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沒到,剛剛九點鐘,兩人買完票後便在電影院門前的臺階上等着。

    周圍的臺階上也蹲着不少等着看電影的人,不過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是青年男女和一羣不讀書了的半大小子。

    他們一個是港島人,一個是倭國人,都沒有蹲在臺階上的習慣,所以看到臺階上蹲着這麼多等着看電影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大師兄,他們怎麼都這麼喜歡蹲着?”曹朗問道。

    盧文錦道:“蹲着比站着舒服,也沒這麼累,因爲現在很多人喫不飽飯,營養不夠,所以體力不太好。”

    曹朗哦了一聲道:“哦,難怪我看街上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用師父的話說就是氣血不是很足。”

    “當然了,營養不夠嘛。”

    “我還以爲華夏人都像沙蟒師兄他們一樣厲害呢。”

    盧文錦笑道:“怎麼可能?沙蟒同志已經算是高手了。”

    “那是您厲害還是沙蟒師兄厲害?”曹朗問道。

    盧文錦笑了笑道:“差不多,我們兩個算是伯仲之間吧。”

    實際上論水平,他比沙蟒高一些,經過這半年多跟着陳晉練習,特別是陳晉和他對練,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六品上階,遠遠高於他剛認識陳晉時的五品下階了。

    當然,沙蟒的進步也很大,已經到了六品中階,已經算是難得的高手了。

    如果現在盧文錦回到港島,除了他的師父葉問,其他師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肯定會讓人大喫一驚。

    漸漸地,電影院門口來了幾個攤販,有賣冰糖葫蘆的,有賣福字餅的,還有賣糖人、驢打滾和麥芽糖及花生瓜子的。

    很快電影院門口便洋溢着濃濃的香味。

    曹朗畢竟還是孩子,聞到香味就饞了,問道:“大師兄,下面那些東西好喫嗎?”

    盧文錦道:“好喫啊,走,我們去買一點來喫。”

    曹朗大喜,不過接着卻是臉色立刻垮了下來,說道:“大師兄,我沒錢。”

    他的錢都被他的父親草芥雄交給了陳晉,一共五萬美刀。

    盧文錦笑道:“這有什麼,我請客。”

    曹朗高興地跟着他下了臺階,先來到了賣冰糖葫蘆的攤子前,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讓曹朗看了就流口水。

    “大師兄,這是什麼?”曹朗看着冰糖葫蘆問道。

    盧文錦道:“這是冰糖葫蘆。”又對小販說道:“來兩根。”

    “好嘞,兩根冰糖葫蘆,一根一毛錢,一共兩毛錢,謝謝。”小販高興地拔出兩根冰糖葫蘆,遞給盧文錦。

    一毛錢一根,也不便宜。

    盧文錦付了錢,結果冰糖葫蘆後遞給了曹朗一根,撕下外面包着的糖紙,說道:“像我這樣,把外面的糖紙撕掉,橫着拿着喫,別豎着喫,這裏人多,容易捅傷了嘴。”

    “嗯嗯,謝謝大師兄。”

    曹朗道謝了一聲,有些笨拙地拿起冰糖葫蘆準備喫,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忍不住誒呦一聲,差點要摔倒在地上,幸好他最近馬步扎的比較多,下盤的穩定性提高了很多,很快站穩了,本來沒怎麼在意,但是一看撞自己的人一共四個人,撞了人一點歉意都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了,忍不住喝道:“八嘎!你們想找死嗎?”

    他這一聲“八嘎”出口,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是倭國人!”

    “倭國人?”

    撞了曹朗的四個人也轉了過來,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好惹的。

    盧文錦走到四人面前喝道:“把偷的東西拿出來。”

    四人中個子最高的男子狠聲道:“誰偷東西了?把話說清楚了,說偷東西了?”

    盧文錦個子沒有他高,但是眯起眼睛淡淡道:“誰偷東西了誰知道,快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抓你去派出所了。”

    “艹,你還敢跟我叫板!”男子大怒,一巴掌就向盧文錦扇去。

    盧文錦哼了一聲,手上先發制人,一個攤打然後趨上前去一頓日字衝拳,直接把男子打懵了,然後一腳把他踢倒。

    因爲動作太快,另外三個男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盧文錦彎腰下去,從男子口袋裏掏出一個繪馬,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倒是曹朗看到了,驚呼道:“大師兄,那是我父親給我的繪馬。”

    盧文錦把繪馬還給曹朗,又踢了男子一腳,喝道:“還說沒有偷東西?快起來,跟我去派出所。”

    原來是剛纔他撞曹朗的時候,從曹朗的口袋裏偷了這個繪馬。

    男子往後爬了幾步,捂着肚子一陣難受,然後羞怒地指着盧文錦喝道:“給我上,廢了他!”

    另外三人每人掏出一把小刀或者匕首,朝盧文錦撲去。

    盧文錦退了兩步,大聲道:“你們別亂來,用刀子是違法的。”

    他對付這些人沒有問題,但是曹朗卻不行,他有一定的水平,但是實戰經驗卻是很缺乏,所以推着曹朗往後面走。

    但是曹朗卻很是興奮,他把冰糖葫蘆往口袋裏一裝,然後擺出了架勢。

    男子爬了起來,一捏嘴脣吹了一聲口哨,大聲喊道:“兄弟們,出來打仗了,打倭國人了。”

    於是從周圍的人羣裏站出來十幾個年輕男子,手裏都拿着刀子或者木棍,把盧文錦和曹朗圍了起來。

    盧文錦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一個團伙啊。

    他之前和周長寬、周長利兄弟也很熟了,聽他們說,京城這邊市井裏也不是很太平,當年那些大的幫派被消滅了,但是還是有灰色、黑色地帶,總會被人佔據,不過活動強度比起以前來,已經大不如前了。

    也知道現在京城的一些頑主、佛爺什麼的。

    他這次應該是遇到佛爺了。

    京城話裏的所謂佛爺,是爲“拂爺”的諧音,原意是小偷、扒手對自己的戲稱。

    “拂”,意爲輕輕擦過。小偷們認爲“三隻手”的稱呼不甚雅觀,於是取一“微風拂面”的“拂”字,類比悄悄順走財物的樣子,再取一老北京話“爺”,“拂爺”諧音“佛爺”,用以自稱。因好記上口,逐漸流傳開來。

    但是千萬別小看這些佛爺,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通常不傷害人,但是如果被人破壞了行動,會對別人進行殘酷的報復。

    盧文錦今天遇到的就是南城最大的一羣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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