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常年沉痾積弊,積重難返,醫治是困難了些。但只要你乖乖聽從醫囑,也不是無法痊癒。”
此話一出,薛蕙跟謝錦婷的表情上都露出一絲欣喜。
謝錦明說,“神醫放心,我必然悉心聽從神醫的囑託。”
“既然診完了,快去開藥。”薛蕙催促着。
柏崖冷哼一聲,輕飄飄地看了薛蕙兩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這病難治,每一階段的藥方都是不同的,若無法一次根除,極有可能反噬,你要是想看着他死,哼哼……”
薛蕙:“……”
聽着他賤兮兮的聲音,薛蕙在他身後,要是視線能化成利箭,柏崖的背後估計已經全是血窟窿了!
這老頭!
柏崖去青瓦房取紙寫藥方了。
薛蕙正要離開。
“小堂嬸,”謝永康糾結半響,還是上前說,“二爺爺讓我來問問你,除了衣物乾糧,需不需要帶些傢伙事?”
以謝永康的輩分,他口中的二爺爺指的是謝忠義。
現在雖說已經天下太平,但偏遠地區仍存在匪患,最是喜歡打劫過路商人。
薛蕙皺眉想了想說,“不必,有常家人在,料想那些人不敢動常家的商隊,而且,我給你們準備了武器。”
碰一下就暈,這時候的刀劍再鋒利,也抵不上電擊器。
這玩意威力驚人,要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遭人覬覦。
薛蕙正糾結是否要給他們一人一個電擊器。
謝錦明早就知道謝永康這幾天也在山上幫忙,他的視線在謝永康與薛蕙身上轉了轉,不經意地問,“永康也要跟着去走商?”
“是,堂叔。”謝永康說着,眼神微閃。
堂叔畢竟是小堂嬸的丈夫,謝永康生怕謝錦明看出什麼來。
謝錦明心下了然,想到謝錦朝喫癟的樣子,笑起來,“走商好,能跟着出去見見世面,如果不是我的身體不好,我也想跟着出去看看。”
“堂叔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好了,你們應該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去忙吧。”
薛蕙跟謝永康正要離開,謝錦明突然又喊住謝永康。
“堂叔,什麼事?”謝永康不解看地謝錦明。
謝錦明拳頭抵着嘴脣,輕咳一聲,“你喜歡薛蕙?”
謝永康張了張嘴,臉色唰地一下紅了,心怦怦直跳,訥訥地不知該說什麼。
他沒想到謝錦明會那麼直接地點出來。
薛蕙現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在人家正牌夫君面前,謝永康不知怎麼做好了。
謝錦明淡笑,“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把薛蕙當妹妹看待,她也是把我當做兄長而已。”
謝永康這才鬆了口氣,“小堂嬸那麼優秀,堂叔爲什麼……”
“世上優秀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都要喜歡嗎?”謝錦明緩緩說道,“況且,我的身體,只會阻攔她前進的步伐,倒不如放她自由自在的拼搏。”
謝永康聽了五味雜陳,“堂叔活的通透。”
興許是因爲他不曾喜歡過別的女子,無法理解謝錦明的想法。
但話說回來,如果是他,謝族長的重孫,身體康健,一表人才,有那麼多姑娘可以選,也不會娶原主。
這就是上天註定。
“永康,你看你,相貌英俊,身體結實,爲人善良聰慧,又是未來謝家的族長,跟薛蕙很相配,你若是喜歡,就主動去追求,我相信你。”謝錦明看熱鬧不嫌事大。
“真的?”謝永康驚喜地擡頭。
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得到堂叔的支持,這真是對他莫大的鼓勵。
“嗯。”
“堂叔,太謝謝你了!”
謝錦明微笑,“不客氣。”
薛蕙最後還是給了謝忠義等人一人一個電擊器。
幾人看着手裏的棒子,通身漆黑,握把處細節精緻,沉甸甸的,一掂就知是金屬做的。
他們只當這是一個普通的金屬棒子,其中一人說,“蕙娘,這玩意雖然結實,但威力比不上刀劍啊,你咋不準備刀劍呢。”
薛蕙說,“你們並不會功夫,刀劍在你們手裏起不到太大作用,別小看這棒子,等以後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它的厲害了。切記,一定要隨身帶在身邊,不得外露轉交。”
“知道了,你放心。”
謝忠義幾人應着,心裏卻還是疑惑,這棒子到底有多厲害。
天越來冷,黑的越來越早。
謝錦朝從書院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沒有光亮,黑不溜丟的,氣溫也降下來。
“二郎,先喝點熱湯。”吳氏專門給他盛的。
“嗯。”謝錦朝淡淡應着,看了周圍一圈,垂下眸來喝湯。
吳氏跟謝秉恩去廚房準備明天包子攤包子鋪用的材料。
毛文靜則是去廚房洗碗了。
謝錦婷回了房。
很快,堂屋裏就剩下謝錦明謝錦朝兄弟兩個。
“你剛纔,在找薛蕙?”謝錦明幽幽地說。
聽着像是疑問句,但語氣非常篤定。
謝錦朝一頓,“是又怎麼樣?”
“她搬出去了。”
謝錦朝立刻明白,薛蕙應當是搬到山上去住了。
謝錦明又說,“彪子對你那麼忠心,有沒有告訴你,謝永康這幾天一直在薛蕙身邊晃悠?明天薛蕙就要去府城,謝永康也會跟着。”
謝錦朝喝了口湯,漫不經心,“我知道,大哥是不是還特意鼓勵他了?”
“你真聰明。”
這時,毛文靜從外面進來,看到兄弟二人非常平和的說話,放下了心,笑問,“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關心一下大哥的身體。”
“多謝,我的身體最近已經好很多,是薛蕙幫我向神醫求了凝香丸,還讓神醫幫我診治,真是多虧了她。”謝錦明慢條斯理地說。
毛文靜沒察覺兩人之間暗潮洶涌,附和着說,“對,真得多謝謝蕙娘,要不是蕙娘,你大哥的身體不可能好的這麼快。”
謝錦朝:“呵呵。”
毛文靜被他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着謝錦朝的臉色,覺得無比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