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什剎海體校,在華夏是挺有名氣的,因爲他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培養了一大羣功夫演員,其中很多都在國際上很出名,但是這個時候什剎海體校,成立時間也不是很長。

    什剎海體校始建於1958年,前身爲“京城市什剎海青少年業餘體校”,1970年改建爲“京城市業餘體校”;1984年名稱改爲“京城市體育運動學校”;1985年“京城市體育運動學校”和“京城市什剎海業餘體育運動學校”同時掛牌;1986年正式命名爲“京城市什剎海體育運動學校”。

    什剎海體校從1959年初開始招收摔跤學生,當時從全市小學生中挑選了100人進行選拔,最終進入體校練習的有50人,幾年下來已經有100多人了,不過這些學生都不是專業的運動員,而是平時在學校讀書,下課後和週末去練習。

    下午四點多,陳晉騎着自行車帶着李振東來到了什剎海體校的門口,西區地安門大街57號,他們是來踢館的。

    本來莊明他們幾個也要來,說什麼人多力量大,就算不上也要壯聲勢,被陳晉給拒絕了,一個是因爲覺得來什剎海體校踢館不是什麼難事,二是因爲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讓他們繼續巡邏,別讓其他人抓到把柄。

    這個時候的什剎海體校因爲是業餘體校,學員出出進進的很多,有些人今天來了明天就不來了,所以在出入的管理上不是很嚴格,李振東帶着陳晉直接就進去了,摔跤隊訓練的地方李振東來過,所以直接就來到了摔跤隊的訓練館。

    陳晉探查了一下,周圍這樣由平房改成的訓練館有好幾座,而摔跤隊訓練館裏,周圍的陳設很簡單,正面的牆上貼着“努力訓練,爲國爭光”八個大字,而地面上鋪着鋪着藍色的地墊,有些陳舊了。

    此時正有二十幾個少年,從八九歲到十四五歲都有,正在地墊上練習自由式摔跤。

    自由式摔跤和華夏式摔跤的區別在於,自由式摔跤選手身着緊身衣,不允許抓扯衣服,基本是擒抱對手的肢體來施展招式,對體格和力量要求更高;而華夏式摔跤有特製的跤衣,允許抓對手的跤衣來發力,因爲手上可抓的發力點更多,再配合腳下絆腿,小技術更加豐富,追求乾脆利落的快摔,更富技巧性。

    但是因爲緊身衣很貴,這些業餘練習自由式摔跤的少年沒有錢買緊身衣,所以現在都是光着膀子練習的,訓練館內呼哈聲此起彼伏,煞是熱鬧。

    看到陳晉和李振東出現在門口,在一羣十五六歲的少年的帶領下,他們衝到了兩人面前,一臉不善地看着兩人。

    李振東有些興奮,要說他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肯定是會緊張的,但是站在陳晉身邊,他卻安定了許多,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啊?要打架啊?”看到少年們衝動暴躁的樣子,之前一直在旁邊指導訓練的教練趕緊跑了過來大聲喝道。

    這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教練,名叫詹德剛,身材高大強壯,曾經參加過1958年的教練員訓練班,和好幾個華約國家的摔跤隊交流切磋過,水平很是不錯。

    陳晉走前一步道:“你是他們的教練吧?”

    詹德剛點頭道:“沒錯,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陳晉指着李振東道:“我是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的,我叫陳晉,這位李振東同志是我的同事,半個多月前,你們這個摔跤隊裏的人約他切磋,但是輸了之後輸不起,仗着人多勢衆打了他,還跑到他家裏砸他家的窗戶,威脅他生病的家人,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我今天就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詹德剛臉色一變,想起半個多月前有幾個人突然請假,他瞪了那幾個人一眼,看到那些人心虛地低下了頭,他知道事情果然如此,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學員,也是徒弟,面對陳晉,他也不能不保護起來,道:“那你想怎麼解決?”

    陳晉對李振東道:“你去把那幾個輸了之後動手傷人還有後面去你家威脅的人指出來。”

    李振東點點頭,從這羣少年中指出了八個人,都是十四歲以上的少年。

    陳晉對詹德剛道:“教練,按照道理來說,比武切磋點到即止,願賭服輸,這輸了之後惱羞成怒打人,不應該吧?”

    詹德剛黑着臉喝道:“陳志武,你來說,是不是打人了?”

    一個高大少年排衆而出,辯解道:“教練,是他們先說我們自由式摔跤不如華夏式摔跤的。”

    詹德剛一聽也惱火了,看着李振東道:“你說過這句話嗎?”

    李振東怒道:“比武之前,你們就一直侮辱我們華夏式摔跤,我師公是童江山,豈能讓你們幾個肆意侮辱?怎麼着,你們練過幾天外國人的洋摔跤,就看不起祖宗的摔跤術了嗎?你們可以侮辱華夏式摔跤,就不能我們說你們幾句不是?”

    詹德剛已經知道這事是自己的學員做的不地道,但是護短是人類的本性,他說道:“你們兩個只學了一點皮毛,都代表不了兩種摔跤術,輸贏都只能代表你們自己,陳志武有錯在先,這點我承認,不過你想怎麼解決,說來聽聽?”

    陳晉來之前也和李振東問過他的要求,第一,道歉是必須的,第二,砸了他們家的玻璃要賠,其他的就算了,被打傷也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沒有臉讓人家賠醫藥費。

    “第一,練武先修德,比武輸了就暗算別人,那是沒有武德的行爲,所以,那天動手的人先向李振東賠禮道歉。”陳晉道。

    陳志武等人一臉不服,但是詹德剛瞪了一眼後不動聲色地問道:“第二呢?”

    陳晉看到陳志武等人的表情,知道這些人不服氣,既然如此,乾脆還是來鬥吧,道:“第二,你們這些人找不到李振東,就跑到別人家裏恐嚇威脅別人的家人,砸人家的玻璃,這還是男人乾的事嗎?我們也不要求其他的,把人家家裏的玻璃賠了就行。”

    詹德剛看着陳志武等人道:“你們說呢?”

    陳志武大聲道:“李振東,別說我看不起你,打不過你就找大人來撐腰嗎?我告訴你,要賠禮道歉、要賠償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陳晉看着詹德剛問道:“教練,你的意思呢?”

    詹德剛一挺胸道:“你叫陳晉是吧?我雖然是他們的教練,但不能給他們做決定,主要還是由他們自己決定吧?”

    陳晉皺着眉頭道:“您的意思是,您的這些學員、徒弟不講武德您也不管?”

    詹德剛惱怒道:“你說的什麼武德,不過是封建糟粕,競技體育,講的就是更高更快更強,你的同事技不如人,就要別人道歉,豈不是讓人笑話?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有本事你就打到他們道歉吧。”

    “這可是你說的。”陳晉淡淡道。

    詹德剛哼了一聲,給陳志武使了個眼色,然後慢慢走出了訓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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