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生性蠢笨,倒還不至於在這種地方撒謊。而且那睿王不就是原先的承平侯,睿王妃是孟弗也不奇怪。”
這些年,太子妃無異於是位賢內助。剛纔朝中的消息,一下朝就傳入她而中,太子心中沒有絲毫的驚異。
“那老不死的難不成真是老眼昏花了,將孫女婿當成親孫子帶到朝中。”對於皇帝的做法,太子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沒往自己身份有疑的方向去想,只當是皇帝出了問題。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我都不清楚,只有母后才知道。與其在這裏瞎猜,還不如趕緊去跟母后商量。”
太子在那裏皺着眉,太子妃沒有如這麼多年一直堅持的那樣幫他出言獻策。倒沒想到他就在那裏唉聲嘆氣,最後還是看不過眼地幫他出了主意。
被人點醒,太子慌忙帶人離開。在他身後,太子妃將手中的衣物擲到案上。走到書桌旁,準備給遠在邊關的誠安侯寫信。
就在全京城都因爲戚存的身份轉變震驚不已的時候,孟弗跟戚存以及搬入了皇帝原先的潛邸。因爲是當今聖上潛邸,哪怕是多年無人居住還是一塵不染。
剛到這睿王府,什麼都沒收拾。門房就已經收拾到厚厚的一沓請帖,裏面有單邀請孟弗的,也有邀請他們夫妻倆一同赴宴的。
“這麼晚還不睡?在看什麼?”戚存一到睿王府就被皇帝安排的幕僚給叫走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天上滿星,但沒想到孟弗還點着燈在等他。
手裏捏着一張請帖,孟弗本打算坐在桌邊等着戚存。但沒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聽見他的聲音才醒過來。
拉住戚存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孟弗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他。“都是些來打探消息的,只有這一份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柳家的。”打開請帖,草草掃了幾眼,戚存開口。看見孟弗點頭,他將請帖扔到桌上,一把將揉着眼睛的孟弗抱到牀上。
將蠟燭吹熄,戚存捂着她的眼睛。“有什麼好想的,想去就去。何必耗在這裏等着,真以爲自己身子骨好了,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本就是強撐着,躺在帶着太陽香氣的軟被上,孟弗一下子就有些昏昏欲睡。戚存的聲音在耳邊響着,響着響着她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等孟弗再次醒來的時候,戚存正輕手輕腳地穿衣服。“吵醒你了?”一見孟弗睜眼,他將身上的扣子扣好,幾大步走到牀邊。
隆冬的天,有什麼比窩在暖洋洋的被子裏更舒服的。孟弗只將半張臉露在空氣中,對上戚存越來越大的臉,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後仰。
“躲什麼?小心被子裏進了寒氣。”一把將她拖回原位,戚存將被子掖緊,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頭。
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孟弗將整張臉埋在被子裏。等戚存快出門纔將頭伸出去問,“你身上這麼正大光明佩龍佩,就不怕他們說閒話?”
那玉佩不僅流蘇是帝王能用的明黃,就是花紋也是隻有帝王能用的九爪龍。頓住身子,戚存把玩着腰間的玉佩,揚着眉。
“你以爲我不戴,他們就不說閒話了。現在皇帝就等着他們狗急跳牆,我不過是幫他們加個碼罷了。至於柳家的請帖,你想不想去都可以。”
柳家是孟弗現在的名義上的母族,送請帖的更是她現在名義上的母親。白良娣的做派已經在孟弗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一根刺,面對一無所知的柳夫人,她心有遲疑。
盛裝穿戴,手裏摩挲着那張已經開始冒起毛邊的請帖。直到快遲了,孟弗真正才做好決定。
太子身後有秦家,三、七皇子身後更是各有妻族。皇帝費盡心思給她編造出柳氏女的身份,不就是想借助柳氏之力協助戚存。
戚存在前面跟那些牛鬼蛇神廝殺,孟弗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坐在他身後。思慮許久,她還是決定去赴這場前途不明的宴。
最差不過就是白良娣那樣,馬車滴溜溜的跑着,停在柳府門口。孟弗坐在車上,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提裙下車。
“弗兒,你來了。”孟弗初初露面,就被一個只呆着一根玉簪的婦人拉住了手。這婦人身後,盤着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也笑盈盈的扶着孟弗。
“妹妹回來了,孃親都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這年輕夫人的話一出口,孟弗就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女兒見過孃親。”孟弗纔剛屈膝,就被英氏給攙扶住。英氏拉着孟弗,眼中含着淚花,一個勁兒的拉着孟弗往府裏走,神情焦急的讓孟弗都要以爲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氤氳的煙氣伴着沁鼻的茶香在半空中捲動着,孟弗好似沒有聽到白良娣最後那句話一樣,細細品着千金一兩的瓜片。
這次太子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讓她來試探試探這突然冒出來的夫妻倆,她這二話沒說,白良娣就先發一陣子瘋,太子妃在心中腹徘着,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你是你二叔的良娣,愛女早逝就有些失心瘋了。整日裏瘋瘋癲癲的,見誰都像是她苦命的女兒。在該將她關起來,冒犯之處,侄媳婦還多見諒。”
白良娣此次一早耀武揚威的是爲了什麼,太子妃如何不知道。因此,她抹黑白良娣起來簡直是毫無壓力。
“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憐了,在佛寺多年,臣妾倒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