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顧家的父母和他們見面時,都一臉警惕地看着胡路,覺得他是拐走自己女兒的壞蛋。
面對蘇盞,卻很和藹和親近。
胡路的心理落差一下子就起來了,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不都是男孩子嗎!
顧雁南反問他,“你覺得呢?如果我們有孩子,一男一女,都有對象,你對他們的態度會怎麼樣?”
胡路認真地想了想,但卻面上一紅,“你想和我生孩子呀。”
“……你想得美。”
儘管如此,胡路對顧家父母還是很尊敬,當晚上安排房間的時候,顧母問蘇盞:
“小盞是要和江春一個房間,還是單獨住一個房間?”
“如果你好奇江春的房間的話,也可以你睡他的,讓他睡客房。”
蘇盞眨了眨眼睛,“這是可以的嗎?”
已經被安排了客房的胡路內心咬小手帕,對呀,這是可以的嗎!
“謝謝阿姨,還是我睡客房吧。”
顧江春的聲音充滿堅定,“我睡。”
顧雁南迴到家才真正不用隨時都注意自己的形象,躺在沙發裏,懶懶地說:
“就讓他們睡一間咯,反正江春的房間很大,牀夜很大。”
胡路探過頭去,還以爲顧家大小姐在家裏不受寵,在某個瞬間還心疼她,“你的房間不大嗎?”
顧雁南看了他一眼,“大啊,你想都別想。”
今晚他們要是睡一個房間,爸爸晚上就扛着刀站在牀頭。
最終蘇盞還是說自己要睡客房,顧江春沒崽說什麼,顧母看着他們的互動,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晚飯過後,他叫住了蘇盞。
“小盞,阿姨可以和你單獨說點話嗎?”
顧江春抿了抿脣,握了握蘇盞的掌心。
蘇盞也回握他,對他笑了笑,讓他放心。
顧家有一個花園,其中一條走道的長廊上掛滿了葡萄藤。
夜晚開着燈,光亮便從葡萄藤中一瀉而下,投射出一片斑駁的影子,這些光亮便像是葡萄藤織出來的。
晚風很溫柔。
顧母率先在石椅上坐了下來,讓蘇盞不必拘束,蘇盞便也坐了下來。
安靜了片刻,顧母突然出聲,“春春很喜歡你。”
蘇盞同樣回以真誠,“我知道的,他對我很好。”
儘管他沒有說“我也很喜歡他”,但顧母卻從蘇盞的眼眸中看出了明晃晃的喜歡。
沒有絲毫作假。
“我喜歡種花”,顧母摸了一下纏着木架上的葡萄藤,“這架子上的葡萄藤,都是小時候春春親自種下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春春說,‘人們經常喫葡萄,但很少人看到它開花’,春春喜歡會結果的花,從小他就要做有把握的事情。”
“因爲那樣他纔不會難受。”
“今天我問春春,在他喜歡上你的時候,認爲你們有沒有結果。”
顧母看着蘇盞,“他說沒有把握。”
蘇盞看了一眼葡萄藤,似乎可以想象出小江春神色認真地種下這些葡萄藤的樣子。
“我明白的。”
“我想,你是他不期而遇的一棵樹。”
“他想停留在你的身側。”
顧母說話的語氣一直很溫柔,但在說到顧江春的特殊情況時,還是有些黯然。
“從小時候知道江春有自閉症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內疚。”
“我希望他走出來,可又不敢輕易嘗試,不敢放手,怕他會受到傷害,變得更嚴重。”
“我是一個矛盾的母親。”
“春春送我一片葡萄藤,我也慢慢學會了和自己和解,我終究要放手,就像葡萄藤一樣。”
“我不能限制他一定要在哪一根木架上生長,因爲他生來就想追逐有陽光雨水的地方。”
“一味地給予他陰涼和庇護,他永遠都不會開花,更不可能結果。”
蘇盞神色認真,“江春很勇敢,您也很好。”
顧母看着葡萄藤上或青或紫的葡萄,笑了笑,“要轉色了。”
葡萄要迎來成熟期了。
等蘇盞回到客房,準備洗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你不去自己的房間嗎?”
顧江春把頭埋在蘇盞的脖子邊上,“冷。”
“還沒轉涼,怎麼會冷?”
秋天纔開始不久,仍舊是特意難耐的時節。
顧江春沒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他轉而問蘇盞,“媽媽和你說了什麼?”
“他和我說你種葡萄的事情。”
“哦”,顧江春蹭了蹭蘇盞的脖子,蘇盞想推他,發現推不動,於是便說,“我要去洗澡了。”
顧江春握住他的腰,“好。”
“……我自己洗,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等下要是阿姨找你呢?”
“她會知道我在這裏的。”
蘇盞更不好意思了,“今晚什麼都不許幹。”
他以爲這樣說顧江春就會回他自己的房間裏去了,結果突然說,“你對葡萄感興趣?”
還附帶顧江春的童年和少年生活,蘇盞當然感興趣。
顧江春眼神微暗,“我教你種葡萄。”
蘇盞明白了種葡萄是什麼意思。
還好種得比較下面,第二天,沒有人看出來他鎖骨上有什麼。
但蘇盞還是瞪了顧江春一眼。
等離開顧家時,他們的身份已經得到了顧家的承認。
但外界對此還不知曉。
事情已經發展成從剛開始傳顧雁南和胡路的消息,變成了連帶着和他們有關的人都要被拉出來做營銷號的稿子。
其中包括了胡路曾經的“cp”,舊年。
而隨着湮夜的播出,配角果然大火,尤其是質子,暗衛和小皇子之間的故事。
顧江春的第一部劇,儘管是配角,但還是得到了很多關注,吸引了很多粉絲。
演小皇子的演員其實也是一個比較有名氣的演員,當然有人注意到了他不是自己配的角色。
而是請的配音。
有人挖出配音演員表,發現配小皇子的是一個叫“舊年”的人。
放在娛樂圈裏,可能並不起眼。
一點水花都翻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