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錦鯉妻帶着淘寶去種田 >第七十七章:騎虎難下
    他來了氣,一轉頭,見是裴長風,不耐煩道,“你拉我做什麼。”

    裴長風沒理他,穿着破爛的衣衫,徑直走上前。

    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謝錦朝跟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說完之後,他拍拍謝錦朝的肩膀,離開了。

    “裴長風,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跟這喪盡天良的畜生是一起的?”有人見此,大聲責問。

    “就是,你們是同寢的,難不成是要串供?”

    “一個小偷一個畜生,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一時間,衆人又對裴長風七嘴八舌地討伐起來。

    裴長風卻不在意。

    幾個衙役把謝錦朝帶走了。

    鎮長也跟着離開。

    許嚴見裴長風要回教室,不屑於跟裴長風說話,心裏卻又抓耳撓腮的,追上前若無其事地問,“喂,你跟他說了什麼?”

    裴長風依舊是沉默寡言的樣子,“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

    許嚴氣得跳腳,“你坑小孩兒呢!”

    “……”

    裴長風不願理會許嚴這個小潑皮,奈何許嚴一個勁兒纏着他,他只得飛快地沿着走廊大步走向乙等的教室。

    拐角處一個不小心正撞上一男子的肩膀。

    “抱歉。”裴長風道歉之後繼續往前走。

    倒是後面追上來的許嚴放慢腳步,跟男子頷首打招呼,“林生,這是剛溫習完功課?”

    說到這兒,許嚴不得不佩服男子,書院發生這麼大的事,夫子,甲等乙等的學生都去看熱鬧了,也就他能坐得住,在教室裏學習,難怪人家能考中童生。

    被許嚴稱作“林生”的男子淡淡地點頭,直接走了。

    許嚴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聲。

    不就是個童生嗎?

    神氣什麼?

    ……

    事情到此差不多結束了。

    有些人見此便散了,也有些人非常憤慨,對着薛蕙和吳氏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

    吳氏經歷了上一次的風波,這一次是鐵了心相信兒子,對旁邊的竊竊私語毫不在意。

    薛蕙二人正想離開。

    正在這時,洪老秀才站出來,“大家肅靜,且聽我一言,遠志書院成立二十餘載,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老朽非常痛心……”

    這是薛蕙第一次見洪氏的父親,洪老秀才,他有些瘦削,小眼周圍有許多褶子,下頜蓄着一縷鬍子,身上穿着藏藍的長袍,看上去和善慈祥。

    不過,根據之前的瞭解,薛蕙對他的印象着實算不上好。

    他發表了一番講話,大體意思是發生這樣的事,書院也有責任,以後必加嚴加管教,又是一番鞠躬道歉。

    “洪院長不必如此,我們都知道是那畜生自己的原因,跟您沒有關係。”

    許多人附和,“正是,院長不必自責。”

    爲示公平公正,洪老秀才又說,“學生謝錦朝已然交給官府處置,雖然事情明朗,但我遠志書院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學生,也不會包庇任何一個壞學生,只等官府出了公文定罪,書院再將其開除。”

    有些人對此不太滿意,不過大部分人都未說什麼。

    縣令大人是個清正廉潔的,謝錦朝定罪是早晚的事,那時候纔是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吳氏滿腔怒火。

    到現在,她也回過味來,這一切,只怕都是大房搞的鬼。

    不止要開除謝錦朝,還要毀了他。

    她以爲,大房前幾天已經不要臉了,沒想到還有更加惡毒的事。

    這哪兒是親戚啊,這分明是仇家!

    認真說起來,二房跟大房來往不算多。

    吳氏嫁進來的時候洪氏和謝秉川就在鎮上住着了,逢年過節纔回老家,當做普通親戚來往着,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謝秉川跟謝家三兄弟來往不多,反倒是跟洪氏的兄弟好的跟親生的似的。

    後來因爲投獻和田稅的事,吳氏覺得洪家不厚道,關係稍稍疏遠了。

    這些年下來,若不是有謝家二老在,還掛着兄弟妯娌的名頭,估計早就不來往了。

    吳氏心裏一腔憤懣,心裏忍不住埋怨上了謝秉恩。

    他的好大哥一家,還有他那對父母!

    憤怒之餘,她還有些擔憂。

    這遠志書院二郎以後是絕對不能來了!

    可鎮上只有這麼一座書院,二郎又該去哪裏讀書呢?

    去縣裏?

    也好,縣裏的門面也快開張了。

    聽着衆人提起謝錦朝時一口一個畜生,薛蕙不滿地皺眉。

    洪老秀才又說了幾句話,正要離開,薛蕙眼珠子一轉,靈光一閃,忽地上前喊住,“洪外公。”

    洪老秀才是謝光宗的親外公,謝光宗是謝錦明的堂哥,她這麼喊也說的過去。

    這句話一出,衆人的視線一個勁兒的在她和洪老秀才之間轉動。

    洪老秀才離開的腳步一頓,皺眉看着薛蕙,“你想說什麼?”

    他沒見過薛蕙,但在方纔她與謝錦朝說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她,輕易就猜出來她就是女兒女婿口中那個叫外孫媳婦吃了虧的薛蕙,謝錦明的媳婦。

    薛蕙一臉感激的表情,“錦朝任性慣了,多虧有您這個外公護着,謝謝您又給錦朝一次機會,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等回頭錦朝出來,肯定得讓他好好陪您喝兩杯。”

    衆人頓時譁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洪老秀才,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只知謝光宗是洪老秀才的外孫,沒想到,謝錦朝也是。

    難怪他們都姓謝!

    難怪書院縱容謝錦朝擾亂課堂,對夫子不敬,甚至逃學!

    難怪他不開除謝錦朝,原來是想包庇,還打着什麼公平公正的旗號!

    洪老秀才聽着衆人的議論,臉色鐵青,這才意識到,他被這小丫頭給陰了!

    騎虎難下。

    若是他堅持等官府文書下來,只會被人認爲是想包庇謝錦朝。

    可若是現在說開除謝錦朝,也會被人認爲是迫於壓力才改口。

    看着洪老秀才吃了屎一般的表情,薛蕙拉着吳氏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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