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池對何姨點了點頭,表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心裏已經在着急。
儘管不是什麼大事,但任何有關於蘇盞的小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大事。
陸驚池上了樓,敲了敲蘇盞的房門,然後自己打開。
他和蘇盞約定過,如果不鎖門的話,他敲了之後,可以直接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而後又被輕輕關上。
陸驚池放緩了腳步,看到蘇盞正抱着抱枕躺在牀上。
可憐兮兮的,像是摔倒在地的小兔子,久久沒有爬起來,一動不動地,讓人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沒過多久,小兔子就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小兔子只是想要人關心而已。
知道是陸驚池回來了,蘇盞的背影有一些僵硬,屁股微微動了動,沒說話。
這怎麼說啊!大帥哥也有喫壞肚子的一天。
能不能讓陸驚池也喫壞肚子一天。
但是男朋友本來上班就辛苦捏,蘇盞捨不得。
也想象不出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喫壞肚子的情景。
陸驚池坐在了牀頭,問他:
“還不舒服嗎?”
蘇盞用氣音“嗯”了一聲。
好像更加可憐了。
陸驚池的手頓了頓,輕輕地放在了蘇盞的屁股上。
蘇盞沒有直接把他的手拍開,讓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當然很懂蘇盞,知道對於蘇盞來說,最難過的事情並不是便祕。
而是便祕不僅被蘇家這邊的人知道了,還傳到了公司。
雖然都是心腹,根本不會傳出去,但蘇盞還是社會性死亡了一次。
“上藥了嗎?”
蘇盞把頭蒙在被子裏,“沒有,這我怎麼上?”
似乎帶着一點氣話的意味。
陸驚池語氣溫柔,“就像我平時給你抹……”
一個枕頭飛了過來,陸驚池沒躲開,輕鬆接住,手托住蘇盞的屁股,又往他屁股下面放了個枕頭,然後輕柔地鬆手。
讓蘇盞覺得屁股不是屁股,而是玉臀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當陸驚池拿藥膏的時候,蘇盞就覺得不妙。
內服他他其實已經服了,外用的可以有利於傷口的癒合,但是他不想用。
可陸驚池當然希望蘇盞早點好。
不然,他的幸福……
事實證明,爲此,陸驚池之後確實憋了好幾天。
等蘇盞傷好之後,他立馬化身爲狼。
但再兇猛,他也捨不得弄傷蘇盞。
蘇盞一邊哼聲,一邊享受。
——
許家終究還是等不住了。
因爲許暄心灰意冷,執意要放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的原因,許夫人簡直無法接受,她和許父陷入了無休止的爭吵。
許父原本也只是應付性地讓許暄學鋼琴,他從來都不覺得許暄學鋼琴有什麼出息,之前也只不過是穩住許夫人,讓他不要發瘋而已。
在許父看來,許夫人就是一個瘋女人。
鋼琴有企業重要嗎?
他並不是覺得陸驚池學鋼琴是處於被迫,想要解放他,他和許夫人一樣,其實都是把孩子當成了理所當然的繼承者。
因爲許暄喜歡蘇家那個小子,說不定就爲了他叛變了,把他的心血拱手讓人。
簡直愚蠢。
感情有什麼好的。
正好,等他解決了蘇家,順便讓這個瘋女人死了讓許暄繼續彈鋼琴的心,然後再讓許暄進公司乾點事。
他以爲,自己視若珍寶的利益,許暄肯定不會拒絕。
至於許暄現在真的暫時離開了許家,去了鄉下,他也只是當許暄在生氣。
肯定又是和蘇家那個小子學的,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不過,就許暄這樣的性子,估計很快就會氣消了,肯定會自己回來,求着要進公司。
許父對蘇家虎視眈眈,尤其是得知蘇望放權給陸驚池的時候,許父簡直氣笑了。
或許是他在蘇家屁股後面撿資源撿慣了,竟然覺得蘇望把蘇家交給陸驚池,還不如給他們。
他依舊不信,陸驚池有什麼真本領,覺得他肯定是靠着蘇家董事會的那些人出謀劃策,結果把功勞全搶在自己的身上。
金融圈的那些誇讚,肯定是假的。
他覺得憑藉自己在圈子裏那多年的經驗,想給陸驚池下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事實證明,確實不費吹灰之力。
不費吹灰之力就被陸驚池坑了。
許父簡直不敢置信,他覺得,怎麼可能!
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怎麼可能!
在陸驚池眼裏,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他知道,許父從始至終都是想利用蘇盞,他之前對蘇盞好,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可以利用蘇盞,讓許暄和蘇盞聯姻,從而獲得蘇家。
但是當兩個小孩之間的交集逐漸變少,甚至蘇盞有新的喜歡對象之後,許父就根本坐不下去了。
無法淡定。
既然這招行不通,那就換一招。
反正,他也覺得蘇家那個小少爺煩人。
如果真的聯姻的話,他還嫌蘇盞難伺候,就算之後得到蘇家後可以把嬌縱的小少爺一腳踢開。
這些,不僅僅是陸驚池自己觀察到的。
蘇望也提醒了他。
他一直都知道,許家不是好人。
如果不是許家還有一個人可以給蘇盞作伴的話,他之前根本就不會考慮幫許家一把。
也不會在許暄的手出事後,任憑許家像狗皮膏藥一樣黏着蘇家。
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當許父明白自己被陸驚池坑了之後,他簡直怒不可遏。
他什麼時候被一個臭小子欺負過!
但陸驚池本身就不好對付,他警惕心強,想下黑手來報復恐怕成功不了,反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驚池不是喜歡那個小少爺嗎?
那個小少爺又嬌氣又愚蠢,什麼都要靠着別人,解決起來,一定很簡單。
於是,他決定,綁架蘇盞。
一單得手,就可以以此威脅陸驚池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陸驚池看重蘇盞,簡直比關心自己更強,他僱的人專業的人都說,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