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名叫方曉曼,是一位長相秀麗,年僅二十六歲的長髮女子。
餘至明給她做了身體檢查,發現她除了皮膚之外,心臟、肺、腎等器官已經受到了紅斑狼瘡程度不一累及。
這紅斑狼瘡是一類慢性、反覆發作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總稱,常見於二十歲到四十歲的育齡期女性。
它最具特徵性的一個症狀,爲面頰部出現蝶形紅斑。
這“狼瘡”名字,是因爲過去人們認爲該病的面部紅斑表現,像是被狼咬傷所致。
這種病症,除了皮膚損害,還可累及多臟器和系統。
當前,紅斑狼瘡目前仍缺乏根治手段。
不過,通過早期診斷及規範性的綜合治療,本病的預後可明顯改善。
絕大多數患者病情可控制,能正常工作、生活、生育等。
不過,就方曉曼情況,她的心臟、肺、腎等器官已出現了明顯的累及傷害,治療、控制,還有預後和壽命就不是很樂觀了。
餘至明給方曉曼做完身體檢查,留患者和她的家人,還有劉老的弟子於檢查室,他則是和劉老回了隔音辦公室。
“劉老,您的治療方案,能把患者的紅斑狼瘡治到什麼程度?”餘至明開門見山的問。
“徹底治癒!”
“治癒?”餘至明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劉老很滿意餘至明的震驚,緩緩的說:“你們西醫根治不了的疾病,不代表我們中醫也治不好。”
“當然了……”
劉老又解釋說:“對你們口中的紅斑狼瘡,我們有衆多辯證,可分爲陰虛內熱型、氣陰兩虛型、脾腎不足型、肝腎不足型、心脾兩虛型、風溼痹型、瘀熱痹阻型等等。”
“我只對風溼痹型、瘀熱痹阻型這兩種,有相當不錯的治療效果。”
“還有,並不是所有這風溼痹型、瘀熱痹阻型的紅斑狼瘡患者,在我這裏都能得到最終的治癒,大部分是得到有效緩解和控制。”
“只有一部分,是得到了治癒。”
餘至明追問道:“劉老,您說的一部分具體是多少?比方說,您治療的紅斑狼瘡患者,十名中有多少人最終得到了治癒?”
劉老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說:“迄今爲止,我經手治療的,一共有七名患者得到了治癒,再也沒有復發過。”
這……
總共治癒者,才個位數,這治癒比率,肯定是不能提了。
不過,餘至明對這個數字沒有任何的輕視,一臉誠懇道:“相比西醫的只能控制,多達七人的治癒,足以表明,劉老您在紅斑狼瘡治療上,有他人所不能及的獨到之處。”
這話讓劉老有些僵硬的面部表情和緩不多,語帶唏噓的說:“可惜的是,這種病的治療是一人一方,而且每個人體質和病情,還有對治療的反應,差異也很大。”
“病人最終能否被治癒,有很大運氣成分,不然不會這麼多年,只有七名痊癒者。”
餘至明道:“總比西醫還是零蛋的好,有個這七名治癒者,就有很大的希望突破到七十,甚至是七百。”
劉老目光灼灼的看着餘至明,說:“餘醫生,能否由數字七突破到七十,這個希望或許就落在你身上了。”
劉老沉聲道:“餘醫生,我之所以被稱作毒王,就在於我擅長使用有毒藥物以毒攻毒,刺激人體的潛力和機能,絕地反擊,從而一舉擊潰疾病。”
“這個治療過程,需要有不成功便成仁,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
“這個決心,不僅患者要有。”
“我,也要有。”
“問題是……”
劉老輕嘆道:“當前情況下,我敢這麼治療嗎?十人來我這裏治療,我治好了五人,卻又治死了五人。”
餘至明點頭道:“確實呢,這種情況,劉老您會被當做殺人魔頭,不會是國醫聖手。”
劉老又長嘆一聲,說:“所以,每次開方,我是斟酌再斟酌,唯恐用藥過量,導致病人承受不住,這就讓治療效果大打折扣。”
下一刻,他又變得興奮道:“餘醫生,你對身體的探查達到了見微知着的程度,自然也能探查病人承受藥物刺激的極限了。”
“有餘醫生你作爲標尺,在一旁把關,我用藥就可以更大膽一些,更激進一些了。”
餘至明咧嘴道:“劉老,您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對您的藥物刺激和身體承受極限,不一定能探查出來。”
“需要先做試驗驗證一下。”
劉老頷首道:“理應如此……”
鑑於餘至明的工作安排和時間,雙方約定,明天傍晚再做這個身體極限探查試驗。
送走劉老後,餘至明也開始收拾,準備下班回家,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市局魏浩的來電。
接通來電,餘至明直接問道:“這麼快就查出問題了?”
魏浩在通話裏輕聲介紹說:“在熊醫生身上還沒有查出疑點,不過在他的妻子身上查到了顯而易見的線索。”
“熊醫生的妻子是濱海師範大學美術學院的副教授,在網上開了一個油畫店。”
“店鋪裏賣的基本上是她學生的作品。餘醫生,你猜定價多少?”
“幾百?幾千?”餘至明隨口問道!
魏浩呵呵笑着回道:“餘醫生,你肯定想象不到,最低的定價都有十萬一幅,最高的一幅是六十六萬,多數是二十萬,三十萬。”
“問題是,這麼離譜的定價,竟然每個月都能賣出去至少兩三幅作品。”
聽到這,餘至明就明白了。
大學美術生的油畫作品,能值多少錢?
幾千塊錢就算是很好了。
定價一二十萬,竟然還有人買,還源源不斷的有人來買。
那賣的肯定不是畫作本身的價值了。
魏浩的聲音繼續從手機中傳出,“餘醫生,太陽底下沒新鮮事,這樣的小伎倆一點都不稀奇,我們很快就能收集到切實證據。”
結束了與魏浩的通話,餘至明就面帶鄙視的輕哼了一聲。自身不正,還敢陰人,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傍晚近七點,餘至明返回家,意外發現家裏多了幾位客人。
除了古青冉,竟然還有熊竟醫生,還有一位坐在輪椅上五十歲上下,臉上略有些浮腫,還吸着氧氣的平頭男子,以及兩位站在平頭男子身旁的三十歲許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