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看着兒子賺錢,男人賺錢。那時候她每天數着倉庫的寶物,也是開心的。
可跟自己現在親自賺錢比,那快樂程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到這些錢以後都是她個人的,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再也不用看到老王爺和兒女們心虛,那拉氏心頭一陣火熱。
她覺得,她起來了!
她可以了!
那拉氏拿了紙和筆,邊計算別邊記錄:
如果凌肖肖全部租過去,那麼租一個月,她能得到多少租金;租兩個月,她又能得到多少租金……
如果凌肖肖只租三分之二,那麼租一個月,她能得到多少租金;租兩個月,她又能得到多少租金……
如果凌肖肖租一半的貨品,這種情況下,出租一個月,她能得到多少租金;出租兩個月,她又能得到多少租金……
那拉氏本來算術就不太好,怕自己出錯,她計算時特別認真。
雖然女兒說有賬房,可萬一賬房不靠譜呢?有私心呢?算錯了呢?
凡是還是要靠自己。
她打算通宵也要計算出各種情況下自己能得到的錢。
若是凌肖肖在,就會直接挑明:“母親,您這都是無用功!”
不知道租多少件東西,不知道租多久,你還算個鳥啊?
有這功夫,不如去睡美容覺。
那拉氏正無比投入的計算各種可能的收入,猛然間被林嬤嬤打斷,瞬間忘了自己之前算的數目。
她火大的捶着前面的小桌子:“沒見我在忙嗎?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別打擾我!”
那拉氏最近的脾氣一直不好,林嬤嬤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被她一瞪,又縮回去了。
心想算了,她只是一個下人罷了,這麼大的事情,老王爺和大少爺肯定會過問的。
她還是別多嘴了。
萬一惹老夫人不高興了,把她拉出去打個十幾二十棍子的,那就慘了。
上次院子裏有個老婆子,就是因爲一點小事情,不知怎的讓老夫人不高興了,拖下去打了十棍子,當天就發燒了,沒挺過去。
林嬤嬤到這個年紀了,還是有點惜命的。
凌王妃說老夫人這是有病,過段時間會好的,那她能不觸黴頭,儘量不去觸碰。
反正她也提醒過了,盡力了。
“你說什麼?老夫人把庫房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搬去哪裏了?”林韻詩驚的站了起來。
“王妃,奴婢聽說,是搬去攝政王府了。他們都說是給暖玉姑娘做嫁妝了的。”丫鬟小豆鬱悶的說。
“太過分了!”林韻詩氣得發抖,一下子砸掉了身邊的茶壺。
那可是靖王府所有的家底啊!
她是當過靖王府的家的,知道庫房裏還有不少好東西。
“全部搬走了?庫房現在空了?”她咬牙問道。
“是的,全部搬空了,大件小件都搬走了。聽管家說,連有些破損的東西,都搬走了。”
“簡直欺人太甚!當我是死人不成?”林韻詩氣得哐當哐當,又砸掉了幾個杯子。
爲什麼那拉氏吱都不吱一聲,完全不過問她的意見,擅自做主,直接就把東西全部拿走了?
這簡直不把她林韻詩放眼裏啊!
當她是透明人嗎?
“王妃,現在庫房什麼都沒了。您以後若是當家,也沒東西可當了呀……”丫鬟都替林韻詩覺得委屈。
“以爲慕容秀當上了攝政王,我林韻詩就好欺負了是吧?”
林韻詩微微紅了眼眶,牙齦都快咬碎了。
本以爲自己成了靖王妃以後,會被那拉氏高看,沒想到她還是這麼不被人尊重。
“王妃,奴婢覺得,老夫人完全沒把你放眼裏啊!”丫鬟氣呼呼的說道。
“呵呵,她不把我放眼裏,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林韻詩咬牙說道,手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
那拉氏,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那王妃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丫鬟此刻很有些同仇敵愾的感覺。
主子被人瞧不起,她做丫鬟的,哪裏有好日過?
只有林韻詩真正做了靖王府的主人,她纔能有出頭之日。
林韻詩對這個新買的丫鬟小豆很滿意。
雖然買她過來時,也耗了些心思。
小豆長相很普通,人也很老實,手腳勤快,人也機敏,還不會去惹慕容之的關注。
因爲當時是被她所救,小豆跟她很貼心,不管什麼事,完全站在她一邊。
“嗯,我會把仇報回來的。”林韻詩冷笑道。
她爹爹林太傅,現在在朝堂上雖然跟先皇在的時候不好比了,可也有一定的話語權,爹爹的學生可是有不少,都在朝堂上跟着的呢。
所以,她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裝孫子。
本以爲慕容之成了王爺,自己也成了靖王妃,也算是達成了上輩子的目標。
這日子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下去好了。
沒想到,那拉氏還是完全不把自己放眼裏,當自己不存在啊!
“王妃,那邊今天傳信,說梅姨娘怕是不行了……”小豆小心說道。
“嗯,我看王爺對她也不上心。”林韻詩嘴角忍不住勾起。
之前看慕容之帶着梅姨娘出遠門,回來又讓她管家,她還以爲他對梅姨娘不一樣了。
這才策劃了一場劫持,將梅姨娘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關押起來。
沒想到慕容之也是個沒良心的,她假傳了一封信,說梅姨娘跟人私奔了,他居然漠然處置,一點不生氣,更沒有讓人去尋找梅姨娘。
林韻詩這才發現,自己怕是做了件完全沒必要的事情。
她本來的計劃是,激怒慕容之,讓他憤怒不已,然後引誘他找到梅姨娘,把她殺了。
可慕容之跟梅姨娘沒有存在過似的,倒是讓林韻詩後面的動作無法繼續。只能一直關押着梅姨娘。
“王爺,梅姨娘這麼久都沒見消息,還在她孃家嗎?要不要我派人去接她?”
那一天,林韻詩故意旁敲側擊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