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知這燒,是因爲傷口炎症而引起的。掛上水,燒也就慢慢退了。

    這一夜,喻歲也在醫院守了他一夜。

    次日,早上,時宴知醒了,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腦子還是懵的。

    眨了兩下眼,意識剛剛清醒,一隻溫軟,帶着清香的手覆在他額頭。

    下一瞬,喻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燒退了。”

    時宴知聞聲側頭,看着牀邊的喻歲,啞聲道:“我昨晚發燒了?”

    收回手,喻歲責備他:“你還知道你發燒了?”

    就作,好好在家修養不行,非得大半夜的跑出去折騰,好了吧,把自己折騰出毛病來了。

    時宴知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下,他說:“我頭怎麼這麼疼。”

    其實不止頭疼,腿也疼。

    聞聲,喻歲神情微動,目光從他泛青的額頭劃過,昨晚都腫了,能不疼麼。

    她也不好對時宴知說實話,主要吧,這實話也不好說,說他被威武公主抱,結果把他頭給撞了。

    說出來,丟他面子,也會讓威武被時宴知記恨上,威武也是好意,就是行事糙了些。

    喻歲給威武圓場,“昨晚送你來醫院,你從牀上摔了下來,把頭磕着了。”

    時宴知雖然不記得,但也不疑有他,他是沒想過喻歲會騙他。

    喻歲給威武圓場,結果威武上來就自爆。

    進了衛生間,時宴知額上的印記也瞧的清楚,磕的挺狠,一夜過去,紅腫都沒徹底消退。

    他前腳剛從衛生間出來,後腳威武就將早餐送過來。

    “時少,太太。”威武說話依然很簡潔:“早餐。”

    喻歲接過她買來的早餐,問:“你吃了沒有?”

    威武點頭:“吃了。”

    喻歲將早飯擺在茶几上,時宴知側目看着杵在病房不出去的威武,問道:“你還有事?”

    威武背脊挺得筆直,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有事。”

    時宴知道:“說。”

    威武:“我來道歉的。”

    時宴知不解。

    喻歲大致,好像,應該知道些原因。

    擡頭,正要讓她不要說,威武去已經脫口而出,“你頭上的傷是我不小心弄出來的。”

    時宴知:“你弄出來的?”

    不是他自己撞的,怎麼成她弄得?

    威武點頭,大直女道:“我把你抱上車,不小心撞車門上了。”

    “……你抱我上車?”時宴知一字一句的重複着。

    說完這話,時宴知轉頭看向喻歲,似是在辨別真僞一樣。其實他不用辨別,威武這人不會說假話。

    威武一本正經的解釋着:“對,你太高,我橫抱進去沒注意角度。”

    第一次這樣抱人,經驗不足。

    時宴知臉黑:“……”

    喻歲嘴角抽搐:“……”

    這傻孩子,是覺得自己面前的坑還太淺了?想多挖兩鏟子?

    威武真誠道:“不好意思。”

    喻歲看着時宴知黑沉如夜水的臉,站出來:“小武,道歉收到了,你先出去吧。”

    威武說:“好。”

    轉身離開病房,她還特別有禮貌的幫他們把房門關上。

    真是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

    一想到自己被人公主抱,還是被女人公主抱,時宴知整個人不好了。

    時宴知咬着後牙槽,話從牙縫裏擠出,“喻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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