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如是想着，找到了合適的形容詞，在他企圖激怒自己的動作下，有些略微不解。
她沒有上當，但是有人上當了。
“沒關係沒事……我想相信昭月也不是故意的。”
夜燼海沒有笑，畢竟那對他的人設不太相搭，只是擺了擺手，眼神似是不悅，又不屑和小孩計較的模樣。
“昭月！道歉！”
簡寒汐見昭月木着臉，有些慍怒，十二殿的殿主之間能有什麼大仇，莫不是因爲出去玩被夜燼海送回來心生厭惡。
對他態度也不好，這些年夜燼海的改變她看在眼裏，至少已經算個近滿分的神殿之主了。
怎麼會對昭月做什麼？
也怪她，當初對昭月縱容了……
簡寒汐心中千迴百轉，面上卻依舊嚴峻。看向昭月的眼神有失望，有難過也有凌厲。
“你知道當初我找你找的多難嗎？要不是夜燼海把你送回來，我都要瘋掉了，你現在還對他動手？！
是不是覺得自己修爲漲得快，天下無敵了？就像報復他把你送回來，沒法讓你在外面玩耍？”
聞聲的昭月心都是涼的，擡眼就能能看到夜燼海得意的面容，卻很快在簡寒汐看過去之後飛速恢復。
然後故作姿態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我對你太失望了！”
昭月也覺得自己對她很失望，有些罪一開始就給她定上了，讓昭月覺得解釋都是些徒勞。
因爲清楚的明白，她不會信。
但也從未想過，將她再次扔進深淵的，會是她。
伴隨着那日沒過幾天，夜燼海就出現在了她的必經之路上，昭月瞬間神經緊繃，警惕的盯着他。
因爲是在主神殿的地界，也不怕他當場出手。
“你信不信，你姐姐會把你親手交給我？”
夜燼海在收網了，所以笑的很開心，有些病態的泄露出來，脣色有些泛白，在他紅色舌尖的舔舐下，不至於乾燥脫皮。
邪魅瘋狂，病態。
“……你想做什麼？”
昭月握緊了自己的劍，這是她生來就有的武器，鋒利的銀光閃爍，劍柄處漂亮的圖形是月牙白色。
“帶走你啊月亮。”
隨着話落，神殿地界響徹起危險的警報聲，夜燼海拿出自己的武器，二話不說開始動手。
兵器相接的聲音有些刺耳，昭月眼神瞬間充滿戰意，並未因那萬年的折磨而心生懼怕。
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嗎？
她的能力不足，但是能夠抵擋一陣子，而這裏是主神殿，夜燼海動手後就得爲此付出代價。
昭月終於露出一抹淺笑，嘴角微彎又在下一次攻勢中收了起來，轉身躲過攻擊快速朝他打去。
兩人你來我往，其他人都有些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只能聽見聲響，得知打的激烈。
“你們在幹什麼！”
簡寒汐急着處理冼魂之地的暴動，卻在看到打起來的是昭月和夜燼海時，停下來制止。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身爲兩位殿主還在這裏打架！！”
冼魂之地暴動，神殿又不知爲何警報四起，她重聲呵斥，狠狠地瞧了一眼昭月，條件反射的認爲是她惹事。
昭月這次沒有沉默，將劍指向了夜燼海，目光犀利兇狠。
“我沒有，我想去處理警報的事情，看到昭月想着她第一次經歷，免得出現狀況想護着……”
“你胡說！”
昭月聽他胡說八道，提起劍來就是劍氣飛去，而夜燼海沒有躲，提着下巴彷彿爲表明自己，而要硬生生承了這一劍。
然後被簡寒汐揮手製止，將昭月綁了起來。
昭月錯愕的睜大了眼，眼裏久違的出現了淚珠，卻沒有落下來。又是這樣！不信她！
從最開始被夜燼海折磨那一千年，她的承傷近乎麻木，但是來自簡寒汐得是心理上的傷害，喚起了心臟的抽痛。
“這樣也好，讓我保護她吧，你快去處理冼魂之地的暴動……”
無論昭月怎麼反對，忙着的簡寒汐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的飛身離去，信任的一點也沒有停頓。
“小月亮，你看我說的對吧？”
他極爲欣賞的看着昭月，眼中讚歎，哭好啊，他很久沒有看她哭了，這樣練成傀儡才更加成功。
遙想最開始，他將昭月折磨的悽慘，最開始還會求饒，會疼哭，會難受。但是很快意識到沒有用之後，就放棄了。
倔強的咬牙把疼痛往肚子裏吞，也就他不在，纔敢蜷縮成一小團，給自己洗腦的說“我不疼的，我不疼……”
最開始分明是說疼的。
嘖嘖。
“滾啊！去死啊！……”
昭月掙扎，卻因爲束縛而沒有用處，身爲主神的簡寒汐弄得，她哪能輕易掙脫。而想必夜燼海，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要讓她感受到痛，要讓她對簡寒汐失望，對神殿失望，她清楚又明白。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卻還是剋制不住的感到絕望。各種酷刑，都抵不過此時的疼痛。
“嗤，月亮啊，你怎麼不明白呢？你的姐姐心裏只有神殿，只有星空，但就是沒有你。
不然也不會半分也察覺不出來了。但凡像你出生那會，那麼關注你，何至於讓你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他沒有讓昭月繼續說話，好心情的哼哼着什麼歌，帶着她漸行漸遠。
去哪呢？
夜燼海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面，強者爲尊，只有你厲害，想做什麼都行，而他也在裏面稱王稱霸。
而且這個位面被他屏蔽了，神殿是找不到的。
“哎呀呀～又一次落到我手裏了呢？月亮，那就讓你選一樣吧？”
刀，凌遲。
水，水滴刑。
籠子，被曬死。
…
釘桶，被裝在充滿釘子的桶被滾下山，或者被小孩當球踢？他惡劣的想着，眼角微彎。
反正這個世界，已經被黑暗佔據了。
昭月沒有說話，目光呆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燼海也不在意，最終隨便選了一個。而他也因爲正式脫離神殿，而感到身心愉悅，呵！
一羣道貌岸然的東西，明明要是位面崩潰，直接毀滅就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