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安晃了晃手上的喫食,眉眼含笑。
“這麼好啊?看來我跟了一個很體貼下屬的領導呢!”
方彤皮肉笑不笑,伸手拿過蘇羽安手裏的早餐,就準備關門,“好了,謝了啊。”
蘇羽安:“……”
這女人,只把他當上級!
還毫不含糊地把他拒之門外!
蘇羽安急忙摁住快要被關上的門,“方彤。”
門被卡住,方彤掀眸瞥了男人一眼,看到他眼裏的無奈,隨即砸巴了一下嘴,轉身進了門。
行吧!
領導大清早送早晨,她就這麼把人趕走,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鞋櫃裏有拖鞋,換了再進來。地板弄髒了,我可沒力氣打掃。”
方彤懶懶地囑咐了一句,徑直往洗手間走。
門口的蘇羽安彎腰從鞋櫃裏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換上,看着前面的俏影,莞爾一笑,“明天我給你請個家政人員吧。”
“喲,領導這麼大方?”
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方彤腳步微頓,朝着蘇羽安嬌媚一笑,“可我討厭陌生人來家裏,要不然,你來打掃?”
讓他來打掃?
這是把他當家政人員啊?
蘇羽安微微一笑,吐了一句字,“好。”
只要她高興,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方彤一噎,看着長身玉立的男人,撩了撩耳邊的秀髮,輕嗤一聲,進了洗手間。
蘇羽安站在客廳裏環顧四周,想到之前東方宇曾住過,臉上的笑意微斂。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錶,嘴角又微勾。
其他男人的痕跡,他都會替她抹去。
以後,她只屬於他!
方彤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將頭髮隨意綁了個馬尾辮,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餐廳裏,蘇羽安正在擺弄着喫食。
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戶,柔柔地照射在男人身上,更顯他溫雅的氣質。
清晨,陽光,早餐,愛人……
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方彤杏眸微閃,撇去心裏的那一絲漣漪,手撫着小腹走了過去。
“新聞看到了嗎?葉楚楚出了醜聞,這段時間,只能讓她暫停營業了。”
方彤坐到餐桌上,取過桌上的牛奶,漫不經心地開着口。
“嗯,你是總經紀,你決定就好。”
蘇羽安在麪包上抹上果醬,遞給方彤。
果醬是草莓味的,正合她的口味。
方彤瞥了男人一眼,接過麪包咬了一口,美目流轉,“真讓我決定就好?蘇總,葉楚楚出了那麼大的糗,你不心疼嗎?好歹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對她是不是太無情了?”
對葉楚楚太無情了?
這女人,是不是真想讓他和葉楚楚有什麼?
蘇羽安將切好的雞蛋遞到方彤的嘴邊,迫使她喫下後開口問道:“方彤,你真希望我心疼葉楚楚?”
真希望嗎?
她腦子有坑纔會真希望他心疼葉楚楚!
方彤看着蘇羽安深黑的眸子,翻了個大白眼,將嘴裏的食物嚥下,“關我什麼事?我就是閒着無聊隨口問問,你愛咋樣就咋樣!”
“真心話?”
“還大冒險呢!”
方彤擰眉,不耐煩地瞪着蘇羽安,“蘇總,你喫完了就走吧,上午我請兩小時假。”
討厭的男人,別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她。
“請假?爲什麼要請假?”
才上一天班,怎麼就要請假了?
“我要去醫院做產檢。”
方彤喝了口牛奶,“蘇總,這假你不會不批吧!”
去做產檢?
蘇羽安眸心微動,點了點頭,“怎麼會不批?我不但會批,還陪你一起去。”
方彤:“……”
他要陪她去做產檢?
沒必要吧!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
“你需要,我想陪你去。”
“蘇羽安,孩子跟你無關,你煩不煩?”
“我不煩。”
“……”
兩人正鬥着嘴,這時,門鈴響了。
方彤一愣,眼裏閃過狐疑。
大清早的,又有誰來了?
“我去開門。”
蘇羽安擦了擦嘴角,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嘴角勾了勾。
方彤心不在焉地喫着早餐,看着蘇羽安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是幾個穿着工裝的工人,和蘇羽安聊了幾句後,就將什麼東西擡了進來。
方彤坐不住了,起身朝門口走去,這才發現,來人擡進來的,好像是一張牀!
牀!
她沒買牀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
“等等,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沒買牀啊!”
方彤連忙拉住一個工人,開口道。
工人愣了愣,還沒開口,一旁的蘇羽安就開了口,“沒弄錯,牀是我買的。”
方彤:“……”
他買的牀!
這是她家,要他買什麼牀!
方彤睜着一雙杏眸,好氣又好笑,“蘇羽安,你沒發燒吧?無緣無故幹嘛買張牀來?”
“因爲你睡的牀,我不喜歡。”
方彤:“……”
她睡她的牀,要他喜歡幹嘛?
“蘇羽安,這是我家,我睡我的牀,要你喜歡做什麼?”
“我就是不喜歡!以後,你的牀,只能我來睡。”
“你……”
方彤一噎,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之前東方宇在她這裏住過,蘇羽安在米淺的婚禮上喝多了,是要求她把牀換掉的。
所以,現在他親自實施了?
這男人,還真是……
方彤無語,看着男人指揮着工人進了她的臥室,把她的舊牀搬出來,再把新牀搬進去,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蘇羽安,你真的好煩人!”
他是在追求她吧!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男人會這麼執拗地追求她。
讓她那本就不堅定的意志力在逐漸瓦解。
方彤懶得搭理他,快步進了臥室,拿上隨身物品就準備出門。
蘇羽安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兒?”
“我和醫生約好了,當然要去醫院了。”
“你等一下,等這兒弄好了,我陪你去。”
“不用,蘇總,您吶,在這兒慢慢折騰吧。”
方彤一把拂開蘇羽安的手,拎着小包就往門口走。
“方彤!”
蘇羽安無語,回頭看了眼臥室,連忙道:“幾位師傅,牀先不用裝了,麻煩你們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陪自己的女人去醫院做產檢。
至於牀,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