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棲鳳枝 >第211章 點火
    說完這話,孟弗就將帷帽戴上,緊跟在零九身後離開。偌大的登月閣,空空蕩蕩,只有這行人的腳步聲不斷迴響。

    “回少將軍,沒找到。”柳府的大門內乃是上好的鐵樺木所制,門後又加了許多到木栓,盯着那些家丁的箭,秦過好不容易入門,卻沒發現想找之人的半點蹤跡。

    站在屍海血泊之中,秦過打量着柳府精緻的樓臺。整個柳府都被他的人給圍住了,除非他們長了翅膀否則絕無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繼續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給找出來。”秦鵬帶着秦尋早就帶着他們從邊關帶回來的秦家軍跟御林軍一起攻入皇城,他來找那位睿王府,不過是想讓自己手中多一些把握。

    經過廝殺的士兵身上滿是血氣,在秦過的一聲令下後他們開始破壞性的搜查起來。眼見人都離開,一直跟在秦過身後的副官才遲疑着開口。

    “少將軍是不是也要人留意些七姑娘的蹤跡,畢竟將軍之前叮囑過。”回過頭看着那個副將,秦尋盯了他很久才露出一個笑,“既然你這麼關心她,不如你就親自去找她,算了。”

    跟在秦過身邊久了,他的話風,副將一下子就聽出來。慌忙合手告罪,可秦過卻一個字都沒回復他。

    十二是秦家女不錯,但卻是軍妓跟秦鵬之女。秦鵬有位糟糠之妻正是秦尋跟秦過生母,這個軍妓生女之後,秦夫人纏綿病榻多年,現在都是用藥吊着命。

    而看重嫡子的秦鵬害怕父子離心,處理了那個軍妓,十二也同時消失了。直到最近的事鬧出來,秦過才知道這個妹妹竟然沒有死,還被秦鵬送去當細作。

    惦念起母親多年憔悴面容,秦過哼笑一聲,將身邊另一個副將招至身邊。在他耳畔耳語片刻,秦過拍了拍他的盔甲,讓他領隊離開。

    說起來,那王氏雖然有着拿孟弗當擋箭牌的想法。可這也是準備到迫不得已時,纔拿出來用的。

    所以,這前期的藏身,她也是花了大力氣的。仍有秦過的手下將柳府翻地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而跟着零九離開的孟弗,正跟在零九身後跟着秦過的那些士兵們玩捉迷藏。

    戚存之所以將零九留下正是因爲他是現在僅存的燕隱騎之中輕功最佳之人,他帶着孟弗就偏尋那些剛被秦過手下翻過的宅子藏身。

    “他們被發現了。”沖天的火光從東南角冒起,孟弗趴在已經被扯破的窗戶邊呢喃着。一襲黑衣的零九像是她的影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後,聽到她的呢喃,也點了點頭。

    凜冽的風吹動孟弗在跑動間跑出來的髮絲,伸出手感受着外面的風,她將頭髮順到耳後。外面的火光越來越大,緊緊盯着那火灼燒的地方,孟弗忽而笑了。

    “你瞧,咱們賭對了。風,來了。”這條街都是達官貴族所居,雖然一條街上只有幾戶人家。可耐不住這些都愛附庸風流,家中的花花草草可不算少。

    冬日本就天乾物燥,又被北風一吹,火勢可不就連天地去了。京中貴族都在這兒,要是任由這火勢燒下去,就算是太子登基,秦過不救火,也得被那些言官戳脊梁骨。

    孟弗所想到的,秦過如何不能想到,咬牙切齒地看着那塊火光沖天的地方,他疾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少將軍,是有人故意縱火。”第一個發現着火的火長急匆匆地向秦過稟報着現場的情況,他是發現陌生人的蹤影纔跟上來的。沒想到沒抓住人,反而親眼看人放火箭縱火。

    說是隨便縱火,其實孟弗也是精心挑選了好幾處地點。那些地方都藏着易燃的東西,只要一丁點的火星子就能着起來。

    火勢極兇,只是幾句話的功夫都已經快逼到秦過的面前。身側的士兵用着手邊一切能裝睡的東西滅火,秦過惱火地踹了一腳身側的東西。

    被秦過踹到的東西到底,深色的液體在地上蜿蜒着。原本就逼近的火,一下子躥過來。這時,秦過才發現自己踹到的是一整桶的油。

    ”火勢太猛,要不要再調些人手過來。“起火的地方正巧靠着剛被秦過人馬滅門的馮家,要是別家起火,還有人幫忙。可現在隔壁全是死人,只能讓那些士兵加緊了幹。

    邊關也有山脈,秦過見識過山火的威力。剛纔他踢倒的油桶提醒着他,這場火絕不會比山火好撲滅,說不準在什麼地方就又藏着幾十桶油。

    凡人肉體如何跟無情火焰相較量,許多原本穿着厚厚禦寒衣物的士兵已經赤膊上陣。哪怕是知道這是他們緩兵之計,秦過最後還是不得不下令全力滅火。

    此火不滅,整個京城都深陷危機。屆時,就算是找到孟弗他們,也是無用。畢竟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毫髮無傷地從火海中逃脫。

    柳府火光沖天,不單單是那些被秦家人圍住的官宦人家看見了,就連在宮中奮力廝殺的人也全都瞧見了。

    繼後還以爲皇帝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是準備讓太子跟秦家以及攝政王裏應外合,等到繼後毒殺皇帝,在打着護衛正統的旗號,攻入皇宮。

    在手中毒酒被皇帝打翻的時候,繼後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看見千金一寸的地毯被毒酒腐蝕出一個個小洞,繼後才獰笑着抽出頭上的髮簪想要了卻皇帝。

    “孟通,太子可是你的親身骨肉。就算是你對我有再多的不滿,可也不至於將皇位傳給一個來歷不明的賤種。這可是你孟家的江山,難不成真要落到旁人手中嗎?”

    被宦官扣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繼後知道自己已經再無得手的機會。只好跪坐在地上,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勸說皇帝。畢竟在太子剛出生時,皇帝的寵愛可是毫不作僞。

    皇帝之所以這麼着急動手,也是因爲自己身子不好的緣故。這些時日說是裝病,其實一開始是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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