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就不叫顧幾!”

    雖然明知道這丫頭是在用激將法,但顧幾還是認真起來,立馬弓起背脊:“來唄!誰怕誰!”

    “好!手給我!”

    陳知漁也不客氣,抓着顧幾的手掌,十指相扣,“另一隻!”

    等到雙方兩隻手徹底緊握在一起,她才後退半步,提臀下腰,一副山羊頂角的姿態,認真道:

    “以這兩塊瓷磚爲界,誰出去就算誰輸!”

    “啊?這就是你說的試試?”

    顧幾微微錯愕。

    陳知漁抿着氣鼓鼓的小嘴,臉上一副充滿好勝心的表情。

    “不然呢?你不會是怕了吧?”

    “哈哈哈,你這丫頭……”

    顧幾被她認真的樣子逗了一樂,旋即也咬牙認真道:“我會怕你?”

    “那就開始嘍!倒計時三個數,預備……開始!”

    誰知,陳知漁沒等數出數字,就突然發力推了過來,逼迫顧幾退了半格瓷磚。

    “你耍賴!”

    “這叫兵不厭詐,嘻嘻!”

    陳知漁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別看她是女生,好歹大學四年也是受過完整的特警訓練,力量非但不比男生差,還要高出普通人一些。

    只是隨着顧幾真正發力,她剛纔靠偷襲獲得的那點兒優勢,就瞬間消失了。

    “唔嗯……你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嘿?你不是說我不中用麼?”

    “去死!我一定要贏你……唔嗯嗯……”

    伴隨着陳知漁拼盡全力,她臉上也逐漸開始出現一抹浮紅,眼眸望着顧幾,就像微醺的少女,充滿着誘惑力。

    顧幾心中莫名燥熱。

    “你要比就好好比,別整怪動靜行吧?”

    “唔嗯……什麼怪動靜……”

    陳知漁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角力上。

    “真受不了你這丫頭。”

    顧幾喉嚨乾燥地吞嚥了一口,大腿肌肉爆發性向前一推,一把將陳知漁推出了瓷磚。

    “啊!”

    陳知漁踉蹌兩步,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輸了,想起小氣候顧幾可都是被自己追着打的,就算上了大學,二人的差距也並未拉開多大,難道這幾年他一直都在讓着我?

    不過看到顧幾變得這麼優秀,她打心底裏替他感到高興,只是面子上還是有些下不去:

    “哼,你贏了。”

    望着陳知漁氣鼓鼓,又委屈巴巴的嬌俏模樣,顧幾噗呲一笑:“行了,一個遊戲,走,我帶你喫大餐!”

    “真的?那我要喫燒烤!”

    “行,到時候多給你來兩串兒腰子補一補!”

    “去死去死!留給你自己補去吧!”

    “哈哈哈!”

    ……

    中午喫完燒烤,下午顧幾又幫陳知漁整理了一下新家,回到宿舍後倒頭就睡,因爲第二天一早,他還要跟高博去培訓基地報道。

    早晨,八點。

    寧州市警察培訓基地。

    顧幾與高博按時來到了基地培訓大廳,其實就是一棟廠房改的訓練館,水泥牆,綠色的環氧地坪,分上下兩層,館內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培訓警員,裏面有一半都是寧州警院的同學,當然也有吳康。

    他看到兩人後,主動走過來笑道,還特意瞥了顧幾一眼:

    “顧幾,高博,好久不見!聽說你們也考進特巡警了,我在武玄區特警突擊中隊,以後免不了要找你們配合支援,希望咱們經常聯繫!”

    高博象徵性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旋即撇嘴道:

    “真不知道這個吳康是故意的,還是情商低,都是一個系統平起平坐的同事,偏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好像誰天生就該配合他一樣!”

    顧幾隻是微微一笑。

    他心知吳康那一眼是故意的,明顯是衝着他來的。

    “別說了,領導來了!”

    不知誰提醒了一句,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下一秒,大廳門被推開,陸續走進來不少穿着白、藍襯衫的高級警官。

    令顧幾感到意外的是。

    裏面有一位身着白襯衣的中年警察他很臉熟,皮膚黝黑,不怒自威,竟然是他面試那天追問他問題的考官。

    市局的大領導首先來了一場激昂的訓話,然後便開始介紹教官,安排課程。

    入警培訓和往年一樣,爲期一個月,培訓期間不能離場,喫住全在基地,平時還要上交手機。

    至於培訓課程,還是那老三樣:公安業務知識、警務技能學習,以及警務實戰。

    寧州市局這次也真捨得下血本,還找來了公安部的總教頭。

    李瑞麟望着警員隊伍中正在上交手機的顧幾,碰了碰身旁的一名豎着三七分背頭,厚嘴脣,棕色皮膚的警察,嗓音如低音炮般笑道:

    “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小子,你可得把他給我看好了!”

    “明白李支,你唱紅臉,我唱白臉唄,當年你不就這麼訓我們的麼,放心!”

    ……

    很快,2024屆入警培訓,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

    東瀛,橫濱港口。

    時間還不到上午九點,蔚藍的海港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船隻,時不時還會傳來幾聲刺耳的汽笛聲。

    作爲東瀛第二大海港,橫濱港口的人流非常密集,來來往往除了遊客,還有不少漁民和商船的貨物工人。

    “媽,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錢了,而且我最近的血糖……”

    人羣中,有一名五官精緻,長髮披肩的美女,正拎着行李箱急匆匆在人羣中穿梭,面色佈滿愁容。

    誰知,電話中立刻傳來了母親的呵斥聲:

    “什麼沒錢!你在國外掙那麼多,怎麼會沒錢?我告訴你,當年你爸花那麼多錢培養你出國,現在讓你往家裏匯些錢你就不樂意了,你弟弟現在創業正是用錢的時候,這點忙你都不幫,還是一家人麼!”

    “媽!我這些年已經往家裏匯了三十多萬了!可弟弟依舊死性不改,沉迷賭博,如果不是他,爸那時候根本不會被逼到連夜趕海出事。”

    提起這件事,長髮女子鼻腔便涌出一股酸楚。

    母親聲調頓時拔高三度:“那你就是怪弟弟累死自己的父親?”

    “我……媽,我只是說,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如果是有關弟弟的事情,您就別再給我打電話了,窟窿是填不滿的!嘟嘟嘟……”

    說完,她一狠心,便將電話掛斷,走進港口安檢通道,掏出了自己的護照和手機電子船票信息。

    而上面,赫然寫着:蔣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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