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晌勐然問道,“張先生呢?”
“張先生去處理山洪了。”燕赤霞開口解釋道。
以前衆人覺得張燕歌年輕,都叫他小張先生,那天張燕歌開玩笑的對他們說自己不小了。
他們便改了稱呼。
“我們等等他吧。”鄭橋有些擔憂的說道。
“莫等了,我們先回去。”慈玄說道。
他擔心歐陽的魂魄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了。
“走吧,張先生去之前就說了。”燕赤霞也開口。
衆人這纔將歐陽夏的屍體趁着天未亮,便將他送回了院子。
等張燕歌處理完那些山洪回錢塘的時候,天已經徹底亮了。
刀劍又化作金光飛回去了。
他一邊咳嗽一邊走進了錢塘縣。
守門士卒好心的告訴他,慶餘堂的大夫病瞧的很好。
張燕歌感謝了他的善意。
他現在只想喫一碗熱乎乎的餛飩,不過那洪婆婆的餛飩攤好像晚上纔出來。
等張燕歌走到小院外的時候,便看到了靈兒,還有餛飩攤。
“今天早上出攤?”張燕歌直接坐下。
“昨夜沒有出來,這肉餡再放就不新鮮了。”靈兒笑着說道。“您這一大早纔回來?”
“我出去逛了逛,咳咳咳!”張燕歌笑着說道,“兩碗餛飩,一碗多放餛飩…一碗不要香菜、一丁點兒也不要。”
靈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院。
她自然看不到站在張燕歌身邊的歐陽夏。
“多謝張先生了。”歐陽夏恭敬的抱拳。
他謝的自然是張燕歌保護了錢塘縣。
“好不容易請你喫餛飩,你卻喫不到了。”張燕歌喃喃自語的說道。
靈兒照例端來兩碗餛飩,她微微皺眉。
張燕歌笑了笑,“你去忙吧,我都能喫完。”
這時候風塵僕僕的幾人走來,他們一副行商的打扮。
“昨夜我們在城外看見了了不得動靜。”他們興奮中帶着不少恐懼。
靈兒聽着他們說昨晚在外面聽到山洪聲,聽到鬼怪的叫聲。
“我們還見到兩道金光從錢塘方向飛來呢。”
衆人此時恍然大悟,“昨夜宵禁怕是城皇爺去捉妖了。”
靈兒看着一邊喫餛飩一邊咳嗽的張燕歌,勐然睜大了眼睛。
歐陽夏吊兒郎當的坐在張燕歌身旁,他也很想再喫一個洪婆婆的餛飩,但現在對他而言是奢望。
“你會轉世投胎?”張燕歌問道。
他用的是類似聚音成線的手段,也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不然張燕歌一定會被他們當成瘋子。
“是啊。”歐陽夏有些不捨的看着錢塘縣,還有自己的小院。“張先生,這裏擺託您了。”
“我這城皇只是暫代。”張燕歌吃了一個餛飩又咳嗽了幾聲。“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聽到這話歐陽嘆了口氣。
張燕歌看着他,笑了笑問道,“你啥時侯去投胎?”
“等那黑白無常!”
“我倒是挺想見見他們的。”張燕歌想看看,他們是不是舌頭真的很長。
歐陽夏沒好氣的看了張燕歌一眼。
可是在張燕歌身邊,他的魂魄穩固。
此時甚至太陽出來了,他還是不受任何的影響。
“到時候我叫你!”歐陽夏沒個正行的答道。
兩碗餛飩下肚,張燕歌將錢放下準備離去。
這時候靈兒拿着錢跑來了。
“這兩碗餛飩算是我替錢塘請您的。”她看着張燕歌的眼睛說道。
張燕歌聽到這話笑了,“那我便坦然受之!”
他轉過身背對着靈兒揮揮手,算是告別了。
歐陽夏有些羨慕的看着張燕歌。
“瞧見了嗎,做城皇其實也蠻好玩的。”張燕歌笑道。
“我也想做錢塘的城皇,保這裏永遠平安。”歐陽夏認真的說道,“所以有些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傢伙成鬼魂後,膽子大了不少。
“那你來做錢塘的城皇啊。”張燕歌看着他提議道。
“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不受天庭冊封便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受百姓的香火。”歐陽夏無語的說道。
“那讓鄭橋給朝廷上書,讓你做!”
“等那時候我已經呱呱墜地了。”歐陽顯然有些意動。“鬼差帶我去投胎,我若不去便成孤魂野鬼了。
天庭不可能讓孤魂野鬼做城皇的。”
張燕歌摸着下巴,“若是這樣,咱們能不能先上任,再補票?”
“先上任,誰敕封我?”歐陽夏覺得這位張先生本事很大,就是腦袋有些傻。
“要麼我試試?”張燕歌笑了。
他輕輕一點眉心,神魂直接出竅。
他神魂一出來,歐陽便覺得壓迫感十足,他感覺自己好像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張燕歌一伸手,手中出現了一座黑印。
黑印一出現,歐陽直接爬在了地上。
看他這個姿勢張燕歌心裏覺得很滿意,歐陽夏瑟瑟發抖,只覺得這是什麼大恐怖啊。
“這傢伙人品一般,但對錢塘縣感情極深,我相信他能做好一個好城皇!
歐陽夏,你願意成爲錢塘縣的城皇,保佑這一方平安嗎?”
本來一開始歐陽夏覺得張燕歌在打趣自己,後來他手中黑印出現歐陽以爲這位心眼小的張先生是爲了報復自己。
可聽他說完,歐陽才發現這張先生沒有開玩笑。
但他如何能冊封城皇啊!
“你可願意!”張燕歌再問。
“我願意!”歐陽夏下意識的說道。
“敕封!”張燕歌那黑印往下一摁。
嗯?
歐陽感覺能跪起來了,但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張燕歌微微皺眉,莫不是自己猜錯了?
“抱…”張燕歌打算給人家道個歉。
這時候異想突起,城皇廟中的神像變成金光,直接飛回了張燕歌的身體。
歐陽夏的魂魄越來越凝實然後身上出現了城皇的官服。
張燕歌一直沒有什麼官服,他的神像上是一件道袍,與在武當山穿的一摸一樣。
歐陽夏下意識的說道,“這他娘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