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就是這裏的特色,男人懷抱美女,語言放浪,女人衣衫不整,春光外漏。
酒肉女色混在一起,一片色慾的歡樂。這裏就是男人的天堂,讓男人暴露獸慾的地方。
“公子樓上請!奴家給你安排雅間,公子有福氣啊!我們醉春樓的頭牌,今日正好也在,一會讓他來陪陪公子!”
趙恆卻不爲所動,打量着房間中的裝扮,微微說道:“好啊!一會讓她來吧,現在你先給本公子來壺酒,來幾個好菜!本公子歇息再說吧!”
聽了趙恆的話,女子就不願意了,你到妓院來,你不要女人光喝酒。玩呢!
你不要女人,老孃到那裏掏銀子去!
不樂意的女人拍打着趙恆肩膀,剛要說道說道,卻被梅劍冰冷的眼神打斷了。
“說話就說話,放規據點!再敢冒犯,砍了你的手!”
梅劍寒着臉,眼神之中帶着殺氣。
這女人真的是找死,竟然拍打皇帝的肩膀,要不是趙恆不允許,她真想剁了這女人。
“哎吆!這位小爺好大的火啊,要不要奴家給你找個小姑娘泄泄火呀,保證一會,小爺你什麼火都沒有了!”
女人根本就不怕,她做皮肉生意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梅劍羞憤交加,猛地站起來,掐女人的脖子。“你……閉上你在臭嘴,在敢說一聲,本姑……把你的腦袋扭下來……”
“啊……饒命公子……饒命啊……你嚇到奴家了……”女人真的被嚇壞了,她感覺到自己呼吸都不暢通了。
尤其是被梅劍身上的那股殺氣一衝,她真的感到了死亡的氣息。
趙恆好笑的擺擺手:“好了!你下去吧,叫個淸倌兒來,給爺唱個小曲,其他的再說了!”
在趙恆的命令下,梅劍放開了女子,女子在驚慌之中,不敢多說,急忙退了出去!
見女人乖巧的退下,梅劍才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怎麼對一個風塵女子如此!還露出了殺氣!你這定力不行啊!”趙恆打趣說道。
梅劍卻說道:“她自己做什麼的不知道嗎,竟然對主上拍拍打.打的,平白無故髒了主上衣服!”
“你身在江湖,雖然知道天下很多事,可是還有很多你不知道!這天下最難的就是活着!”
趙恆站起來,推開窗戶,看向窗外接着說道:“如果能夠活下去,那個女人有願意到這裏來,給人賠笑,讓人糟蹋。”
“她們是沒的選擇,爲了能活下去,放下所謂的貞潔,每天陪着身邊不同的男人睡,做着被人看不起的皮肉故意,這是她們願意嗎?”
“不是!她們只是想活着而已,一個人想要活下去,這又有什麼過錯呢!”
“這天下並不是那麼美好,再好的盛世,都有人活不下去,如果人人都喫飽飯,溫飽不愁,誰又願意做這下賤的事情!”
“哪一個女子不想有一個春花雪月、夏日白雪的愛情,哪個女子不想找一個如意郎君,你儂我儂的度過美好一生。”
“可是有些人一出生就能得到的東西,卻是有些人這一輩子奮鬥的目標!如果可以,她們其實和所有女子都一樣,都想找一個如意郎君嫁了,過着相夫教子的太平日子,可是這對她們來說,就只是夢想而已,永遠達不到的夢想。”
“還有些人卻連伺候人的資格都沒有,他們整天過着食不果腹,活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日子!”
“那些大道理,什麼貞潔尊嚴,和喫飽飯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一個人如果連活着都是問題,那還談什麼其他的。
你不要看那些張口就是仁義道德的人,他們都是習慣性的站在道德的高點,去批判別人,可是如果把他們放在同樣的壞境下,他們做的還不如被他們批判的人!”
“這個天下永遠都是這樣,喫飽飯的人,永遠不知道餓肚子是什麼滋味!朕要說的是,不知她人苦,莫勸人大度,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你可以看不起她們,但是你不能不尊重她們,她們只是爲了活着而已!一個努力活着的人,比什麼都值得尊重!”
梅劍愣住了,她真的沒有想到,這話會是一個皇帝說出來的,而這些話,是她第一次聽過。
一個皇帝把這天下人的不容易,能夠說的如此透徹,梅劍不得不震驚。
這哪裏是一個深宮大院不知人間疾苦的皇帝說的話,這就是一個行走在世界,看遍人間百態,嚐遍人世酸甜苦辣的人都不能如此透徹吧。
而就在梅劍震驚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讚美的聲音。
“公子說的話,小女子佩服!這天下竟然還有公子這樣的人,能說出如此透徹之語!小女子真的好生佩服!”
緊接着門就被打開了,隨後走進來兩個人女人,一個女人懷抱一把胡琴,用白紗遮面,看不清她的樣貌。
不過她的眼睛,卻十分的大,不像是大商女子!倒像是異族女子。
身後的姑娘,態度十分的恭敬,她卻是大商女子。
趙恆看着蒙面的女子,心中蹦出一句:“亞克西!”
“你是什麼人,爲何闖入!”梅劍皺着眉頭,做好了防備。
“公子勿怪,我是這醉春樓的淸倌兒,是來給公子唱小曲的,剛剛聽到公子的言論,被驚到了,失了禮節,還請公子勿怪!”蒙面女子微微躬身說道。
“你是這的淸倌兒!聽你口音,看你樣貌,好像不是我大商女子!”趙恆仔細打量着這姑娘,微微說道。
“實不相瞞!小女子有一半血脈是大商人血脈,小女子的父親,是胡人!”女子坦言說道。
“我尼x,混血!運氣這麼好?”趙恆腦海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是聽你談吐,不像是會在這青樓裏面賣唱的?”趙恆調笑道。
女子卻輕笑一聲道:“剛剛公子不是說了嗎,這天下之人,誰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小女子的不容易,公子豈能知道!”
“大膽,你敢無禮……”梅劍冷哼一聲,呵斥說道。
“無妨!”趙恆擺擺手,擋住發怒的梅劍,笑道;“姑娘說的對,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