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四阿哥。”
侍衛大聲斥道：“四阿哥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哪來的回哪兒去吧。”
宋時明月眨了眨眼，看了看天邊兒昏黃的夕陽，蹲下來錘自己跑的痠疼的腿。
錘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坐在阿哥府門口等，起身離開了。
等她走後，不遠處一輛低調的馬車裏，胤禛挑開了車簾子，冷笑：“她來做什麼？給我送請帖讓我去喝喜酒嗎？”
蘇培盛看着自己家主子犯倔，也不好在此時觸黴頭，只好轉移了話題：“阿哥府裏面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收拾，阿哥如今搬進去，各方面都不太方便。”
胤禛垂了垂眸子：“不搬出來，難道還要在景仁宮裏討人嫌嗎？”
“怎麼會…”蘇培盛第二次轉移話題：“阿哥先住南邊兒那間吧，那間採光好。其他的都還沒有整理出來。”
胤禛道：“可惜了，府裏最先整理出來的房間，它的主人卻不屑一顧。”
蘇培盛：“……”
他算是明白了，無論他說什麼胤禛都要扯到宋時明月身上去，這分明是心裏念着，所以怎麼繞都繞不開。
向來能言善辯的蘇培盛有一瞬間的沉默，胤禛今日裏的話卻不少，他問道：“聽說，七弟向她求娶，說願意以正妻之位相待，可有此事？”
蘇培盛點點頭，回答：“確實有這樣的事。”
“那她是什麼反應？”
“明月姑娘她說考慮考慮。”
他就…這麼讓她討厭嗎？
蘇培盛勸道：“明月姑娘也並沒有答應七阿哥。”
胤禛把身子往後靠在了馬車壁上，閉了閉眼，有些無力地道：“隨便吧，反正她選誰也不會選我，你得空讓人把那副鳳冠霞帔做出來，算是我給她的賀禮吧。”
胤禛說的，是當年婉鳴出嫁的時候，他見宋時明月對鳳冠霞帔的渴望，親手爲她畫的圖樣兒。
當時宋時明月搶着要看，他不給，只說會有那麼一天的。
胤禛總以爲，有一天宋時明月能穿着他親手給她設計的鳳冠霞帔嫁給他，卻沒想到這下真的是爲他人作嫁衣裳了。
蘇培盛猶豫：“阿哥何苦呢？”
愛而不得還要親手爲她做嫁衣，這不是自虐嗎？
胤禛抿了抿脣，對蘇培盛道：“最後一次了。以後，她再來阿哥府，統統不見，我不要再見到她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想再見到宋時明月，還是怕見到宋時明月時，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蘇培盛看着他這樣，突然想起來當時胤禛告訴自己他心悅宋時明月的時候，自己說的話。
自己說，年少慕艾，十有九悲，如今看來，竟是一語成讖。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應該鼓勵胤禛，就該在他說喜歡的時候想辦法把兩個人分開，也省得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