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也來不多及多想什麼,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尹強,你誤會了……我不是這麼想,你聽我說,我真的……”
謝招娣心裏非常的害怕,要是尹強因此不跟她成親了怎麼辦?
明天就是定親的日子,她不想失去尹強,不想成爲一個笑話。
尹強冷冷地問,“你沒有這個意思?哼,沒想到你還在狡辯。你果真就是一個小肚雞腸,謊話連篇的女人。謝招娣,你真是太讓我噁心了。我誇了大嫂幾句,生氣的不是你?嫉妒的不是你?不想讓我跟大嫂接觸的不是你?”
“下馬車的時候你耷拉着臉,我不得不出面把你留下,你的目的達到了,大嫂肯定會覺得我不懂事,沒眼色。謝永康也會對我更加冷漠。你先前說自己沒用,害我跟你一起沒面子,結果你看看你是怎麼做的?你的行爲只會叫我在你的家人面前更擡不起頭!你真是太自私了!”
“我與大嫂才見過兩面,說過幾句話?大嫂已經成了親,對你這麼好,你還這樣無理取鬧,你根本不信任大嫂,也不信任我!恐怕我以後跟個女的說兩句話你就會懷疑我!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有成親的必要麼?”
尹強的話一寸一寸地凌遲着謝招娣的心。
她心裏恍恍惚惚,羞愧不已。
難道她真的是那種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無理取鬧的女人麼?
大嫂不是她親大嫂,卻很照顧她,她也一直覺得大嫂很厲害,比她厲害多了。
況且大嫂的爲人她也清楚,她肯定是不會跟尹強有什麼!
尹強那麼好,她也不應該懷疑他。
她不該喫醋,不該嫉妒。
想明白這些時候,謝招娣心底愧疚的同時,又有些難受,自責,她本就一無是處,讓尹強跟着受了輕視,結果卻還因爲這些自私的想法,害得尹強在謝永康面前更加沒了面子。
尹強這麼好,他能選擇她,已經是她天大的幸運了,她不能失去他。
謝招娣慌亂地拉着尹強的手臂挽留央求,“尹強,是我錯了!我不該嫉妒大嫂,我不該不信任你跟大嫂,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千萬不要離開我!”
尹強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面上仍是冷冷地看着謝招娣,“招娣,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還是……”
“我不要分開!”
在他沒有說出口之前,謝招娣激動地大喊,引得經過地路人紛紛側目。
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真是傷風敗俗。
他們打量着謝招娣,看着她樸素的衣着,襖子上還打着補丁,目光裏全是鄙夷。
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村姑,難怪這麼不知羞恥。
謝招娣現在根本注意到旁人的目光,緊緊地拉着尹強地衣袖,紅着眼眶,乞求道,“尹強,我真的知錯了,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的,我們不要分開好不好?”
“那我們就不分開,我一定會改的。”
“可是人的性格定下來,很難改變,口頭之約最不可靠。當初我爹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向我娘保證,不再喝酒,卻次次都食言,最後,在一個冬天的晚上,他在外面喝醉酒,凍死了。”
謝招娣心底涌出一抹心疼,趕緊說,“我跟你爹不一樣,我肯定能改,你想要什麼保證?我肯定都能做到!”
……
薛蕙幾人在攤子周圍逛了一圈,開始上山。
城隍廟在半山腰的位置,要經過許多層臺階。
謝錦婷走到一半就累的氣喘吁吁,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走不動路。
“我們停下來歇會兒,再往上爬。”薛蕙說。
謝荷花從小幹活多,體力好,到不怎麼累,薛蕙也不怎麼累,謝永康更是跟沒事人一樣。
“好。”謝錦婷開心地應了一聲,一屁股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
往來的人從他們面前走過。
歇了一會兒,四人重新上山。
馬上就要到半山腰,只剩下最後幾步臺階,寺廟的宏偉慢慢浮上水面。
先入眼的,是位於將近山頂位置的寶塔,共七層高,名爲浮屠塔,筆直地屹立在山頂。
在山腳下的時候遠遠一望,便能看到浮屠塔巋然不動,直入雲霄。
再往下,是位置靠後,地理位置較高的大雄寶殿,雄偉壯觀,屋頂上幾個的鎮脊神獸。
隨後是觀音殿,天王殿,還有些禪房。
最前面是城隍廟大門。
城隍廟大門前面是一塊兒非常寬廣的石板地,這裏比山腳下更熱鬧。
除了擺攤的,算命的,還有馬戲雜耍。
在娛樂設施有限的古代,雜耍對百姓們來說吸引力非常地強。
雜耍攤子周圍圍滿了人。
“大嫂,走,我們去看馬戲!”
謝錦婷跟謝荷花都是第一次來,非常興奮。
薛蕙往前走着,回身看了眼山路階梯,遠遠瞧見了謝招娣跟尹強的身影。
只是他們兩個上山晚,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
薛蕙收回視線,跟着謝錦婷到了雜耍攤子的邊上。
所謂馬戲,顧名思義,就是馬術表演,在最早的時候,不管是日常出行,還是軍事作戰,都離不開馬,漸漸便衍生出一種專門的人羣用來訓練馬匹,使之能夠聽從人的指令。
馬術表演慢慢演變爲舞馬錶演,難度也越來越大,比如倒立在馬上,雙腳蹬杆,這種情況不僅對馬有要求,對錶演的人同樣也有一定要求。
後來的馬戲加入了許多民俗化的元素,也不單單針對於舞馬,還會猴子,老虎,狗熊等動物,同時也跟民間的雜技相融合,演變到現在的馬戲團。
現在那攤子中間,正有一人跟一猴子正在表演,猴子被訓的非常機靈,逗得百姓們驚奇不已,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