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件事我會考慮,你先回去吧。”淮安同志有些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道。

    陳晉小聲問道:“那,我請假的事?”

    “必須去?”淮安同志問道。

    春節期間他要出訪十幾個國家,已經安排好了,整個過程大概要一個月時間,這段時間他不在京城,陳晉離開京城也好,當然前提是陳晉把機修廠的工作安排好,人在外面也不惹事。

    “領導,月茹的父親是退伍老兵,當年也是在戰鬥中負傷才退伍,安置在林場工作,1962年去世了,今年我們想結婚,到時候就在京城生活了,恐怕很長時間不會去東北老家,所以想現在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不然怕以後墓地都找不到了。”陳晉說道。

    淮安同志點頭道:“這也是人之常情,行吧,我給你批一個月的假期,一個月之內一定要回來,另外,廠子裏的工作要安排好,特別是創新中心,不要出了紕漏,不然影響了研發進度,軍令狀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謝謝領導。”陳晉高興地立正敬禮表示感謝。

    “行了行了,你走吧,看到你我就來氣。”淮安同志不耐煩地揮手道,但眼睛裏卻帶着笑意。

    陳晉笑着道:“那您給我批一個條子唄。”

    淮安同志瞪了他一眼,寫了一個同意陳晉同志請假一個月的假條。

    陳晉拿了假條,就跟着艾振峯離開了,臨走前還向淮安同志提前拜了個早年。

    到了東花廳外面,艾振峯肅然道:“陳晉,你這次可是衝動了啊。”

    陳晉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啊,但是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這次領導沒有處罰我,我確實是很慶幸,但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動手的。”

    艾振峯臉色變了變,作爲一個男人,也是一名軍人,他能理解陳晉的想法,如果自己的摯愛都不能保護,那還算是個男人嗎?但是身在官場,肩上還有更重的責任,就不能隨心所欲,爲所欲爲。

    “陳晉,你年紀還小,前途遠大,若是還不到最後關頭,還是要冷靜一點,不值當嘛,當然,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能說你做錯了,你也看到領導都沒有處理你。”

    “謝謝艾叔,我記住了。”陳晉點頭道。

    艾振峯笑着點頭道:“行了,那你走吧,過兩天領導就要出訪了,我這裏事情也很多,就不留你喫飯了。”

    陳晉揮了揮手道:“得,那我就先走了。”

    回機修廠的路上,陳晉讓秦勇找了個國營飯店吃了個午飯,然後纔回到機修廠。

    雖然不用停職檢查了,但是他有一個月假期,所以下午還是召集田正平、汪海洋、王林虎開了個會,把接下來的工作再強調了一下,落實了放假期間的值班人員,才說了自己放長假的事情。

    說實話,春節放假期間的值班沒有排陳晉自己和魏英羣,田正平和王林虎沒有意見,但是汪海洋卻是很不爽的,以前他是王傳英的祕書,雖然很多人巴結他,但是地位實在是不高,現在當了機修廠副廠長,已經是個不小的幹部了,他正準備春節期間多相幾個對象呢,現在安排了值班,因爲陳晉和魏英羣沒有安排,變成了他要多值班兩天,心裏挺不舒服的。

    不過陳晉把淮安同志特批的假條拿了出來,他就無話可說了,心裏還有些嫉妒。

    田正平和王林虎倒是很激動,能讓淮安同志親自批假,還是一個月的長假,他們兩個人現在對陳晉更是崇拜不已。

    這和陳晉關係不大,主要是淮安同志威望太高了。

    散了會,陳晉就讓秦勇回家了,自己帶着周長寬來到了特勤局,不過曾紅軍不在,還在天壇那邊直接指揮搜索行動,倒是鐵鋒在辦公室,他只好去找鐵鋒。

    現在的陳晉至少在特勤局系統裏是名人了,外面的警衛根本沒有阻攔,看了他的證件後就把他放進去了。

    下車後他帶着周長寬來到了大樓下,準備上樓去找鐵鋒,正好遇到一個年輕男子從樓梯上下來。

    “陳晉?你來這裏幹什麼?”年輕男子驚道。

    陳晉笑了笑道:“原來是鐵公子,我來找你父親鐵局長,他在嗎?”

    年輕男子正是鐵鷹,之前因爲工作出了紕漏,被安排到特勤局後勤部門上班,倒是也沒什麼事。

    “你來找我爸?”他上下打量了陳晉一番,笑道:“有預約嗎?我爸可是忙得很,你有事還是先找辦公室工作人員說吧。”

    陳晉早已經探查到鐵鋒就在辦公室,笑了笑沒有理他,帶着周長寬就走上樓梯。

    鐵鷹大怒,伸手去抓陳晉的手臂,喝道:“喂,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別去找我爸,他沒時間搭理你。”

    陳晉手臂一甩,喝道:“鐵公子,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鐵鷹本來還要去抓他的手臂,這時愣住了,他在陳晉手裏可是喫過虧了,這時候要是發生衝突,喫虧的估計還是他,沒聽說他昨天晚上把GA都給打了嗎?

    陳晉哼了一聲,沒有再理他,帶着周長寬上了樓。

    “陳晉,那個人是誰啊?怎麼你叫他鐵公子?”周長寬好奇地問道。

    這一天一夜的經歷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刀割屁股,開了眼了,沒想到陳晉這麼牛叉,也讓他之前在陳晉面前一直想保持的尊嚴都放下了。

    “局長的兒子,那不就是公子嗎?”陳晉淡淡道。

    周長寬驚道:“局長的兒子?那你還敢這麼對他?”

    陳晉笑道:“那有什麼,我還揍過他呢,別管他了,我們趕緊上去,我還想明天早上就出發呢。”

    周長寬有些失落地道:“陳晉,你還能出去玩,真是太好了。”

    陳晉沒好氣地道:“我也是闖了禍,出去避風頭,你以爲我是出去玩啊。”

    周長寬訕訕一笑道:“嘿嘿,都是我的錯,你別怪我啊。”

    陳晉搖頭道:“和你沒什麼關係,像他們這種簡單粗暴處理問題,我和他們打起來也是遲早的事,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到我未婚妻和駕駛員,未婚妻不用說了,這是我的家人,駕駛員是跟着我的兄弟,這是我的逆鱗,沒有殺人已經算是我很剋制了。”

    周長寬嚥了咽口水,問道:“陳晉,你真的殺過人嗎?”

    昨天晚上他聽到陳晉自己說過,曾紅軍也說過,他是殺過不少人的。

    陳晉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覺得呢?”

    周長寬搖了搖頭,他也摸不準,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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