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衣冠整整,面露微笑,有的拿着摺扇,有的端着香茶,嘴裏吐出文人墨客的套詞。
這裏頭的人,蘇傾離不認識幾個,但是她一眼就看見了公伯淳君。
興致沖沖的跑到他跟前,衣襬盛峯,笑顏如花。
“長公子!”蘇傾離喊了一聲。
公伯淳君回過頭,看見木欄下的她,忍不住放柔了表情,輕聲道,“阿傾。”
“嗨呀,你來的可真是早。”她捲起袖子,上了階梯坐到公伯淳君的身側。
動作自然而然,笑着說道,“這裏人可真是多,咱們今天來是幹什麼的啊?”
“你不是和你二哥來嗎?”公伯淳君繞開了她的問題,轉問她。
“二哥那個睡蟲,根本沒有醒來,說好的猜燈謎,結果自己呼呼大睡。
哎,不過不要緊,他說了,待會就來,讓我自己先過來罷了。”
蘇傾離看向他,耐心道,“要不是二哥,我還不知道你也來這裏呢。”
“其實原本,我也是來賞詞看燈謎的,但是……”
但是莫名其妙那一日接到了湛王爺的請帖,所以不得不來。
公伯淳君心裏默唸着,並未說出,一個是擔心蘇傾離多想,一個是他還不知道湛王爺的用意。
沒過一會兒,樓上的房門突然打開,頓時滿座安靜。
“是月姑娘出來了,快看啊。”
“沒想到,今日居然可以一見月姑娘的芳容。
她可是很少出現的,除非場上有十分厲害的文人,她纔會出面。”
大家紛紛議論着,蘇傾離聽的一頭霧水,納悶起來,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公伯淳君。
“誒,長公子,這月姑娘是什麼人?”她滿腹疑惑的問道。
“這位姑娘,是灃京的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有自成一派的詩詞。
她的門徒不亞於男子,她的詩詞更是不低於當今狀元郎。
來萬書堂的人,首先是要對一樓的對子,二樓的詞,三樓的文,最後方可見到月姑娘。”
公伯淳君耐心的解釋道,“據說,這月姑娘花容月貌,着實有幾分姿色,父親還是大學府的太傅。”
“哇!”蘇傾離由衷的感嘆了一聲,隨後說道,“那……今日她出來,莫不是爲了你?”
公伯淳君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我有何能耐?我的文墨不過寥寥之語罷了。”
“不,你可是很厲害的,我一直這麼認爲。”她認真地說道,坐直了身子,面向對方。
“你哪一樣不會嗎?我覺得你若是去科考,肯定是狀元,不是狀元,也是探花郎!”
蘇傾離誇讚的時候,眼睛裏閃爍着星光。
公伯淳君被她的眼神打動了,心裏又浮現之前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阿傾,你真是…”他未說完,溫柔的笑了笑。
閣樓上的月姑娘一席白衣,面帶薄紗,頭上只有一支素雅的白玉簪,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