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就差詛咒發誓了。
怎麼可以懷疑他對慕容姑娘的一片真心呢?
此時此刻,他比慕容秀更想抓出背後的兇手。
不抓出兇手,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啊。
慕容秀見他急的臉都白了,忍不住想笑:這林公子跟自己幼稚的妹妹倒真是配一臉。
其實誰是始作俑者,他早就查出來了,只是嚇唬一下林穗而已。
推慕容瑾下去的,是一起去遊玩的一個姑娘,胡尚書的女兒。起因是她喜歡的表哥,家裏和他本人的意思,都想娶慕容瑾。
胡尚書知道後,驚慌的把女兒送去了尼姑庵,慕容秀這才放過。
第二天,凌肖肖和林夫人就小兩口未來的生活事項,商談了整整半天。
凌肖肖的要求很簡單:把家裏打掃乾淨,林昌那麼多妾室,她不想讓慕容瑾看到。慕容瑾以後只能是林穗唯一的女人。慕容瑾以後的生活,公婆不能干涉太多。
至於錢財這方面,凌肖肖覺得有自己在,慕容瑾是不會差的。
林夫人簡直一聽就答應了。
把林昌的小賤人們趕走,她巴不得呢,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藉口。
凌肖肖簡直是幫了她的大忙。
兩人目標一致,林夫人的態度瞬間熱絡了不少。
至於林穗以後娶不娶妾,生不生兒子,說實話林夫人也無所謂。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只要自己活着的時候,對自己好就行。她才懶得管林昌後面的子子孫孫呢。
慕容瑾和林穗的婚事,一個月後定了下來。
林夫人也因爲有了凌肖肖的撐腰,在家裏再次強勢了起來。
主院重新裝修一下,給林穗做婚房。她自己也和林穗兩夫妻一起,住在主院。
家裏幾個妾室,都被她打發到偏院,包括林昌也是。
林昌突然被妻子趕出去,和幾個妾室一起擠在一個小院子裏,氣得要死。
他黑着連不肯走:“林雅,誰給你的膽子?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林夫人受了凌肖肖的指點後,腦子也不糊塗了。
拿着賬本,扔給林昌:“從你跟我成親開始,這麼多年,我們家花在你身上的錢,前前後後一共是這麼多。”
她說着,在數字下面劃了條線。
“你納妾娶平妻,養庶子庶女的錢,到今天爲止是這麼多……”
林夫人又在另一個數字下面劃線。
“你的府邸是我孃家掏錢買的,買府邸花的錢,還有後面維修花的錢,是這多……”
林夫人再次劃了一下。
“府裏所有的下人,都是我掏錢的,買下人的時候花的錢,後面養下人的費用,一共這麼多……”
“你這麼多年走親訪友送禮,一共花了這麼多……”
“你的衣裳配飾,是這麼多……”
“你每年都要拿走一大筆錢,給妾室買喫的穿的用的,彙總起來是這麼多……”
“還有你的那些親戚,每年都會讓我送年禮過去,彙總起來是這麼多……”
“上次你借了五千兩,說是有什麼用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你從府裏拿了這麼多就是。還有你的幾個妾室,也陸續從賬上支過錢,說是你允許的,這些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有這麼多……”
林夫人商賈出身,對算賬這些簡直是手到擒來。
“簡直是豈有此理!”看着那一長串的數字,林昌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這女人好奸刁啊!
還以爲她是個好的,原來都暗搓搓做着記錄,等着算總賬呢。
果然是商人的女兒,上不得檯面。
“若不是我考中,你能來京城?若不是我有現在的地位,你女兒能有這麼好的親事?你能被人尊敬?”
林昌用力將桌子上的硯臺摔倒地上:“給你臉,你還嘚瑟起來了是吧?你一個生不出兒子的,我沒有把你休了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你不念恩,反倒跟我斤斤計較?林雅啊林雅,什麼時候,你變成了一個潑婦?”
林雅平靜的將硯臺撿起來。
愛已經不在了,生氣不起來。
她淡定的將剛剛那些數字抄錄一起:“老爺,賬目要算清楚,這是人之常情。你怎麼能憑此說我是個潑婦呢?”
說完,她瞄了一眼硯臺,暗示做出暴躁動作的是林昌。
“說吧,你想怎樣?”林昌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暴怒。
當初資助他讀書,是他們家自願的,又不是他脅迫的。
自己做了大官以後,林雅的孃家也沾了不少好處吧?這些怎麼不提了?
林夫人拿出算盤,一通噼裏啪啦:“這些數字合計起來是……”
“你別跟我說數字。”林昌伸手攔住。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直接明說吧。”
“喲,老爺是怕聽見這數字嗎?臣妾以爲,老爺還是知道的好。畢竟您是一家之主,對家裏的開銷,還是要有個底的。特別是那些妾室的開銷不少,老爺以後也有努力賺那麼多才是。”
“家裏的錢財,都是你在掌管。”林昌沉聲道,“我的俸祿,也交給了你。你還想怎樣?”
“我想輕鬆。”林夫人笑道。
“我想把賬目算清楚,然後,老爺的妾室,老爺以後自己養,我就管好我自己,和穗兒就行。”
林昌鬆了口氣,原來是喫醋了啊。
“一家人,分那麼清楚幹什麼?我知道我納妾,你不高興。放心,我以前納妾就是爲了有兒子。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了,不會再有新人進來了。”林昌笑着伸手想摟住林夫人。
林夫人錯身躲開:“老爺,我今天是來跟您算賬的呢。”
林昌疲倦的揉了揉眉頭:“夫人,我在朝堂上已經夠忙了,你就不能讓我回家放鬆一下?”
“沒事的老爺,今天這賬算清楚了,以後您都很放鬆了。”
林昌無奈嘆氣:“好吧。”
女人之間的爭風喫醋,回頭哄一鬨就好了。
“老爺您看呢,這是我除了我自己,這麼多年在你身上,還有家裏花費的所有開銷,我把零頭去了,也把女兒的開支刨除了,大概是一百萬零三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