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盞自己也察覺到了聞川的視線時不時地看向自己，於是就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
小聞川沒忍住，或者說，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明明昨天他還對新同桌愛搭不理，今天卻總是視線往旁邊飄。
蘇盞咬着吸管問：“怎麼了？你要喝嗎？”
他說着就鬆開了吸管，還用紙巾擦了擦，遞給了聞川，“我也喝不下了，飽了。”
上了個階梯，兩人來到走廊邊上，聞川看着遞過來的牛奶，眨了眨眼，接過了。
都是小屁孩，蘇盞也並不認爲他和自己一起喝一盒牛奶就代表着什麼，進了教室後兩人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班上的其他同學就不一樣了。
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對於早讀也很新鮮，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十幾年都要深受此重負。
對於蘇盞來說，早起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今早依舊是蘇天海把他從被子裏挖出來的。
坐摩托車有風，還稍微清醒一點，但是現在坐在教室裏，就有點犯困了。
聞川把手裏的牛奶放到了桌上，拿出書開始看，過了一會兒，就看向右邊。
——他的同桌就那樣坐着，明明沒有趴着也沒有靠着，竟然就那樣閉上了眼睛，在小憩。
他收回了視線，伸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牛奶，終於還是喝了一口。
是純牛奶，入口就是濃郁的牛奶味，沒有其他的味道，並不會讓人喜愛。
他把剩下的那一半牛奶喝完了，正要起身去扔垃圾，卻看到蘇盞已經睜開了眼睛。
小聞川動作一頓，頭一次產生自己像是小偷的錯覺，愣在原地，竟是有些害羞。
——不知道蘇盞有沒有看到自己喝剩下的牛奶。
蘇盞原本還迷迷糊糊的，但卻又突然清醒起來——
付老師來查早讀了。
鈴聲剛好響起，她開始清點班上的人數，蘇盞立馬翻開書，“認真地”看着。
對於一年級的小朋友來說，還是新課本，他們認識的字自然就不多，於是班上只是響起零零散散的聲音，有些拼出來的讀音還是錯的，蘇盞不想自己顯得太突出，於是特意挑那些簡單的字隨便念兩下。
至於聞川，他只是安靜地看着書。
看得不快，卻沒有停頓。
蘇盞觀察了一會兒，覺得不愧是以後會成爲大學霸的人。
不愧是他的小可憐！
一天的時間過得飛快，又到了放學的時候，聞川看了蘇盞一眼，也開始收拾書包。
他的內心變得歡欣雀躍起來，似乎也在期待着這一刻。
和蘇盞一起坐着，感受風的自由，聽蘇盞和他爸爸或者媽媽親切的聊天。
就這樣，對於他來說，羨慕不足，欣賞有餘，就足夠了。
已經是一個小孩子最大的乖巧了。
原本說要和蘇盞“絕交”的方樂卻突然間站在了蘇盞的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