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閨殺 >第367章 您爲何要害我
    殺雞儆猴。

    如今的朝堂之上,梁煜跟公孫羽都不在,那就只能她站出來,成爲這個能震懾住羣臣的人。

    而要震懾住這羣文臣唯一的辦法就是見血。

    果然,這會兒一衆朝臣雖然都還是一臉不服地看着阿萱,但都不敢說話了。

    殿上,勝兒也抓住了時機,問道,“衆愛卿可還有旁的事?若無事就退朝吧!今日似乎是輪到太傅當值,朕的御書房裏還有好些奏摺不曾批閱,太傅可得抓緊了。”勝兒說着,便是起身離去了。

    阿萱緊隨其後,而底下一衆朝臣也只能紛紛行禮。

    直到行出了大殿老遠,勝兒才忍不住回頭看向阿萱,“公孫夫人覺得朕方纔表現如何?”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殿之上說自己想說的話。

    往日裏,都是太后示意他說話他才能說。

    而說得最多的,也不過‘平身’跟‘退朝’。

    今日說了這麼多,他還真是有些緊張。

    卻見阿萱勾脣一笑,“皇上表現得很好,很有一國之君的氣勢。”

    得到阿萱的表揚,勝兒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也跟着輕鬆了起來。

    可,並沒有輕鬆多久,他便又擔心起來,“母后在外發兵,不日便能打到京城來,可朕手裏沒有半點兵權,該怎麼辦?”

    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能當一個做得了主的皇帝了,可好像做不了多久就得讓位。

    阿萱卻是笑得高深莫測,“皇上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很顯然,阿萱並不想透露自己的計劃給勝兒。

    勝兒便也沒有再多問。

    接下來的幾日,朝堂之上的氣氛很是難看。

    那些朝臣雖然不敢再說什麼讓皇上去給太后賠禮道歉的話,可隨着太后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那些大臣們都開始一個個的藉口臥病在牀,不來上朝了。

    好似大傢伙都在等着太后打進來,以此來表達對太后的忠心。

    勝兒的臉色也一日難看過一日,便是念念陪他也不能好。

    直到第十日,太后的兵馬已然在京城外不遠,阿萱方纔有了動作。

    她將張元慶請進了宮。

    恰逢午時,正是用午膳的時候。

    張元慶來時,阿萱正與勝兒念念坐在桌前用膳,待張元慶給勝兒行過禮後,阿萱便上前將張元慶扶起,道,“義父,這裏沒旁人,您跟我們一塊兒坐!”

    說着,便要拉着張元慶坐下。

    可張元慶卻是一臉爲難,“這,這不好吧!尊卑有別……”

    卻聽勝兒道,“您是念唸的爺爺,也是朕的爺爺,沒事兒,您快坐。”

    這一頂高帽子戴下去,張元慶已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念念也上前來拉過張元慶,“爺爺跟念念坐!”

    無奈之下,張元慶也只能坐了下來。

    宮女擺上了乾淨的碗筷,看着面前自己幾乎從未見過的珍饈,張元慶拿着筷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萱便給張元慶碗裏夾着菜,“這些都很好喫,義父快嚐嚐。”

    大約是阿萱的舉動太過親切了,讓張元慶心中有些不安,他看了眼碗裏的食物,到底還是沒動一下,只將筷子放下,問道,“不知小姐今日宣屬下進宮是爲了何事?”

    阿萱便也將筷子放下了,“原本是想喫過了飯才與義父商議的,既然義父眼下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說着,阿萱嘆息了一聲,方纔問道,“義父定也知道太后如今已經帶兵在京外駐紮,不日便能攻進宮來,可,皇上手中並無兵權,將軍也走了,從前他留下的禹王舊部如今也在太后的手裏,我這幾日不曾回過府,就是在與皇上商議着此事,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張元慶是知道他們的計劃的。

    也知道阿萱從劉翁手裏得來的兵力如今遠在凌城外。

    更加知道,梁煜與公孫羽雙雙離京,如今京城內能頂事的,寥寥無幾。

    別說皇上手中沒有兵符,就算有,如今京內的兵力與太后手裏的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就聽阿萱接着道,“所以,請義父來是想問問義父接下去該怎麼做。您給將軍做了這麼多年的軍師,這方面的本事定是比我強。”

    “是啊,”勝兒也搭腔道,“張爺爺,接下來朕該怎麼做啊?”

    眼見着阿萱跟勝兒都是一臉誠懇,張元慶的視線也忍不住在二人的臉上來回。

    直到確定,這二人當真是虛心求教,方纔開口,道,“如今太后已經在京外,從武力上而言,我們絕不是太后的對手,爲今之計,只能是與太后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議。”

    聞言,勝兒眉頭緊擰,“母后定不會放過我的。”

    這些年來,太后是如何對他的,他心知肚明,如今太后勝券在握,就算是心平氣和的商議,主動權也都在太后的手中,他又如何能討得到便宜呢?

    見勝兒面露不悅,阿萱便衝着念念道,“念念帶皇帝哥哥去御花園摘幾朵花給孃親好不好?”

    念念看了眼皇帝哥哥,又看了眼孃親,已經知道這是孃親故意要支開皇帝哥哥了。

    於是點了點頭,這才上前去拉勝兒,“皇帝哥哥,我們走吧!”

    勝兒也是看了阿萱一眼,方纔一臉心事重重地跟着念念走了。

    阿萱擡手,屏退了屋內伺候的宮人,而後又往張元慶的碗裏夾了菜,“義父嚐嚐這鱸魚,味道很是鮮美,魚肉在口中細細咀嚼還能嚐到一絲甜味兒!”

    張元慶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就聽阿萱問道,“義父可還記得你我初見那日,你見到我便紅了眼眶,差點泣不成聲。那日晚上,咱們喫的就是魚。”

    張元慶當然記得。

    阿萱同禹王妃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如何能不記得?

    只聽阿萱接着道,“還有我認您做義父那日,咱們喫的也是魚。”

    話說到這兒,阿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我從不喜與人亂攀關係,會認您做義父,是因爲心裏真的將您當成了長輩。”

    “可,您爲何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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