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坐在一看就很名貴的楠木牀上,入目都是價值連城的瓷器,阿言卻一點欣賞好奇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坐在旁邊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
這個手剛剛被蘇盞牽過。
阿盞。
“阿......阿盞。”
阿言突然間能叫出蘇盞的名字,激動地想立馬湊到蘇盞面前叫給他聽,但是他知道蘇盞現在在睡覺,不能夠打擾他。
阿言明白自己被吵醒了都會生氣,所以他不能去吵蘇盞,不然蘇盞不喜歡他的。
阿盞會丟下他的。
阿言握緊自己的手,皺着眉頭,努力使自己平復下來,想着蘇盞說話的樣子,認真小聲地練習着發聲和說話。
“阿......阿盞......”
“阿盞。”
“......喜歡......”
“阿言喜歡阿盞。”
終於把這句話說清楚之後,阿言鬆了口氣。
其實他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只是下意識用了喜歡這個詞。
這個詞,應該和阿盞一樣美好吧。
阿言想着想着就靠在了牀上,慢慢地進入了午睡的夢鄉。
蘇盞那邊睡的正香,全然不知道少年這邊的小心思,588只聽得系統滴的一聲。
“滴———恭喜宿主,任務對象淨化值加30,當前淨化值總計50.”
“請宿主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588興奮地在系統空間裏蹦蹦跳跳。
太好了!這個c級世界的難度果然很簡單,588確信不久之後他門就可以結束這個世界。
但是......迎接蘇盞的下個世界,將會是頂級的難度。
也只有經過了那個世界,蘇盞的淨化任務纔算真正成功。
只希望,那個時候,曾經被蘇盞主動放棄的那段記憶能重新被他接受。
也希望那個時候,大人能成功抱得美人歸......
阿言在夢中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片迷濛的血色,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看的不真切。
他想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被人遮住了。
阿言知道自己是在夢裏。
畢竟這個夢,從他醒來之後失去記憶開始就有了。
阿言並不傻,他知道自己是失去了記憶,纔會虎落平陽被犬欺,被坑口村的村長欺負。
但他也慶幸村長只是一個小村子的村長,對自己並沒有太的敵意,他只是想利用自己搞錢罷了。
阿言總覺得自己的身份應該不簡單,所以那枚證明他的身份,刻着言字的玉佩很重要。
但是同時又很危險。
不管是那塊玉佩還是自己的臉都很危險,所以阿言決定在自己沒有回覆記憶之前都藏在這個村子裏韜光養晦。
但阿言同時知道,雖然村長現階段對那枚玉佩還沒動心思,但等過幾天之後他又沒銀兩用了,肯定會懶得顧慮那麼多,一定會把那玉佩拿去典當,要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和行蹤就不好了。
兩人正愁着怎麼才能把租金搞到手,阿言主動把房間裏面的木盆推翻,門外的夫妻兩一驚,害怕自己的計劃別人聽到,但一想到阿言現在是個傻子,他們頓時就不怕了,村長反而把手掌一拍,計上心來。
於是就有了村長想要用少年來做抵押租金的戲碼。
少年原本只是想要借用這個財主的地方來做隱蔽所。
但沒想到,一見蘇盞誤終生。
沉入夢魘中的少年因爲想到了蘇盞,就彷彿在暗夜中行走飄蕩在海面上的人見到了燈塔。
阿言感覺自己的夢境逐漸變得明朗起來,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靠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溫柔地對自己說:
“阿言,不要怕,不要怕......”
不要怕什麼?
你是誰?
少年很想問出口,但是夢境中的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只能任由夢境陷於混沌,整個人的意識逐漸不清晰,慢慢真正睡去。
蘇盞這一覺可謂睡的神清氣爽。
上午本來就泡了溫泉似的浴池,感覺整個身體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
蘇盞起身打開門,小紅正候在門外,見蘇盞起牀了,連忙向他彙報:
“蘇爺,知縣府的小公子來了,正在正廳等您。”
蘇盞一聽知縣公子的名字就頭疼,因爲這個衛皎正是原主的狐朋狗友,自所以說他們兩是狐朋狗友,因爲原主有錢,而這個知縣公子有權,兩人湊在一起,就是狼狽爲奸,攪得整個鎮風生水起,好不熱鬧。
原因就在於原主和這衛皎都是高顏值的人,再加上他們兩個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個個都是整個鎮的花季少女的夢中情人,恨不得嫁入他們府中。
原主和這衛公子也是愛玩的,兩人天天湊一起就是去青樓看妹妹們,聽小曲兒。
所以衛皎現在來找他大概率就是約他去青樓玩了。
蘇盞有些頭疼。
人家現在是有童養夫的人,怎麼還可以去那煙花柳巷之地呢?
588:“......”
“宿主,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也好奇青樓是什麼樣子,其實你還是想看看這青樓長什麼樣子吧?”
蘇盞:“......”
“什麼叫我也想,那就說明你自己也想看唄,你一個系統天天不輔助我做任務,還慫恿我做壞事,我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你打差評!”
588:嚶。
人家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統統,人家不敢了嘛。
蘇盞正教訓着588,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正廳,蘇盞擡頭看去,赫然就看到一個黃衣少年像個二世祖一樣躺在自己的大椅子上,還翹着囂張的二郎腿,整個人看起來好不恣意,好像蘇盞這就是他家一樣,使喚着其他侍女給他喂葡萄。
蘇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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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