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一眼,頓時眸子微亮。
腰肢下意識地挺直,他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喂?”
是許心一打來的電話。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總算知道給他打電話了!
“阿霖,你那邊怎樣了?尹墨然還沒有消息嗎?”
電流裏傳來女人清淡的聲音。
楚夜霖臉上的笑容微斂,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許心一,你打來電話,就問這?”
第一句話就問候別的男人,這女人,存心的吧!
“是啊!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
她怎麼問得出口的?
楚夜霖臉色沉沉,真想直接掛了電話。
可他看了一眼屏幕,還是深吐了口氣,壓下內心的鬱氣,冷着聲線將這邊的情況一一告知。
“所以,現在是有人冒充了尹墨然,回到了林淺身邊。而真正的尹墨然,被米雪兒帶在身邊?”
許心一的聲音裏難掩驚訝。
“嗯。許心一,還有別的事要和我說嗎?”
說完了別人的事,是不是該問候問候他了?
楚夜霖板着一張俊臉,聲線雖冷,可眸子裏跳動着期盼的火苗。
“你是有事在忙嗎?如果你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電話那端的許心一完全沒get到楚夜霖的需求,只以爲楚夜霖有事要忙。
楚夜霖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正打算開口說話,電流裏又出現了男人的聲音。
“心心,原來你真的在這兒。”
是焦金翰的聲音!
楚夜霖的臉色更黑了。
“你怎麼也來了?”
“這邊纔有信號,我來給家人報個平安。”
“……”
電流裏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楚夜霖的臉色冷得像冰,“許心一,你現在在和誰通電話?”
“啊?不是和你嗎?”
“你還知道在和我通電話?能專心點嗎?”
三心二意的女人!
他真想把這死女人從電流裏拎出來!
“楚夜霖,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子酸味?你喫醋麼?如果你承認你喫醋了,那我就專心一點。”
許心一的聲音裏都染上了幾分愉悅。
楚夜霖冷冷一笑,“許心一,大白天的,你又開始做白日夢了!”
“唔!是有點困了!金翰,你帶水來了嗎?我有點渴。”
“許心一!”
“啊!我這邊的信號怎麼只有一格了?聽不清了。”
電流裏傳來嘟嘟聲,很明顯,是對方掛了電話。
楚夜霖的額角突突地跳着,氣得握緊的拳頭咯吱直響。
死女人,居然敢故意晾着他!
等她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
……
夜晚來臨。
高檔的酒樓燈火通明。
外面的豪車依次排開,俊男美女們陸續下了車,進入酒店。
米淺一襲紫粉色禮服裙,踩着高跟鞋從車子裏下來。
輕紗飄逸,配上她精心打扮過的妝容,襯得她如仙女下凡。
引來無數人的注目。
“來吧,挽着。”
楚夜霖一襲西服加身,走到米淺身側,紳士做了挽臂的姿勢。
米淺彎了彎脣角,將手放進了楚夜霖的臂彎裏。
目光掃向前方的兩人,眼裏閃過一絲委屈。
聽到這話,一旁的楚夜霖忍不住笑了。
“你再說一遍,我把你的話錄下來。等將來尹墨然恢復了記憶,你可別心軟。”
“你還取笑我?”
米淺不滿地掐了他一把。
“嘶,你可以再掐重點,看我不直接撂擔子走人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
兩人互懟了一通,進了酒樓。
所有的酒會基本相似,無非就是變相的交際。
男人藉機談生意,女人藉機出風頭。
米淺的妝容一流,身份也不俗。
再加上尹墨然失蹤的消息,讓她備受矚目。
“尹氏集團總裁失蹤多日,他夫人這是找到了下家了?”
“可我聽說尹氏集團總裁已經找回來了啊。”
“是嗎?可今天的酒會,這尹少夫人怎麼沒和尹墨然一起出席?”
“……”
尹墨然回來的事,尹家並沒有大肆宣揚。
有些消息並不靈通的,就開始八卦米淺的私生活。
都等着看她會不會再嫁人。
米淺無視旁人的目光和言語。
因爲她只想關注她想關注的男人。
有人來和楚夜霖攀談,米淺識趣地讓開。
視線一直落在男人身上,看着他被米雪兒硬拉着見了幾個朋友,然後手裏拿着酒杯,孤傲地站在角落裏,也不搭理旁人。
米淺抿了抿脣,正想走過去,身邊就圍了幾個女人上來。
“米淺,這條裙子不錯,是瑞麗主打的最新款麼?”
“米淺,你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一來就出盡了風頭,是不是你老公失蹤了,你想借此機會釣男人?”
“米淺,今天陪你來酒會的怎麼會是楚夜霖?難道你的下家是他?”
“……”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說着,米淺秀眉微擰,目光掃過一圈,在看到她們身後的米雪兒時,心下頓時瞭然。
這幾人和她都沒交情,看樣子是米雪兒的塑料姐妹花了?
“你們弄錯了,我想要釣的男人可不是楚夜霖,而是……那人。”
米淺也不解釋,而是故意朝着尹墨然的方向呶了呶嘴。
她要的男人始終只有一人。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她只釣他!
“那人?那不是雪兒姐救回來的男人嗎?雪兒姐說了,以後那就是她的男人!米淺,你怎麼好意思搶自己妹妹的男人?”
“就是,米淺,你要不要臉?這麼缺男人嗎?”
“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和你在一起呼吸都是受罪。”
“……”
女人們攻擊着米淺,站在她身後的人故意推了她一把。
等她往前撲時,前面的人故意酒杯一斜,酒杯裏的酒就悉數潑在了米淺的身上。
而她後面的人,一腳踩住了她的裙襬。
嘶啦一聲,裙子破裂了。
撲哧!
圍着她的女人們都是滿臉的幸災樂禍,指着米淺笑罵。
米淺咬着脣,縮着肩膀整理着衣服和頭髮,一臉的嬌弱。
余光中,有男人大步前來。
緊接着,身上一暖,有人用衣服將她裹住,摟着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