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她整日生活的地方又隔了這麼久,就算是在現代報警,也許也收集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將這件事全部託付給戚存,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自從定下來這個三年之約,戚存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如同枯木逢春一般洋洋得意。用孟弗的話說,他這是有了保障後有恃無恐,尾巴翹上天了。
上次他們是趕在月末最後一天去縣城的,如今新的一個月到了,又恢復了新的次數。所以這個月一到初五,孟弗就毫不心疼地用機會再去了一次縣城了。
之前他們宣傳的時候是說,全天都有好禮好活動。所以孟弗是準備掐着城門開的點進去的,來好好瞧一瞧,這些古人憑藉着她的手稿能弄出一個什麼樣的走秀。
出門的時候,天才矇矇亮。但一到城門,孟弗就慶幸自己沒有來遲。不知道神衣樓的人是怎麼宣傳的,她懷疑是不是周遭八個村子裏面的人都出來了。還沒到開門的點,城門就已經排起了長龍。
剛進門就被人流席捲着往天衣樓的方向走去,若非戚存拉得緊,這急吼吼想去湊熱鬧的人羣真要將他們給擠散了。
艱難的逆着人流在人羣中挪動着,在神衣樓喧天的鑼鼓聲中,孟弗和戚存擠上了天衣樓的二樓。而就算有了孟弗的保證,還是幾乎是徹夜未眠的何諄已經早早的在那裏等他們了。
雙方略微寒暄了幾句,都沒有像以往的有那麼多話題要聊。紛紛落座後,不約而同地望向對面那熱火朝天的場景。
今日的須卜樾像一隻驕傲的火雞一樣忙裏忙外,也許是壓力太大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拋下了自己平日的大小姐作風,就算是在天衣樓都能聽見她扯着嗓子指揮人的聲音。
烏壓壓的人羣將t臺完全包圍住了,安排好一切、登上二樓的須卜樾望着底下跟波濤一般洶涌的人羣,露出了這些天的第一個笑。
哪怕這些人都是她瞧不起的鄉下泥腿子,還吵鬧得幾乎要將天給掀翻了,她也絲毫不嫌棄。還津津有味的盯着下面的場景,但逐漸的場景就變得有些不同和失控了。
“他孃的,我腿都站酸了,到底什麼時候纔開始啊?”
“不是說是有超級大禮要送,我這麼早就在這裏等着了,這到底是什麼禮物啊。”
“搞這麼大的陣仗,還不開始,不會是耍人的吧。”
……
圍觀一會兒是樂趣,可等久了就不是了,尤其是在後面還有人不斷往前面擠的情況。沒見識過這種場面的古人,很快就不耐煩起來,紛紛在下面吵嚷開來了。
須卜樾本來還在上面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英明決策,但沒想到還沒過多久就有人逐漸離開了。人都是從衆生物,有了第一個人很快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
有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人羣逐漸騷動起來,她也沒辦法再穩坐釣魚臺了。她拿到的東西上面只寫了該如何宣傳、如何佈置,可沒有教她該如何對付這些場景。
這個被抓住的侍女瑟瑟發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得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胸中怒意高漲的須卜樾,將所有人都趕下去拉人,怒火中燒的她隨手將手邊的杯盞往地上一貫。
“哎喲喲,這是在做什麼?”哪怕嘴裏面說着絕對不會支持她,但一片慈母心腸的須卜甘還是揹着李佩來到了現場。沒想到剛一入門,就差點被東西給砸到了。
哪怕是一瞧見這個飛過來的杯盞就連忙躲開了,可濺起來的茶葉還是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打溼了。
帶着餘溫的的茶液很快就將布料給染黃了,嫌棄的將衣服上面粘着的茶葉給抖掉,須卜甘繞過碎片走到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的須卜樾面前。
躲過她的手,沒有理會須卜甘,須卜樾走到窗口,整個人撐在窗框上,直到望見下面的局勢被她派下去的人控制住了,才略微收斂了心中的怒意。
自己閨女的狗脾氣,須卜甘如何不知道。沒得到答案,她也不生氣。身邊跟上來的婢女三言兩語將事情講清楚了,瞭解了情況,須卜甘反而走到須卜樾的身邊安撫她。
“局勢控制住就好了,你這活動什麼時候開始?要是等久了,就是再派下去幾十個人也控制不了,他們可沒有耐心等太久的時間。”
神衣樓也算是她跟李佩一起打拼下來,就是沒有李佩那樣的經商頭腦,須卜甘也耳濡目染懂了一些商業上面的事。這種情況,她的直覺第一時間告訴她該趕緊開始活動。
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須卜樾沒好氣的說:“本來是準備巳時三刻開始的,可現在才辰時他們就都圍在這裏了。”
計劃和現實之間幾乎差了一個時辰,她已經儘量將所有情況都考慮到了,但如今的事情卻有些超乎她的預料,這種失控感讓須卜樾想要發狂。
這可是須卜樾長這麼大第一次做這麼大的事,還放出狠話說,要是這次不成功就徹底放棄家裏面的生意,聽李佩的話嫁人。
須卜甘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全權做主,須卜樾佈置的東西,她早就打聽清楚了。
“不是準備的有表演嗎?現在就叫人上去表演。”好歹也跟着李佩見過大場面,須卜甘當機立斷地決定把安排在走秀後面的表演提前。
有些不樂意的扣着窗戶上的裝飾,須卜樾有些遲疑地問:“我請的可是語音閣的大家,現在開始他們聽得懂嗎?”語音閣是廣屏縣屈指一數的樂坊,但演奏的都是些高官大族喜歡的靡靡之音。
“不是說是要請戲園子的人來嗎?什麼時候又換成了語音閣。”須卜樾請了一些廣屏縣的上流女眷來,擔心她們瞧不起戲園子的表演,所以昨晚才臨時改變主意出大價錢改請了語音閣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