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君就是大叔兒子的名字。
薛蕙面善,圓圓的臉蛋討長輩喜歡,談吐也叫人覺得放心。
劉大叔覺得薛蕙很有誠意,堅定地相信薛蕙不是騙人。
“爹,我看你是被人洗腦了,你不知道,那些騙人的行當裏,就喜歡找小姑娘去騙人,爲啥呢?因爲你這樣的人多,一騙就能成功!”
連周圍鄰居聽說了這大叔的事,都說他遇上拍花子的人了。
要真有這種好事,幫忙去賣菌子,那些來村裏收菜的菜販子早就搶着去幹了,怎麼會輪到他們身上?
劉大叔也開始懷疑真假,“難道我真遇上騙子了?”
“肯定是!爹,你可千萬別去那小院,就當啥事也沒發生過。”
“可是,我就一個老農民,她騙我,圖啥呢?”
劉大叔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來他沒錢,而來,他年紀也大了,若論體力,絕的比不上二三十的年輕小夥子。
劉彥君解釋,“圖的可多了去了,拉你去挖煤都是輕的,說不定還會把你放血挖心,話本子裏不都這麼說的。”
“我看你是話本看多了。不行,我得出去打聽打聽。”劉大叔還不死心。
“那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劉大叔本是在市中心賣菜,被薛蕙專門挑人時挑到的,小院的位置也在市中心。
他自然下意識地就覺得只有市中心在賣菌子。
劉大叔就找了在市中心的固定攤販老闆打聽。
而在市中心賣菌子的,是謝忠義小隊。
固定攤販老闆說,“那麼大的小姑娘?沒有,沒有,在賣菌子的事三個漢子,皮膚又黑由糙,一看就是在地裏曬的。”
“爹,你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
劉大叔還不死心,“你再想想,真沒有?”
攤販老闆說,“真沒有,我也愛喫菌子,在他們那裏買過,還聊了幾句,真沒見到什麼小姑娘。”
“爹,這下你該死心了吧?”
劉彥君把劉大叔拉回了家。
但沒想到的是,在快到約定的時間時,劉大叔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了。
劉彥君氣得不行,卻又拉不走他爹,只好跟了過來。
一到這小院,劉彥君不由得暗暗驚訝。
天底下還是傻子多,這院子裏跟他爹一樣上當受騙的人,還有七個。
他上前大聲說,“各位叔伯,你們都被騙了,快走吧!他們根本不是賣菌子的,就是騙人的,呆會兒再走就走不掉了!”
說完,其餘七個人詫異地望着他,跟看傻子似的。
別人不說深信不疑,從城南大市找來的兩個賣菜的,卻是堅定相信的。
劉彥君深感無力地嘆了口氣,他們肯定是跟他爹一樣,被洗腦的徹底,“叔伯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去打聽過,賣菌子的人里根本沒有什麼小姑娘,你們都被騙了!”
其中一個從城南來的大叔狐疑地看了劉彥君兩眼,又看了看劉大叔,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們父子倆聯合起來,想把我們坑走,獨佔這門生意是吧?”
“那你說,咱們站這裏這麼久,怎麼還沒被抓?”
“……”
劉彥君氣得吐血,心道看你們死心塌地的樣子,人家知道你肯定不會跑,一抓不久露餡了?
這時候,薛蕙跟謝永康出現了。
劉彥君心道果然如此,跟攤販說的三個大漢一點也對不上號,除了騙子,還能是什麼?
他見薛蕙想開口蠱惑衆人,搶先一步跳出來,“騙子!我已經看透你的真面目了!你休想再蠱惑大家!”
薛蕙正要開口的話卡在嘴邊,仔細打量了這人一眼,“你是誰?我好像沒讓你來?”
劉大叔趕緊上來解釋,“姑娘,這是我兒子。”
怕薛蕙生氣,他趕緊把劉彥君拉開,低聲說,“彥君,你就別鬧了!”
“不行!”劉彥君掙開劉大叔的手,衝到前頭來,“騙子,我非要揭穿你不可!”
薛蕙聽了有些好笑,在椅子上坐下來,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揭穿我?”
“哼,我跟我爹去市中心打聽過,賣菌子的是三個大漢,根本不是你,這你怎麼解釋?!”
不等薛蕙說話,那城南來的大叔就說,“我在城南大市賣菜的,賣菌子就是她!你在胡攪蠻纏什麼?”
城東來的大叔也指着薛蕙身邊的謝永康說,“這小夥子我也見過,在城東賣菌子!”
劉彥君一噎,明白了什麼,“哦!我說呢!我說你們怎麼不跑,原來你們跟她是一夥的,都是騙子!就是爲了坑我爹是吧!”
被說成是騙子,其他幾位大叔都不樂意,跟劉彥君吵了起來!
“好了好了!”其中一個大叔打着圓場,“要證明姑娘是不是騙子,不很簡單,只要把菌子弄出來讓大家看看不就行了?”
劉彥君也說,“對,你既然說自己不是騙子,那就把菌子拿出來讓大家看看,菌子呢?!”
“菌子現在還沒運來。”
“沒運來?哈,我看是根本沒有吧。”劉彥君冷嘲一笑,“各位叔伯,你們要是被騙來的,最好趁機趕緊離開,要不然被抓了可別後悔!”
幾位大叔各自對視一眼,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知道自己不是跟薛蕙一夥的,薛蕙要是真想抓他們,還會讓他們在這兒吵吵?
直接抓了不就完了?
劉彥君見他們還是不信,心灰意冷,“你們既然不信,我也不費這個口舌了!爹,咱們趕緊回家!”
劉大叔還是不想走,氣得劉彥君大喝,“你要留在這兒?!那你就留這兒吧!死了殘了都跟我沒關係!我沒你這個爹!”
說完,他氣呼呼地往外走。
劉大叔哪兒想到他氣性這麼大,追上前,“彥君,彥君……”
劉彥君不理他,一把拉開大門,迎面跟彪子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