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得更深了？”
褚明河擡起手，雖然臉被面具遮住，看不到表情，但蘇盞覺得他微微笑了笑。
“屬下無事。”
他終於當着蘇盞的面使用了妖術。
運氣間，皆是黑色的妖力。
蘇盞看着他的傷口消失，問道：“你是一條黑色的蛇嗎？”
褚明河的動作僵住。
他一直避開蘇盞的視線，卻在此時主動看向蘇盞，眼神裏有着驚訝，與其他看不清的情緒。
對於妖來說，直接向那人問他的真身長什麼樣，和看人家脫光衣服沒什麼區別。
褚明河的睫毛顫了顫，有些難爲情地別開了眼。
似乎對於蘇盞這樣耍流氓的行爲無可奈何，沉默着點了點頭。
蘇盞挑了挑眉，一點也沒有作爲流氓的心虛，和他一起離開了幻鏡。
一出幻境，便再次來到了迷霧林。
元赤和元焰也出了幻境，顯然是在等蘇盞。
只不過，氣氛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元焰的衣服有些亂，一雙狐狸眼中滿是風情，看到蘇盞和赤焰堂出來，微微驚訝，問蘇盞，“我還以爲你會找那和尚。”
但不管是楚停雲，還是褚明河，都是蛇妖，都讓元焰覺得膈應。
喜歡誰不好，喜歡蛇妖。
他敏銳地察覺出蘇盞和褚明河之間的氣氛也變了，壓低聲音問蘇盞，“你想搞後宮了？”
“搞後宮可以，不要搞一窩蛇出來。”
元焰不想到時候連個繼承人都挑不出，他纔不要輔佐蛇妖。
蘇盞解釋道，“我喫的解藥。”
此話一出，元赤猛地看向他們，冰冷的面色有些蒼白，“有解藥？”
元焰冷笑一聲，“你現在想後悔？”
這句話說完後，元赤移開視線，沒有再問任何和這件事有關的問題。
蘇盞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轉，心裏好奇，但是沒問。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他們那樣的反應，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一直沒說話的褚明河卻突然開口，說：“既然大王已無礙，屬下先行告退。”
蘇盞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不着急。
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迷霧林。
霧色消散，寂靜的林中埋藏着的祕密，也終於要迎來揭曉的那一天。
而本來已經離開的褚明河卻又出現在了林中。
還有另一個身影。
褚明河承受住了迎面的一拳，那人的拳頭打在他的面具上，半分落在褚明河的臉上，半分力氣還給了那人。
楚停雲卻並不在乎自己的手，他冷冷地看着褚明河，說：
“你說過，不會逾越半步。”
面具被他打得有點歪了，褚明河伸出手，調整了一下面具，語氣淡淡，“你也說過，不會再來找他。”
隨着話音剛剛落地，褚明河也出招了。
兩人之間下手都很狠，一拳一腳中都帶着濃濃的情緒。
是嫉妒還是不甘。
半晌，他們都停了下來。
褚明河開始收拾自己身上的傷，手臂上的布條又沾染上了血色，他平靜地用妖術恢復好，而楚停雲在一旁冷眼看着。
褚明河的動作頓住，並沒有被他激怒。
他的話語帶着幾分殘忍，用最平和的語氣揭露楚停雲的真實面目。
“你不讓我做這些事情，不就是因爲你自己想做，但是卻做不了嗎？”
他看向楚停雲，“可就算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
“妖王一定要有妖后，你不會不知道。”
“既然你選擇做四時寺的懸觀僧人，那便不要再來打擾他。”
楚停雲沉默。
其實他們之間根本不用說出口，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幻境中褚明河產生的那些難以抑制住的想法，簡直讓楚停雲發狂。
而那日客棧，褚明河等在門外，意識和楚停雲一體，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纔沒有衝進去。
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卑劣，也知道對方的欲/望。
他們是互相提防着的對手，卻也在互相慫恿着。
因爲，楚停雲想做的事情，就是褚明河想做的。
褚明河在做的事情，也是楚停雲心中所想。
霧色聚攏。
而回到宮殿的蘇盞把道具卡給買了。
“滴，購買道具卡‘我就失憶一下玩玩你不會真的當真了吧’道具卡，消費積分200。”
“當前積分剩餘：26190.”
正是午睡時候，蘇盞躺到牀上，隨着道具卡發生了效果，他進入了夢鄉。
最開始，依舊是和之前做夢一樣的感覺。
感覺自己的周圍始終都是一片霧色，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內心一直都有着一種懸空感，擔心自己會一腳踩空，摔得粉身碎骨。
一聲聲狐狸的叫聲卻突然讓蘇盞驚醒。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坑裏。
嗯？
588不會賣假貨吧？
他是要恢復之前的記憶，不是要再記一遍自己記得的記憶。
但下一秒，蘇盞就察覺出了不同。
他雖然又變成了狐狸。
但這次是真的小狐狸了。
蘇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發現小得不能再小。
而且他的腿也沒有受傷。
看來，只是不小心掉進了坑裏。
“宿主，現在很流行沉浸式噠，所以我們系統提供的是沉浸式恢復記憶哦。”
588解釋完就跑了。
蘇盞擡頭看着不是很高，但是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卻跳不上去的坑，有些發愁。
突然間，一張臉就出現在視線中。
少年模樣，卻已經生的清冷出塵，可見日後的清雅風姿。
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
是楚行雲！
少年時的楚行雲。
他看了洞中的小狐狸一眼後，就徑直離去。
蘇盞眨了眨眼。
或許是道具卡發生了功效，在看到其他人之後，過往的記憶也隨之而來。
在現在的小狐狸的記憶中，他是狐妖一族的小少主，但是狐妖一族向來在妖族之中名聲不好，可赤焰堂向來自立自強，別的妖欺負上來，勢必要還手。
因此結了很多樑子。
所以，今日狐妖的小少主就被一腳踢到坑裏了。
小狐狸：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