京城百姓的事情，就交給慕容秀和小王太醫他們了。她要先安頓好自己身邊的親人們。
“胡鬧！”老太太不肯被凌肖肖扎針。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扎身上就不會生天花了？”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娘，我們紮了都沒事。您就讓肖肖扎一下吧，她大老遠的跑過來，時間也很趕的。”凌老二無奈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越來越固執。前兩天還鬧情緒，不喫廚娘燒的菜，一定要自己做菜喫。
女兒事情多責任重攤子大，他只想儘量配合能讓她省心一點是一點。
雖然他也不懂，女兒這是在幹啥。可是不管怎樣，女兒總不會害了自己家人，他們只要照做就是。
“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老太太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臂，生怕被扎針。
“奶奶，前幾天我三個娃發燒了，感染了天花，是小王太醫用這個方法救治他們的。後來我和王爺，還有我們府上所有人，都紮了，府裏有些感染了的，也好了。”凌肖肖耐心的勸說着。
“什麼？孩子們都得了天花了？那他們現在怎樣啊？有沒有起疹子？”馮氏驚慌的拉住凌肖肖。
“娘，都說了沒事了。”凌肖肖就知道，自己說出來他們肯定擔心。
本來不想說的，可誰讓奶奶不肯呢。
“真的？”凌老太太狐疑的看向她，“你沒騙我？”
“我騙你幹啥？”凌肖肖笑道，“奶奶，放心吧，一點不疼的，就這麼戳一下，眼睛一眨就過去了。您看，爹孃他們都扎過了，現在都沒事吧？放心。”
凌老太太左看看右看看，猶豫着伸出了手。
她主要是聽見慕容秀也紮了，才放心的。
人家可是王爺，王爺都能同意的事情，應該沒差。
“大丫，你過來跟着我學。”凌肖肖把大丫拉過來。
這時候教會了，等下去醫館就是個得力助手了。
“姐，我也學。”三丫蹦躂着上前，她覺得挺好玩的。
“讓二丫學吧。”大丫不放心道。
三丫成天不知道在幹什麼，二丫天天跟着她一起在醫館忙活，她對她比較瞭解。
“嗯，二丫也可以學，三丫幫忙就行。”特殊時期，誰都不會輕鬆，培養的助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肖肖，我能幫什麼？”馮氏不想女兒太辛苦。
“娘，你和姑姑，可以多做些戴臉上的罩子。”
凌肖肖比劃了一個口罩的樣子，就讓娘他們去做。
“這個我知道，之前水災的時候，你讓我們做過。”馮氏一下子反應過來。
“對對對，一樣的。”凌肖肖差點忘記了這麼回事。
“是不是又需要好多？我讓家裏的女人們都一起來。”能幫女兒的忙，馮氏馬上來勁了。
“是，自然是越多越好。”凌肖肖點頭。
時間倉促，就讓娘他們做了當樣品，一戶一個，發下去讓百姓們照樣做就行。
***
小鎮。
“大哥，我……”慕容瑾扭捏着，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