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她根本不搭理我。”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愛她嗎？”
葉司南手上的動作一頓，顯然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好好想過：“我沒想過，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就想要不斷地接近她。她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都會影響到我的情緒。”
“這就對了，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終有一天，你會爲了她放棄所有的準則，甚至是尊嚴，無怨無悔。”
葉司南看着沈清嫿發光的雙眼，忍不住問道：“你後悔過嗎？因爲那個男人，放棄瞭如日中天的事業，一個人躲在國外療傷。”
“我恨他利用了我，把我當成跳板，但我不後悔。”
大秀結束，顧夏一行人在場地外等着車，準備回酒店。
何思得到簽名後，抱着本子不撒手，唸叨了一晚上自己的女神。
“小夏，我女神是不是特別平易近人，你們有沒有說什麼？”
“嗯，人挺好的。就客套了幾句而已，沒說什麼特別的。”顧夏顯然沒有何思那麼興奮。
“你怎麼了，怪怪的。”何思歪着頭，“自從你去見了沈清嫿後就不大高興的樣子，怎麼了，她難道爲難你了？”
“當然不是，她人很好的。”
“那是怎麼了，不舒服了？”何思把手放在顧夏的額頭，“沒事啊，可能是累了。回去多休息，我跟你說啊，這國外看病可貴了，你可千萬別……”
“怎麼了？”見何思突然不說話，顧夏順着她視線的方向望去。
沈清嫿和葉司南站在一輛車旁，兩個人捱得很近，低着頭，正說着話。
從表情上看，他們聊得很高興。
臨走時，沈清嫿輕輕擁抱了葉司南，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
“我靠，他夠可以的啊，連我的女神都栽他手裏了。他跟江天穎分手纔多久了，這也太誇張了吧。”何思把視若珍寶的簽名本快扭成了麻花，揪心不已。
葉司南轉身後就看見了她們，信步而來。
“司機還沒來嗎？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顧夏拒絕和他的眼神接觸，垂着眼睛看着腳下的地磚，公式化的口吻：“不用了，司機快到了，謝謝。”
話音剛落，林佩就跟火箭似的衝了過來：“不好了，司機來不了了！”
顧夏跟何思異口同聲：“你說什麼！”
林佩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司機給我打電話，嘰裏咕嚕說了一通，我過去一看，原來是車故障了。他又跟我說了一堆，我聽不懂啊，反正我看他的意思就是不能開了。思思姐，你快去跟我看看吧。”
顧夏一把拉住何思，她可不想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葉司南呆在一起。
“佩佩，你去處理吧，東大畢業，應該英文不錯吧。”
林佩有些委屈：“姐，那我首先是個中國人啊，然後纔是東大的，也沒人規定東大的必須得英文好吧……”
顧夏覺得自己的火快衝破天靈蓋了。
有朝一日，她要是重新開始寫小說，第一篇故事就叫《我和我的怨種助理》。
“不如坐我的車吧。”葉司南提醒道。
“不用，謝謝。”顧夏總覺得他的笑容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顧夏無言以對。
這倫敦好歹也算是全球排的上號的發達城市，可這路面卻不敢恭維，坑坑窪窪。就算是穿着平底鞋走起來都費勁，更不用說她這十幾釐米的恨天高了。
但就算她把腿走廢了，也比上葉司南的車好！
她提起裙襬，視死如歸地說：“沒事，我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可以，我也可以。”
“我租了輛自行車騎過來的，思思姐，你可以坐在我的後座。”林佩的語氣中帶着興奮，就像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新得的棒棒糖一樣。
顧夏不可思議地看着林佩。
好了，這下連《我和我的怨種助理》的番外都有了！
何思可不像林佩傻傻的，她早就看出了顧夏的心思。
“要不你……我知道你不想跟他接觸，可這是權宜之計，沒辦法。你穿成這樣，大晚上在倫敦的街頭晃，是想上頭條啊，傳回國，能好看嗎？”
“那我在這裏等你們來接我。”顧夏捏着何思的手臂不放，做着最後的掙扎。
何思勸道：“歐洲的晚上有多亂你知道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說句誇張的，就你這身打扮，真遇上了事，跑都跑不掉。”
道理她都懂，可情感上那關怎麼都過不去。葉司南都有新歡了，還不斷來招惹她，到底想幹嘛？
“那個……葉總，今天真是事發突然，不然也不好意思麻煩您。那就，拜託了！”何思滿臉賠笑，儘量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思思！”顧夏只能在原地跺腳，眼巴巴地看着何思帶着林佩走了。
她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葉司南，依舊不肯妥協。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十幾分鍾，葉司南開口了：“走吧，你還想要呆到什麼時候？”
顧夏充耳未聞，直到她的眼前忽然一閃，原來是躲在暗處的記者偷偷在拍照。
她用手擋着臉，不情不願地問：“你的車在哪兒呢？”
葉司南心情大好，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停在他們面前。
司機小跑着下車，打開了門。
葉司南繞道另一邊坐了上去，看着顧夏猶豫不決：“還沒吹夠冷風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顧夏上車後跟司機報了酒店的名字。然後身體緊緊貼着車門，頭偏向一邊，離葉司南要多遠就有多遠。
司機播放着拉赫瑪尼諾夫的協奏曲，此刻悠揚的音樂彷彿化身小飛蟲，不斷鑽進耳膜，震得顧夏的腦袋嗡嗡作響。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葉司南的手突然覆上來。
顧夏像觸電了一樣，立刻甩開他，又往門口挪了幾分。
葉司南讓司機把空調開到最大，隨後脫下西裝披在顧夏身上，順便靠近了一些。
顧夏敏銳的嗅覺立刻聞到一絲淡雅的玫瑰香，這是屬於女人的香水味。
她立刻想到了休息室裏沈清嫿也穿過這件衣服，還有離別時，他們依依不捨的擁抱。
她不知從哪兒生出的力氣，扯下外套，扔了回去：“我不要，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