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會議室裏立刻混亂了起來,那些想要補償的參展單位負責人都圍了過來,讓陳崢趕緊把自己的單位和補償金額記下來,他們都知道陳晉也就贏了四十萬美刀,陳晉也不可能把這些錢都拿出來補償,能拿出一半來也就夠意思了。

    那也就意味着補償是有限度的,先到的肯定有,晚一點的可能就沒有了。

    不過陳崢立刻要求所有人都排隊登記,他態度很強硬,那些人只好簡簡單單地排了一個隊,因爲有張博儒和龔慶林在,他們也不敢亂來。

    靳東來見狀冷笑一聲,慢慢走到陳崢面前道:“先給我登記。”

    陳崢頭也沒有擡,淡淡道:“去排隊,沒排隊的不給登記。”

    靳東來怒道:“你什麼意思?”

    陳崢擡頭道:“字面意思,登記要排隊,多大的人了,這點規矩都不懂?喫飯都知道排隊,登記不知道了?怎麼當領導的?”

    “你……”靳東來大怒,對陳晉道:“陳晉,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的手下都和你一樣囂張跋扈,不懂上下級關係是吧?”

    陳晉剛剛看到張博儒的手勢,知道他找自己有事,想要走過去,但聽到靳東來這麼質問,他回頭道:“靳廠長,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在廠子裏如果看到工人不排隊,亂成一團,你會怎麼想?怎麼着,你是天王老子,就要先給你登記唄?”

    此時張博儒已經走了過來,靳東來臉色一變,趕緊解釋道:“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博儒板着臉道:“你是什麼意思我不管,但是要守規矩,當領導的人都不守規矩,還怎麼讓基層的同志守規矩?”

    “是是,我馬上去排隊。”靳東來趕緊解釋一下然後去後面排隊。

    張博儒哼了一聲,拉着陳晉來到會議室角落裏低聲問道:“陳晉同志,你怎麼想的?真的要補償他們?這可不是好事,影響很惡劣。”

    龔慶林也說道:“對,提前結束展覽會雖然是你的建議,但也是上級都同意的事情,這是強制性的,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你給他們補償了,下次他們是不是覺得不管國家利益有沒有受損,他們的利益必須得到保證?我看這個口子不能開。”

    陳晉笑了笑道:“兩位領導聽我解釋,讓他們登記不是要給他們補償,而是剛好相反,對於這種沒有大局觀念,給國家拖後腿的人,不僅不能給補償,還要揭露他們的真面目,我要看看他們他們要求我補償的金額,看看他們有多無恥,對於他們的表現,我也會向安如山同志反映。”

    看到張博儒和龔慶林眼睛的震驚,他接着道:“有些人,其實不適合在領導崗位上工作。”

    看着會議室裏排着的長隊,張博儒和龔慶林沒有說話。

    只不過他們一直以來的原則都是不越界。

    就拿張博儒來說,他是外經貿部的第一副部長,不是他分管的領域,他一般不會去插手,否則會被人認爲手伸得太長,越界了,一旦越界,很多事情有理也會變成無理。

    龔慶林在wj部更是如此。

    所以他們就算認爲有些參展單位的負責人不合格,一般也不會反映上去,像陳晉這樣把自己認爲不合適的參展單位負責人向上面報告,在他們看來是不符合官場規矩的。

    十幾分鍾後,陳崢統計好了要求補償的單位名單和金額,交給了陳晉。

    陳晉看了一眼後便臉色冰冷了下來,然後把名單交給了張博儒。

    名單上一共有34家單位,要求補償的金額,最多的是津市第一機械廠,要求補償十萬美刀,靳東來按照自己估計的,國防科工局最多補償自己贏來的獎金的一半,而這一半里面,他要一半。

    其他單位最小的兩萬美刀,最多的八萬美刀,加起來竟然超過了一百萬美刀。

    這是不僅要陳晉補償,還要陳晉倒貼老本進去啊。

    至於他們爲什麼要美刀,那是因爲每個單位和地方都有創匯的任務,所以要外匯。

    張博儒和龔慶林看了之後也是臉上青筋直跳,果然是無恥,無恥至極。

    “陳晉,我同意你的做法。”張博儒寒聲道。

    陳晉點了點頭。

    靳東來走過來道:“陳晉同志,你看這都統計完了,什麼時候把補償給我們呢?我們也好安心整理東西,準備回國啊。”

    陳晉道:“誰說要把補償給你們?”

    靳東來一愣,大聲道:“呃?那不是你剛纔說統計一下大家要求的補償金額嗎?怎麼着,想不認賬啊?那我可告訴你,門都沒有!”

    他聲音很大,把其他要求補償的參展單位負責人也吸引了過來。

    陳晉冷笑道:“還記得我剛纔說的話嗎?我剛纔說的是,寫下單位和補償金額,我統計好了以後會向領導報告,看看最後怎麼處理。現在領導研究決定,不補償了,所以沒有補償。”

    這下立刻炸開了鍋,一幫人在靳東來的帶領下圍了過來,要陳晉給個說法。

    “陳晉,你什麼意思?耍我們嗎?今天這補償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就是,必須補償我們的損失,不然我們去中央告你。”

    “必須給錢,還得是美刀!”

    ……

    陳崢用力擋在陳晉前面,但是他一個人勢單力孤,很快就擋不住了。

    張博儒和龔慶林臉色鐵青,連續呵斥了幾次都沒有用。

    陳晉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實際上是從摺疊空間裏掏出一把手槍,舉起來對着屋頂就是一槍。

    “砰!”

    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陳晉把還冒着青煙的手槍往桌子上一拍,怒喝道:“都幹什麼?想搶劫啊?還是覺得我欠你們的?啊?我欠你們什麼了?”

    他指着展覽館大門的方向繼續喝道:“昨天晚上,我和我們單位的同志爲了保護展覽館,和倭國人血戰到底,十一個人全部負傷,保衛組的同志們犧牲了四個,還有十二個人負傷,這是我們整個華夏遭到的挑釁,不是我陳晉一個人遭到的挑釁,你們好意思和我要補償?”

    “昨天晚上我一個人殺了上百個倭國人,今天我就站在這裏,你們誰敢上來?敢找我要補償,先看看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整個會議室裏都回蕩着他的怒斥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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