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嚴把嘴裏的米飯全都嚥下去,說道,“謝錦朝你這醬還挺好喫的,裴長風你也嚐嚐。”
“我就不嚐了。”裴長風說。
最後那罐子辣椒醬反而是許嚴喫的比較多,謝錦朝只是吃了幾口。
許嚴:“謝錦朝,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喜歡喫辣椒醬的樣子。不能喫就別勉強了。”
“不,我喜歡喫。”謝錦朝堅持。
“我怎麼覺得你這像是有任務似的。”
謝錦朝看了許嚴,一眼沒有說話。
他確實是有任務來着,只是一個人的口味,從小到大早已經習慣,要改變可不容易。
三人一起喫完飯,在回寢室的路上,經過一個轉角,迎面走過來一個學生。好巧不巧,正和他們撞在一起。
“誰要這麼不長眼睛?”許嚴嘴裏咋咋呼呼,擡頭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學生原來是林珅。
原先許嚴可不敢這麼對林珅說話,但他現在過了縣試心裏也有了底氣,斜着眼睛,看了七號幾眼,“原來是林生你啊。以後走路可得小心着點兒。”
林珅說了句抱歉,謝錦朝與裴長風都沒有說話,正想要離開,林珅突然開口說道:“謝錦朝,我有話要跟你說。”
謝錦朝停住腳步,淡淡地轉頭看着林珅,“什麼話?說吧。”
林珅沒有說話,看了許嚴和裴長風兩眼。
裴長風識趣的轉身離開,許嚴心裏卻跟貓抓似的,心裏癢癢的緊,跟在裴長風身邊,嘴上嘟囔着說,“林珅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有啥事兒要跟謝錦朝還在私底下說。不會又是因爲她妹妹的事兒吧?”
裴長風搖了搖頭。
林珅看着許嚴與裴藏鋒離開的背影,待他們走遠了之後,纔看向謝錦朝,滿眼的憤怒與不屑,對謝錦朝說道:“謝錦朝。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謝錦朝一挑眉頭:“又怎麼了?”
林珅氣憤,一字一句,“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不應該讓你大嫂花錢去給你買這個案首之位。”
是的,在林珅的眼裏,謝錦朝這個案首之位就是買來的。
初次聽到謝錦朝得了案首之位,林珅非常的不可置信,後來聽到何國裕的話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謝錦朝這個案首之位是靠着薛蕙給縣裏百姓弄了那麼多糧食才得來的,否則他一個倒數第一的人怎麼可能能得到按手呢?
林珅也早已知道糧鋪的事情。現在糧食價格正是居高不下的時候,要開上那麼一個糧鋪,薛蕙要買下多少糧食?全部低價賣出,甚至還有免費贈送,薛蕙得虧多少錢?
怕不是將薛蕙這些日子掙的錢全都搭了進去,還要賠上一些。
想到這裏,林珅便氣憤不已,手握拳頭,想給謝錦朝一拳。
仗着薛蕙的丈夫身體不好,謝錦朝便肆無忌憚的欺負這位大嫂,謝家人也竟然就這麼縱容,真是太可惡了!
謝錦朝輕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是我的家事,林生你何必如此動怒呢?且不說買案首這件事聽起來匪夷所思,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大嫂心甘情願,用不着林珅你來出頭吧。”
薛蕙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身邊人挑唆,這才被謝家人坑了,謝家人可真是歹毒。
這話說的真是越來越扯了。
謝錦朝上下看了林珅兩眼,突然說,“林珅,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朋友?你跟大嫂算是哪門子的朋友,她還認不認你這個朋友?還有薛家,這麼多年來薛家是怎麼待薛蕙的?你也好意思提。他們既然把薛蕙賣到了我們謝家。那麼薛蕙就跟薛佳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珅聽了謝錦朝這話,臉色一白。
他跟薛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自打薛蕙成親以後,他只在書院內見過薛蕙一次。且那一次薛蕙待他非常的生疏,彷彿就像他是個陌生人似的。
“林珅,我只說一句。以薛蕙現在的能力,她若是在謝家真的不幸,那麼她想離開容易的很。但她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在有能力之後,有本事之後,有主動權之後跟薛家斷絕關係,你懂了嗎?我言盡於此。以後你若是再敢窺探我謝家的家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謝錦朝便大步離開。
許嚴與裴長風正在不遠處等着謝錦朝。
待他走上前來,許嚴便迫不及待的問:“謝錦朝,林珅跟你說了啥?不會又是她妹妹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謝錦朝說:“這倒不是,只是他自己腦子抽抽了。”
“他腦子抽抽了,他怎麼了?”
“倒也沒什麼不必多問。”
“哦。”許嚴應了一聲擡頭看了謝錦朝兩眼,心裏確實一直在琢磨,林珅跟謝錦朝能有什麼事兒呢?謝錦朝爲什麼說林珅腦子抽抽了?他記得上一次林珅就把謝錦朝叫到一邊說了什麼話。這次又不知道說了什麼?
許嚴心裏可好奇了,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突然許嚴腦中電光一閃,驚呼一聲,說道:“謝錦朝林珅該不會是……暗戀你吧?”
後4個字的聲音小了許多。
他還專門往周圍看看,生怕別人聽到。
謝錦朝扯了扯嘴角,“你瞎想什麼呢?沒有的事,不要亂想。”
許嚴爲自己辯解的:“我可沒有亂想。你看林珅這。她妹妹來糾纏你,她不同意,結果她自己又來糾纏你,成天看你不順眼,但又私下找你說話,這不是。有點兒讓人懷疑嗎?”
謝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