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言,我今天沒事,請你喫晚飯吧。”
姜嫵換完衣服出來,見江澤言站在外面等她,眨了眨眼道。
江澤言挑眉,嘴角微勾,“好。”
她終於請他喫晚飯了!
只不過姜嫵的下一句,讓他笑意一頓。
“我看看綿綿有沒有空。”
她請他喫飯,爲什麼還要叫上穆綿綿?
姜嫵給穆綿綿打電話。
“綿綿,今晚有空嗎?請你喫飯。”
“抱歉啊,阿嫵,今晚阿祺家有客人,我得招待客人。”
電話裏頭傳來穆綿綿歉意又愉悅的聲音。
姜嫵淺笑着揶揄:“綿綿,你這是登堂入室,成爲阮家一員了麼?”
“嘻嘻,算是吧。”
“恭喜恭喜。”
“嘻嘻,阿嫵我們下次再約,我先掛了。”
“好。”
掛了電話,姜嫵看向江澤言,“綿綿沒空呢。”
沒空纔好。
江澤言心裏腹誹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揚。
正想說話,就聽到姜嫵說了一句,“我看看晚晚有沒有空。”
江澤言上揚的嘴角又拉了下來。
她就這麼不願意和他單獨用餐麼?
“晚晚,今晚有空麼?一起喫晚飯啊?”
“唔,阿嫵,我沒空誒!嗯……”
電流傳來女人和男人的動靜。
姜嫵一愣,反應過來現在陸晚正在做什麼時,小臉一紅。
“對不起啊,我是不是打擾你和程開武約會了?我先掛了。”
陸晚和程開武正在交往,兩人在那什麼呢!
哎呀,好羞!
江澤言看着她緋紅的小臉,薄脣輕抿。
瞧瞧,他的好兄弟都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他怎麼就沒這樣的好事?
“還喫不喫?如果你沒決定,那就下次吧。”
江澤言心裏不爽,反正不是單獨喫飯,今天喫和下次也沒什麼區別。
“不用等下次,我們走吧。”
眼見江澤言冷傲地甩臉子要走人了,姜嫵知道他不高興了,連忙說道。
江澤言腳步一頓,瞥了她一眼,“和我單獨用餐,不怕我吃了你?”
姜嫵訕笑,“我沒別的意思,不是人多熱鬧嘛?”
是人多熱鬧,還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江澤言心裏腹誹了一句。
雖然興致被小小破壞了一下,但想到姜嫵請自己喫飯,他還是恢復如常。
追女孩子嘛,哪有那麼一帆風順。
循序漸進就好。
“江澤言,你想喫什麼?”
姜嫵和江澤言一起坐上了江家的車。
“是不是我點什麼你就請我喫什麼?”江澤言問道。
“是呀。”
“我對喫可是很挑剔的,一般的酒店我看不上。”
江澤言故意逗她。
“那我們去雲城最好的酒店喫飯?”
姜嫵捏了捏自己的小包,有些肉疼地問道。
江澤言瞥到她的小動作,忍住沒笑。
“喫膩了。”
“喫膩了?那你到底想喫什麼呢?”
姜嫵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好在江二少爺喫膩了,不然今天她的荷包會哭的。
“喫我沒喫過的,你自己決定。”
江澤言說了一句。
姜嫵眨了眨眼,跟江家司機報了個地名。
那是江城有名的小喫一條街。
江澤言看她,“你就帶我去喫小喫一條街?”
姜嫵一臉的無辜,“小喫一條街,你喫過嗎?”
“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
姜嫵眸光清澄,讓人挑不出理。
江澤言挑眉,“你倒是會替自己找藉口省錢。”
姜嫵眨巴大眼睛,“有嗎?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一般的酒店看不上,最好的酒店你又喫膩了,那小喫一條街不正好符合你的標準?”
“理由確實冠冕堂皇。”江澤言揶揄道。
“別這樣說嘛,我跟你講,那裏的美食味道,絕對不比江城最好的酒店廚子做出來的差。”
“姜嫵,你就別爲自己摳門找藉口了。”
“是真的,你信我。”
“信你個大頭鬼。”
“……”
兩人互懟着,江家司機載着他們來到了位於江城西面的一條小喫一條街。
江澤言家在東面,平時喫的都是高級酒店,當然不會來這種小喫街。
站在路口遠遠望去,天色漸暗的街頭,路燈璀璨,人頭攢動,一派熱鬧的場景。
“哇,聞着味道我肚子都在叫了,江澤言,你想喫什麼?”
姜嫵嚥了咽口水,詢問道。
“客隨主便。”江澤言說道。
“你第一次來,我想讓你嚐遍這裏所有的美食。所以,我請你從頭喫到尾好吧?”
江澤言:“……”
讓他從頭喫到尾?
把他當豬喂啊?
“你陪我一起喫?”
江澤言看着她的小身影,挑了挑眉。
“當然了。”姜嫵眼裏放着光。
“你喫得下嗎?”江澤言深表懷疑。
“我現在餓能喫下一頭牛!”
姜嫵誇張地說了一句,隨後一把拉過江澤言的手。
“走啦走啦,開喫!”
女孩子束着高馬尾。
高馬尾隨着她的走動而歡快地跳躍着。
江澤言的視線落在她和他交握的手上,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江澤言,這家的魷魚和年糕可好吃了,你喫辣嗎?”
“少放一點。”
“江澤言,這家的螺螄粉是整條街最香的,來一碗吧。”
“你確定是最香的,而不是最臭的?”
“……”
兩人真的從頭喫到尾。
當然不是真的喫得下那麼多美食。
而是喫着逛着,隨意地聊着。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燈火通明的小街上,滿是店家的吆喝聲,以及遊客的嬉笑聲。
江澤言看着身邊的女孩清麗的笑顏,眉眼滿是柔光。
“江澤言,我不行了,再喫下去我要吐了。”
姜嫵摸着鼓鼓的小腹,深呼了口氣,嚥了咽快撐到喉嚨口的食物。
江澤言其實喫得也有點撐。
但表面上卻裝得雲淡風輕,還不忘打趣她。
“不是說餓得能喫下一頭牛麼?我看你就吃了一隻鳥。”
姜嫵瞪他,“誰說的?明明我吃了不止一頭牛好嗎?”
江澤言輕笑,突然打了個飽嗝。
姜嫵一愣,頓時指着他大笑道:“江澤言,你還說我,明明你自己也撐得不行。”
江澤言好看的眼裏閃過一絲窘迫。
他一把拉過她,“閉嘴,不許再說。”
“我偏要說,你也就吃了一隻鳥。”
女人的紅脣瀲灩,晶瑩的光澤像鉤子一般,讓人想要採擷。
江澤言喉結微滾,不自覺地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