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彆着急,慢慢說出啥事了?”
偉哥一臉氣憤,看到葉辰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葉辰,這狗日的劉延安就是個白眼狼,你走的這兩天,他竟然悄悄地收回了他的飯店,把我們趕了出來。”
偉哥說出了事情原委,今天早上來送菜,剛到門口就看到有工人在拆門頭,他還納悶了,這新裝的怎麼就拆了。
趕緊攔下工人,一問才知道是劉延安做了新門頭,食爲天改成了劉家飯莊。
偉哥找劉延安理論,被劉延安一頓臭罵,說這飯店本來就是他的,他自己的飯店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以後不用偉哥他們了。
說是等葉辰回來,讓葉辰趕緊把他的三萬塊錢給他,要不然就去報官。
“太沒良心了,他都忘了誰幫他賺了三千塊,誰讓他的店起死回生的。”
葉辰總算明白了,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真的是沒有一點抵抗力,他原以爲這個年代不會有這樣的事,看來人性使然真的是與時代無關。
笑了笑,搖了搖了頭,葉辰也沒往心裏去,分就分吧,機會多的是。
“你笑什麼?”
“偉哥,你放心,這都不是事兒,既然要趕我們走,那我們何必腆着臉強留呢?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了這飯店才賺了幾個錢?”
“不行,咱們找他理論去,不能這麼輕易讓他把我們趕走。”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划不來的。”
重活一世葉辰自然明白,這樣過河拆橋的人比比皆是,佔小便宜喫大虧,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蒼天饒過誰?天若要讓一個人毀滅,必先讓其瘋狂。
葉辰早有想到了,只是不願提及而已,就像一個人窮慣了,突然有錢了,他的想法其實還是停留在沒錢的日子。
“老公,去了好好說,沒必要鬧得不好看,爲了一點別傷了和氣。”
蘇芮害怕葉辰心裏不舒服,也是勸慰他,錢沒了可以再賺。
“我知道,好合好散,我去了了這事,以後咱們自己幹就是了。”
去銀行取了三萬塊錢,這是劉延安的本錢,要分就徹底分清楚,不能留着尾巴。
“葉辰,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大爺一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既然飯店幹不了了,他還是信任葉辰,只要葉辰幹什麼他就跟着幹什麼。
葉辰想了想,還是要繼續幹飯店,人都要喫飯,飯店肯定是比較穩定的生意了。
“我打算重新開家食爲天,要做就做川菜,燒烤,還有火鍋。”
兩個人聊着聊着就到了食爲天,現在是叫劉家飯莊了,嶄新的門頭煥然一新。
裏面還有兩個服務員,劉延安正忙着在後廚炒菜,他嫌僱個廚師價格太高了。
聽服務員說張華偉又來了,劉延安出來罵罵咧咧的,葉辰回來了,臉上馬上換上了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哎呀,葉老弟回來了,快快快坐,服務員,給來兩瓶冰峯。”
“冰峯?要錢不?要錢就算了。”
“看你說的,葉老弟來了喝瓶冰峯怎麼還收錢呢,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那就多謝劉老闆了,這是你的三萬塊錢,你數數,可別一會少了說我少給了。”
“哪能呢,我還信不過葉老弟嗎?”
葉辰接過服務員手裏的冰峯,喝了一大口,嘬了嘬嘴巴,意猶未盡。
“那劉老闆打算怎麼處理賬務呢?哥幾個都在呢,今兒就把話說清楚了。”
劉延安早就想好了,既然葉辰知道了,那他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果以後葉辰還要一起幹,那就是他劉延安拿六成,葉辰和偉哥一人兩成。
不得不說,劉延安的想法很美好,最起碼還捨得拿出來四成分給他們。
偉哥一聽就要發火,葉辰伸手製止了他,做生意嘛,買賣不成仁義在。
“這段時間因爲投入太多了。根本就沒賺到錢,一人五十塊工資就行了。”
劉延安信誓旦旦的說道,他是鐵了心要讓他們淨身出戶了,因爲他已經拿到了自己的三萬塊錢了,葉辰也沒什麼要挾他的。
三人愣住了,沒想到劉延安竟然如此絕情,一天賣三四百,四五百塊錢,最後說不賺錢,這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劉哥,如果你決定好了這麼做,我也無話可說,我既然能讓飯店火起來,我自然也可以讓人都走了。”
葉辰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既然劉延安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他不想撕破臉皮給人看笑話,這也是最後一次好言相勸劉延安,否則葉辰有的是手段爲自己討回公道來。
劉延安最後無奈,重新拿出一本賬,又拿出了一沓錢,推到了葉辰面前。
葉辰翻開賬本,都記得清清楚楚,盈利一千六百八,除去工資三百元,放電影八十塊,還剩一千三。
葉辰拿了六百二,偉哥四百九。
“嗯,那咱們這就算是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了,從此以後那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葉辰拿起錢,說完話轉身就走了。
“哼,白眼狼,小人得志。”
偉哥氣不過想上去揍人,被葉辰拉住了,直接幫他拿了錢,兩人離開了飯店。
劉延安笑了笑,心裏十分鄙視偉哥。
“偉哥,走,今天咱們好好逛逛街,難得清閒下來,看看有啥好玩的沒有。”
張大爺拿了錢先回了家,最近要開始夏忙了,回去要開始咣場了。
(注:咣場是渭南一帶八十年代時一種農活。就是夏收前,將土地用石捻子攆平,瓷光瓷光的,小麥收回來後晾曬在上面,然後用捻子攆小麥。)
葉辰嘴上不說什麼,心裏卻是有點失落,畢竟這是重生後第一次做點事,投入了他很多心血,剛有點起色卻遭背叛。
刺啦一聲,一輛吉普車急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徑直走向了葉辰。
“你是不是叫葉辰?”
“是,我是葉辰,有什麼事嗎?”
“那就對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請你配合我們工作。”
兩個警察一臉嚴肅的說道,一左一右把把葉辰夾在中間,好像害怕他逃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