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斯悄然繼續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身上所有地方的感覺都在放大,牧斯整張臉都是紅的,再加上他微微發紅的眼角,看起來就像是被蘇盞狠狠地欺負了一遍一樣。
明明現在被欺負的是蘇盞。
少年的淚水往下掉,有兩顆滴落在了蘇盞的手上,蘇盞渾身一顫,想從少年身上下來老老實實給他道歉,只當牧斯剛剛的那句話是在開玩笑,結果動了動卻發現絲毫掙扎不得,少年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卻穩穩地握住了他的腰,讓他無法逃脫。
“阿,阿牧?”
牧斯眼神很軟,琥珀色的眸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暮的,但是蘇盞分明覺得某一個瞬間,牧斯給他的感覺和暮很像。
在傳達着想做那種事情的訊息。
牧斯一隻手握着蘇盞的腰,另一隻手和蘇盞的手握在一起,帶着一同移到了一個地方。
是春芽想破土而出,長成茁壯的大樹的訊息。
蘇盞終於讀懂了牧斯的意思,聲音發顫,不敢相信,問道:
“阿牧,是不是暮把你教壞了?”
蘇盞覺得這絕對是暮那個臭壞蛋能做出來的事情。
牧斯:“……”
少年眼裏又含着淚水,委屈地說:
“阿盞真的不喜歡我了,明明是我,卻一直提他,是不是我不夠好,可是阿盞都給我嘗試的機會,阿盞讓我試試好不好?”
蘇盞承受不住少年的攻勢,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可憐牧斯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隻要牧斯一哭,他就什麼都無法拒絕了,把視線微微移開,不敢去看身下之人,只能低聲說:
“沒有偏心,都很喜歡。”
好在牧斯還是比暮更乖,沒有非要蘇盞說一個更喜歡誰,對於這個答案已經很開心了,眼睛亮亮的,讓人想到喫上了胡蘿蔔的兔子。
但這兔子終於開始啃起美味的食物來,蘇盞覺得渾身發燙,說不出和暮的區別到底在哪裏,卻覺得哪裏都不一樣。
怎麼可以一邊哭一邊做……
蘇盞被他哭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哭了。
但他終究承受不住這樣的攻勢,咬脣不讓自己哭出聲,牧斯卻吻上了他,又哭着說:
“阿盞爲什麼和他做的時候哭的那麼大聲,和我做卻不哭出來,是不是我不如他?”
蘇盞頭疼得緊,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比較啊!
這有什麼好比較的!
蘇盞被少年的動作刺激得渾身發顫,大腦閃過一片白光,終於哭出聲來,連牧斯爲什麼知道他和暮的事情都忘記問了。
牧斯定定地看着少年哭泣的模樣,吻上了眼角的那顆痣,那裏剛好滑落下一顆淚水。
阿盞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綠樹成蔭,藤蔓爬上樹梢,吻上了乍然開出的花。
蘇盞被暮和牧斯一來一回折騰得渾身散架,還沒結束就已經倒頭睡着,睡過去的前一秒還想着這個世界的小可憐簡直就是狐狸精。
牧斯接住了睡過去的少年,低頭看着他的睡顏,眼神柔軟,嘴角含笑——
哪還有剛剛可憐哭泣的模樣。
真好,阿盞也屬於他了。
牧斯感到滿足,又覺得自己很低劣,是在利用少年的同情和憐憫。
他把蘇盞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懷裏,落下深情一吻。
唯獨對蘇盞,他像是溪水中的旋渦,用垂在水面上的柳條和打着旋的花瓣僞裝自己,只爲了吸引那條誤入的魚兒。
等蘇盞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暮色杳杳,晚風沉沉,浮雲漫漫。
蘇盞眯了眯眼睛,扶着腰慢慢地坐了起來,晃了晃神,問588:
“這個可以算工傷嗎,你們可以賠錢嗎?”
588:!
一談到錢,588立馬跳出來,雖然它看不到也聽不出蘇盞和牧斯之間幹了什麼,但是那滿屏的馬賽克讓它心裏門兒清。
588苦口婆心:
“宿主放心吧,等宿主大人回到主世界,絕對不會讓宿主喫虧的。”
別說這麼點錢和積分了,大人恐怕會把全部都送給失而復得的愛人。
蘇盞不置可否,坐着發了會兒呆,讓588給自己調節了一下身體數據,身體的感覺終於降下去了一些,牧斯應該幫他處理了後面,還貼心地在蘇盞牀邊放了一套新的衣服。
光溜溜的胳膊從被子裏伸了出來,蘇盞正打算起來穿衣服,房間門卻被敲響了。
“阿盞醒了嗎?”
雖是問句,卻充滿了肯定。
蘇盞看着牀頭藤蔓上彷彿在搖頭晃腦的小葉子,頓時知道外面站着的是誰了,有些心累。
牧斯和暮是在搞車輪戰嗎?他們不累他都累了!
暮彷彿知道少年在想什麼,徑直開了門,門被穩穩地關上,暮沒有一點要回避的自覺,紅眸盯着牀上的少年看,走過去,彎了下腰就把少年從被子裏撈了起來。
蘇盞有一瞬間覺得暮是個漁民,而自己就是那條可憐的魚。
蘇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沒忍住笑了出聲。
暮皺了皺眉,有些不開心,看起來很後悔,道:
“和他就那麼開心?怎麼可我結束後阿盞每次只會罵我?”
雖然阿盞罵他的樣子也很可愛,讓他更加剋制不住自己。
蘇盞:“……”
眼看着少年就要生氣,暮終於知道示弱了,把臉湊在了蘇盞的脖子上,落下細細的吻,在蘇盞耳邊說道:
“我知道阿盞更喜歡他,我就出來說一句話。”
暮說完放開了蘇盞,讓蘇盞重新坐在了牀上。
蘇盞看了看光溜溜的自己,身上全是還未消散的痕跡,而暮衣冠楚楚,清冷又禁慾,頓時心裏不平衡了。
暮沒有看放在牀上的衣服,反而打開了衣櫃,從裏面拿出了一條裙子。
紅色的紗衣,完全是奇日國的款式,卻比奇日國的更加清涼透明。
蘇盞臉都黑了。
暮低聲笑了出來,說:
“阿盞只能穿給我看,不許給他看。”
蘇盞:“……”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