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丫鬟出身的女人，哪裏值得他們下蠱。他們一定是下到王妃身上的。”
“王妃，若是我肚子裏的蠱蟲死了，下蠱的人，會不會被反噬？他也會死的對吧？”
凌肖肖點頭：“碧草，你對蠱蟲的認知，很正確。”
真不愧是她的第一個女徒弟。
碧草含淚笑了：“王妃，那就好。給我毒藥吧，我要讓那個壞蛋趕緊死掉。看他還怎麼害人！”
王妃對她這麼好，給了她完全顛覆的人生，她無以報答。
現在若是能用自己的性命幫王妃除掉對手，她死了也值了！
“凌志，對不起了。這輩子無法跟你白頭到老，來世再見。”
凌志跪在碧草跟前，大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的：“不，我不要你死！”
碧草紅着眼抽泣道：“沒用的，要除去蠱蟲，只有毒藥是最快捷的方法。如果時間拖久了，對方也會發難，到時候我痛的死去活來，還是要死。而對方卻能逃過再難。我怎麼能讓他如願？”
“好了，我不會讓你死去的。”凌肖肖摸摸碧草的頭髮。
“王妃！死就死吧，只要能幫到你。”
“你咋一心要死呢？”凌肖肖哭笑不得，“放心吧，我會下毒藥，但是我會控制量的，再用銀針將藥效逼到蠱蟲那裏。”
凌肖肖的話，並沒有安慰道凌志和碧草。
吃了毒藥，人還能活？
他們是不信的。
“還……還是要下毒？”凌志結巴的問。
“是，碧草的提議很對，目前來看，下毒是最快最有效也是最能報復對方的方法。這個方法不用，有點可惜了。”凌肖肖首先肯定了碧草的建議。
她匆忙開了個藥方子，讓邊上的小丫頭去煎藥。
碧草暗自鬆了口氣。
“不行，我不同意。”凌志就差咆哮了。
他虛趴在碧草身上，死死的護住她：“你別想給她喂毒藥，我不會讓她死的！”
“聽王妃的。”碧草被壓的有點無法呼吸。
“不！”
“你再拖時間，蠱蟲就會發作了，到時候碧草會痛的很厲害。那之後，我再想救她，都沒辦法了。”
“救她？你不是要害她嗎？”凌志不解的看着凌肖肖。
“我是給她的蠱蟲喂毒藥，不是說要害碧草。”凌肖肖接過丫鬟煎好的藥。
“碧草是我的人，我怎麼能讓她死。放心吧。”
凌志將信將疑的讓開。
凌肖肖的毒藥，是控制好劑量的。
就比如傈僳，後世很多人用它來治病，可是喫多了就是毒藥。砒霜也是，關鍵就是看量了。
碧草喝藥之後，沒多久就急着上廁所。
凌肖肖遞給她一瓶藥水：“等下蠱蟲被拉出來以後，你把這瓶藥水倒進去。”
凌志有點噁心：“還要看大便？”
“那當然。這次的蠱蟲，不出意外的話，可以拉出來。如果不徹底消滅，她就會爬進別人的肚子裏。”
凌志聽了更加惡寒：“我能先躲一躲嗎？”
“根據我的判斷，蠱蟲第一個要去的人，應該是你。因爲你是碧草的男人，她身上有你的味道，蠱蟲會覺得熟悉。”
“它怎麼能進我的身體裏面？”凌志不解。
“自然是從嘴巴里，鼻子裏啊！”凌肖肖解釋道，“蠱蟲要鑽進人的身體裏，是很快的，你根本來不及抓住他。”
凌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便里拉出來的蠱蟲，從他的口腔裏進去？
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yue!……”凌志直接對着牆角的痰盂嘔吐不已……
“那，這藥水你拿着。等下你妻子大便出來後，你會看見蠱蟲在蠕動的，對準他噴過去就是。”
“嘔！”凌志又是一通嘔吐。
“別吐了！快走快走！再不快點，蠱蟲就要溜去你肚子裏了。”凌肖肖笑着推着凌志。
一通無法忍受的臭味從內屋傳出來。
過了十幾分鍾，碧草拖着虛弱的雙腿，扶着牆出來。
而她身後的凌志，也沒好到哪裏去。
“肖肖，果然是有蠱蟲。”凌志有氣無力的說道。
想到那個噁心的小蟲子，他又是一通嘔吐。直到黃疸都吐出來。
“蟲子呢？滅了嗎？”凌肖肖問。
“嗯，你給的藥水一噴過去，蠱蟲就燃燒起來了，很快就燒成了一堆灰。”碧草有點驚奇。
她家王妃的東西真是厲害啊。
“你坐着，我再給你把把脈。”凌肖肖讓人扶着碧草坐下。
凌志臉色慘白，卻還是期待的坐在了一邊緊盯着。
“蠱蟲已經被除去了。”凌肖肖笑道。
“太好了！”凌志鬆了口氣。
若不是親眼看到，他都無法相信，妻子肚子里居然會有那麼噁心的東西。
“毒藥對你的身體也會有一點傷害的，接下來你要先喫要調理幾個月。先不要懷孩子。”凌肖肖實話實說。
碧草慚愧的看了眼凌志：“對不起啊凌志。”
“沒事。你沒事就好。孩子遲早會有的，早半年晚半年區別不大。”凌志這時候很豪邁。
跟妻子的性命比較起來，孩子晚點生，又怎麼了？
遠處的廟裏，一個正在打坐唸經的和尚，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我的子蠱，怎麼會死了？”
摸着呼吸越來越困難的胸口，他簡直無法置信。
閉眼之前，他看着前方，兩眼茫然。
和尚最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師父！”房門被突然打開，一個小和尚慌張的衝進來。
“師父，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方丈，我師父死了！”小和尚將手放在和尚鼻子下探了一會，嚎啕大哭着衝了出去。
醫館裏，凌肖肖看着慢慢變色的子蠱的灰燼，嘴角漸漸勾起。
下蠱的人，掛了！她贏了！
明天派人去打聽，哪裏有突然死掉的人。
如果能找到，最好。
實在找不到，只能繼續注意了。
子母蠱得來不易，她敢打包票，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絕對不可能是丫鬟出身的碧草。
幸好，碧草有她。
幸好，她今天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