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大佬他弱小又無助 >第224章 國師的皇帝大人(23)
    男人的神色多了些許被窺探之後的惱怒之意,卻不是真的生氣,看着倒是害羞,以及和自己鬧彆扭。

    他明明知道給人手帕的行爲會帶來誤解,但卻還是情不自禁想爲少年獻上自己親手繡的手帕。

    國師大人不知道這樣突如其來的衝動來源於何,更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只要相遇,就會各自吸引,無法解除牽連與羈絆。

    “哎呀,你別走這麼快!”

    雖然蘇盞也是個有顏有腿的小公子,但是畢竟腿還是比謝潛的短一些,謝潛一走快些,他就得追着跑。

    588在系統空間笑話他:

    “嗨嗨嗨!宿主也有今天!”

    蘇盞:“……”

    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小豬佩奇?

    588膽子已經逐漸大了起來,或者說,它從始至終就是在蘇盞的底線邊緣蹦迪:

    “切,宿主又不能拔我的電視線,我這可是無線的~”

    很好,蘇盞已經決定回到系統空間就把那破電視機砸了,專門放他家小可憐的帥照。

    好在男人走了幾步之後就慢下了腳步,並沒有真的要把蘇盞丟在街頭的意思,蘇盞原本心思還在那塊手帕上,但是隨着街邊的叫賣聲越來越熱鬧,糖炒板栗、烤肉串的氣味越來越香,他的心思逐漸又轉到了喫上。

    “想喫?”

    謝潛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問出口,蘇盞的迴應是瘋狂點頭。

    於是蘇盞成功得到了一大串喫的,爲了方便自己喫,還轉手把剩餘的都放到了謝潛的手上。

    “你也喫,不用客氣。”

    謝潛微微沉默,有些懷疑蘇盞晚上喫這些會不會積食。

    果然,蘇盞邊走邊吃了半條街,逐漸走不動了,蹲在地上抱着肚子喊累。

    謝潛眉頭一跳,以爲他是肚子疼,下意識跟着蹲下身,伸手揉了揉蘇盞的肚子,問他:

    “是這裏疼嗎?”

    蘇盞眨了眨眼,不知道這是什麼劇情,老老實實地說:

    “不疼,就是喫飽了,不過現在有點癢了。”

    “癢?”

    眼看着男人又皺起了眉,蘇盞立馬解釋道:

    “沒有大礙,是你揉到我的癢癢肉了。”

    謝潛動作一僵,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微臣失禮。”

    這是出宮之後,謝潛第一次以臣子身份自稱,剛出宮時,蘇盞以不想被人發現身份爲由,讓謝潛不要再管這些君臣之道。

    小古板終究是小古板。

    但是還是好可愛。

    蘇盞拍了拍肚子,確實是有些喫撐了,揮了揮手說:

    “是我自己喫得太急了,和你沒有關係,你要是再這麼拘束我就真的生氣了,我是出來玩的,不是看你表演君臣之道的。”

    謝潛默默閉嘴,率先起身,伸出手,蘇盞見謝潛這麼上道,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

    兩人再次往人流的方向走,發現越往前走,拿着河燈的人越來越多。

    蘇盞眼珠子一轉,謝潛就知道少年也想要一個,於是認命地去給他買。

    蘇盞站在他旁邊,看着謝潛付錢的樣子,問他:

    “你自己不買一個嗎?”

    中元節的河燈,是讓找不着路的鬼魂,跟着河燈得以託生。

    謝潛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境,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世人以正人君子之行而敬仰他,卻殊不知他根本擔不上這樣的名號。

    心誠則靈,可若是心不誠呢?豈不是給困於水下的鬼魂徒生困擾?

    謝潛這一世,看了越多的書,明白了越多的道理,卻越發無法和自己自洽,他一次次以聖人的言行要求自己,卻一次次發現他和書上的聖人君子相隔甚遠。

    君子,真的沒有私慾嗎?

    謝潛試圖扼殺自己的私慾,卻發現自己的內心逐漸越發痛苦。

    於是乾脆什麼都不想,只把自己當成一個世人需要的國師,這樣就好受多了。

    他不再把自己當成有七情六慾的人。

    但是,看着少年如此真誠的眼神,謝潛說不出反駁的理由,只是默默又買了一盞燈。

    見謝潛也買了一盞燈,蘇盞開心多了。

    不知爲何,他對這種會發光的小玩意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而看着謝潛乖乖捧着燈的樣子,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真是奇怪。

    兩人來到河邊,河邊走就擠滿了人,蘇盞也想往前擠,卻被謝潛一把拉住,情急之下,沒有控制住力氣,於是直接被男人帶入了懷裏哭。

    在那一瞬間,謝潛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有些慌亂,害怕蘇盞會聽到,於是又硬生生拉開了距離,乾巴巴地說:

    “人多,小心。”

    但謝潛不知道,蘇盞還有另一種方式可以知道謝潛的情緒波動。

    “蕪湖!宿主!任務對象的淨化值加5!”

    “當前淨化值總計25!”

    難不成大人喜歡被人撞?要不是試試叫宿主創死他?反正大人肯定不會怪罪宿主。

    588大概不知道什麼是冤有頭債有主。

    蘇盞愣愣的,莫名被小古板國師弄得有些純情起來,兩人就像是剛談戀愛的毛小子,曖昧而不自知,一步又一步往前挪着,期間謝潛的視線一直環繞在蘇盞周圍,怕少年會出什麼事。

    河邊的氣氛其實有些蕭瑟,是努力裝作熱鬧和開心,讓地下的亡靈安心的澀然。

    千言萬語,終究還是化作了一句又一句的叮囑和祝願。

    蘇盞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盞河燈,閉上了眼,然後放到了水面上,河燈慢慢悠悠地飄在河面上,終究和其他燈匯在一起,逐漸無法分辨,慢慢消失在視線之中。

    蘇盞看着看着,卻不受控制地落下眼淚。

    他有些呆愣,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淚水是怎麼回事,摸了摸被糊了一臉淚水的臉,抽噎了一下。

    一隻手伸了過來,溫柔地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輕聲問道:

    “爲何落淚?”

    蘇盞知道自己的解釋男人肯定不信,但還是認真地說道:

    “我,我也不知。”

    謝潛輕輕嘆了口氣,另一隻手裏的河燈被輕輕一推,就飄在了水面上。

    蘇盞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脹脹的,似乎曾經自己也一個人落寞地放着燈。

    但是看着謝潛放出的這盞燈,他突然間釋然了。

    彷彿等了千年,終於等來了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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