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他若是有個頭疼腦熱,他姐姐比誰都着急。”
鼕鼕冬…
一陣敲門聲響起,黃小蛟跑去開門。
竟然是牙人帶着人來看房子。
這房子歐陽給張燕歌之後,他便降了房價,接着將那些多餘的房間往外租。
張燕歌自己不是缺那幾兩銀子,只是想着能幫幫別人。
牙人後面跟着一個撐傘的女子。
張燕歌看了一眼,眼中倒沒有什麼異樣。
但黃小蛟卻掙大了眼睛。
因爲他能看出來,那女子的每一步的距離一摸一樣。
李公甫那三腳貓的本事,現在都不一定能拿下黃小蛟,所以他只是覺得這女子選這麼個天氣租房子,有些不對勁。
“張先生,這位辜娘子想租一間您的房子。”牙人對張燕歌態度十分客氣。
“我們院裏都是男子,你介意嗎?”張燕歌看着她問道。
辜娘子站在屋檐下合起傘,打量了一眼黃小蛟,轉頭看向了張燕歌,“不介意!”
這辜娘子看着有三十多歲,模樣平平。
“那幾間都沒人住,你選一間就成。”張燕歌隨手一指。
辜娘子也是個利索的性子,她直接選了一間靠牆的。
牙人拿出契書,簽字畫押。
本來牙人還想盼着張燕歌能留個字,結果是黃小蛟代簽的。
屋裏基本的生活設施都有,辜娘子從屋外的馬車上,搬下自己的東西。
李公甫看到辜娘子單手提着一個碩大的包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拙沒有發現高人。
“張先生,這位姑娘是高人?”
“比你確實高。”張燕歌笑道。
“比老關呢?”李公甫再問。
“差上一些。”
“那確實挺厲害的。”李公甫點點頭,“對了張先生,去羅千院求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那佛椿雖是精怪,但那一身的佛法修爲比不少和尚都深。”張燕歌看了一眼李公甫說道。
他記得原着裏許嬌容是與白素貞差不多一起懷孕的。
李公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等到傍晚時分關雲便回來了。
他將所有人情況對張燕歌說了一遍,最後將自己的分析也說了,“這些人中,這位佘春姑娘最有問題。”
她前些日子剛剛訂婚,這個時間去羅千寺求子恐怕有些太急了吧。”
佘春確實很着急!
她將自己的侍女打發出去了三次,但依然沒有等來父親。第五次的時候,侍女回來的時候拿着一張紙。
父親在書院有事,這時候還回不來。
看到那張紙的時候,她鬆了口氣,然後哭了起來。
信上只有兩個字,桑滅!
桑!
自然是桑生,深愛她的桑生!
他們第一次是在一片花園中相識,他正在院子裏讀書,她跟着父親一起去書院遊玩。
情不知所起…
但對桑生的感情裏她沒有多少認真,她更多的是想體會一下才子佳人的遊戲而已。
可那桑生竟然當真了!
她知道他深愛着自己,可是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比桑生更好看,家世更是他望塵莫及的。
她本想與桑生好聚好散,但那桑生竟然要帶着自己私奔!
佘春很聰明,她先穩住了桑生,然後將事情對父親說了。不過她說自己只是一時間被桑生所騙,這才傾心於他。
她父親稍作思量便有了法子。
佘春與桑生的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只有佘春的侍女知曉。
所以解決了桑生,這件事便不會被別人知曉。若是傳出去,佘春的好姻緣就沒有了。
於是佘春將桑生約到了羅千院。
她父親知道晚上那裏妖邪叢生,而且當夜山下佘父還帶着幾個旱僕守在山下。
若是桑生不怕邪祟,那他們就親自動手!
結果桑生一連好幾日沒有動靜,本來桑生回到書院後,佘祭酒嚇了一條。
但他看到桑生那幅模樣之後,便明白他命不久矣了。於是他再沒有自作聰明的動手。
等着桑生自己死去便好了…
佘春哭着將那張紙放在燭火上點燃。
“你不會覺得燒了這張紙,便也將自己的罪孽燒乾淨了吧。”張燕歌的聲音響起。
佘春被嚇了一跳。
她四處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來吧。”另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
張燕歌與歐陽夏出現在佘春的面前。
佘春先看到了城皇老爺,她嚇得直接跪下!
“城皇爺爺!我是一時湖塗,求求您饒過小女子這一次吧。”佘春跪地求饒。
歐陽夏有些爲難的看着張燕歌,“死人歸我管,這活人不歸我管。要麼你一巴掌拍死她,到時候我拘了她的魂魄,咱倆兩個想將她如何擺弄,便可以如何擺弄!”
張燕歌嫌棄的看了這貨一眼。
“李捕頭就在門外,將你如何害桑生的事情與他好好交代吧。”張燕歌冷聲說道。
“我…”佘春看向了歐陽夏。
“聽他的!”
他們兩個離開了佘府,門外的李公甫一身官服帶着五六個衙役,正等着罪犯自投羅網。
“爲何要這麼麻煩,你將她一拳打死不就完了嗎?”歐陽夏試探的問道。
張燕歌挑眉看他,他立刻訕笑了起來。
“您是想要看看律法的公正是嗎?”
“嗯。”張燕歌點點頭。“若是大乾的律法可以給桑生公道,那最好!”
“如果不能呢?”歐陽夏問完後就覺得自己問的很蠢。
“那我給桑生公道!”張燕歌隨意的說道,“因爲錢塘縣有鄭橋那樣的縣令,我才願意信一次的。”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這位宋縣令可不是什麼好官。”歐陽夏嘲諷的說道。
“那這次正好幫幫他,讓他學會如何做個好官。”張燕歌冷哼一聲說道。
“不過李捕頭怕是要喫掛落了。”歐陽夏笑道。
“沒事,我那裏已經準備好了虎骨酒。”張燕歌認真的說道。
歐陽夏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李公甫等來了佘春,她哭着將和桑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李公甫對身後的捕快們說道,“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