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平穩,是康復的預兆。
焦金翰已經甦醒了!
楚夜霖收回了手,就見焦金翰慢慢睜開了眼。
“金翰,你醒了!”
許心一驚喜不已,叫道。
楚夜霖微一蹙眉,看了她一眼,很不喜歡她驚喜的樣子。
但一想到許心一馬上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他神情平靜了許多。
焦金翰的眼神還帶着剛醒來時的茫然。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許心一,瞳孔慢慢聚集。
“心心?”
“是我,金翰,你終於醒了。”
許心一喜極而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別哭。”
焦金翰因爲剛醒,身體還很虛弱。
他見許心一哭了,慢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楚夜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伸手就把許心一拉開。
焦金翰的手一空,視線纔在楚夜霖的身上定住。
“楚總?”
“焦金翰,你醒了就好。”
楚夜霖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淡聲道。
焦金翰動了動脣想說什麼,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眸光定定。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接着焦母和舒欣走了進來。
“楚總,金翰今天怎樣了?”
焦母進門就詢問道。
許心一連忙擦掉眼角的淚水,將手從楚夜霖手裏抽走。
“媽,金翰醒了。”
聽到這話,焦母腳步一頓,臉上閃過驚喜和意外。
她快步走到牀邊,眼眶瞬間發紅。
“哎喲,兒子,你真的醒了!我的好兒子啊!”
焦母抱着焦金翰就失聲痛哭起來。
焦金翰拍了拍她的脊背,臉上帶着笑意。
“好了,媽,別哭了,我沒事了。”
“嗯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兒子是有福之人啊!”
焦母擦着眼淚,又哭又笑。
“金翰,恭喜你醒了。”
舒欣擠開許心一的位置,眸光柔柔地看向焦金翰。
焦金翰看向她,微微一笑,“舒欣,你來了。”
“兒子,你沒醒的時候,小欣可是天天往家裏跑。看看這些醫療器械,還有幫你做康復的醫生,都是她張羅的。”
焦母在一旁適時地開口,替舒欣刷存在感。
舒欣一臉的嬌羞,“阿姨,都是一些小事,不用記在心上。”
“怎麼是小事?對我們焦家來說,你就是救命恩人般的存在。”
焦母拍了拍舒欣的手,笑道。
“哪裏,我也盼着金翰能快點醒來。”
“可被你盼到了。”
“……”
兩人說着客套的話,焦金翰有些心不在焉,看向身後的許心一。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他好像聽到許心一叫了自己母親一聲媽?
她怎麼會叫自己母親爲媽的?
“焦夫人,先讓一讓,讓我幫金翰把銀針拔了。”
身後的楚夜霖看了眼時間,開口道。
焦母連忙讓開,“好的,楚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沒什麼。希望焦母遵守你我的約定,還一一自由即可。”
楚夜霖坐到牀沿上,把銀針拔下。
焦母眸光一閃,看了許心一一眼,臉上的笑容微斂。
“那是當然。”
本來讓兒子娶許心一就是一時之氣。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把一一帶走了。”
楚夜霖將銀針收好,開口道。
“可以。”
焦母沒有異議。
牀上的焦金翰聽着兩人的對話,眼裏閃過什麼。
“媽,你和楚總在說什麼?心心怎麼了?什麼叫還她自由?”
心裏隱約有個想法,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金翰,你還不知道,媽在你昏迷的時候自作主張,幫你和許心一辦理了結婚證。如今你醒了,這場荒誕的婚姻也該結束了。”
焦母開口說道。
焦金翰眼前一亮,定定地看着許心一。
他沒想錯!
許心一會叫自己母親一聲媽,是因爲她嫁給自己了!
她現在是自己的老婆!
“焦夫人,那我先帶一一走了。”
楚夜霖拿好隨身物品,牽住了許心一的手。
牀上的焦金翰連忙叫道:“不可以,我不同意離婚!心心,你現在是我老婆,你留下來。”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許心一看向他,動了動脣,欲言又止。
他不讓自己走?
那她……
“兒子,你和許心一的婚姻不能作數,聽媽的話,讓楚總帶她走。”
焦母急了,連忙道。
“媽,既然我和心心結婚了,怎麼就不能作數了?現在心心是我老婆,你要讓楚總把她帶哪裏去?”
焦金翰掙扎着想要起身,焦母和舒欣連忙扶他起來。
楚夜霖的眉心蹙了蹙,握緊了許心一的手。
“焦金翰,當初一一會同意嫁給你,不過是因爲愧疚。她覺得是自己害了你,所以在焦夫人提議要她嫁給你時,她纔會同意。你要清楚,她並不喜歡你,你們的婚姻就是一場兒戲。”
聞言,焦金翰喘着氣道:“楚總,不管怎樣,心心現在是我焦金翰的老婆,你沒權利帶走她。”
說着,他朝許心一伸出了手。
“心心,過來。”
許心一咬了咬脣,心下一陣無措。
她該怎麼辦?
是留下還是離開?
“焦金翰,一一早就是我的女人,你不讓我帶走她,是想頭帶綠帽嗎?”
楚夜霖的臉色冷了下來,沉聲道。
焦金翰臉色一變,胸膛一陣起伏。
一旁冷眼旁觀的舒欣趁機道:“是啊,金翰,楚總和許小姐是真愛。他們兩個在你昏迷期間一直恩愛有加,你不如成全他們吧。”
這是在給焦金翰上眼藥。
意思是說許心一和楚夜霖在他昏迷的時候,還在這裏幹苟且之事。
焦金翰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厲害了。
他鬱氣攻心,劇烈地咳嗽起來。
最後吐了一口血出來。
“兒子,你別嚇媽呀。”
焦母一驚,聲音都帶着哭腔。
“金翰,你別激動。”
許心一也急了,連忙放開了楚夜霖的手,奔向牀邊。
焦金翰一把抓住她的手,喘着粗氣,“心心,你留下。”
男人一臉的虛弱,眼神裏滿是期盼。
許心一動了動脣,最終微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好,我不走。”
他是因爲她才傷成這樣的。
既然是他的心願,她答應便是了。
她不能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