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司南,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葉司南沒有答話,一把揪住安德雷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敢抱她?”
顧夏怕葉司南真的對安德雷做出什麼事來,抓着他的手臂:“你誤會了,快放開他,他不能受傷,他是鋼琴家。”
“鋼琴家怎麼了?大晚上帶你來這種鬼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給我放開。”
安德雷沒有絲毫畏懼,他朝葉司南淡淡一笑:“你是顧夏的男朋友?”
葉司南被問得一愣,他跟顧夏糾纏這麼久,到底算什麼啊?但他還是死撐:“我是她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一定很喜歡她。我跟你一樣,也很喜歡她。”
葉司南還是第一次碰到敢這麼挑釁他的人,剛平息的怒火瞬間燃遍全身。
“你找死?”
安德雷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過,我是把她當成姐姐那樣的喜歡。”
葉司南舉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下:“姐姐?”
“對,她很像我已經去世的姐姐。所以我才忍不住抱着她,你別誤會。”
“聽到沒有,你還不放手?”
顧夏覺得簡直丟臉死了,她用力拍開葉司南的手,仔細檢查着安德雷,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葉司南悻悻地縮回手,撇了撇嘴:“我都沒動他,受什麼傷啊。”
顧夏猛然擡眼,視線相撞,葉司南只能閉嘴。
她轉頭對安德雷說道:“我們走吧,再不會回去,ken真的要瘋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夏話音剛落,ken就出現了,帶着那特有的浮誇的語氣。
“holycrap!你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跑來這種地方?萬一出事了你讓我怎麼跟老闆交代!”
“ken,calmdown!我只是散散心而已,更何況,根本就沒什麼事。”
ken瞥了眼顧夏,語氣中充滿着不屑:“顧小姐,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把安德雷帶走,我會找律師追究你的責任。”
“追究什麼追究?他是沒斷奶還是怎麼着,去哪兒都要跟你報備?”葉司南擋在顧夏面前,把一肚子火全撒在了ken身上,“你的大藝術家把一個女孩子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要追究也是我追究,你們合謀拐帶良家婦女,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ken沒想到被反將一軍,氣恨地剁了剁腳:“野蠻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安德雷,我們走!”
“ken,你先去車上等我。”安德雷轉過身低下頭,隨即在顧夏耳邊輕輕地說,“今天真的謝謝你,以後我的演奏會你一定要來,我給你留最好的位置。”
“好。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顧夏欲言又止,看上去有些爲難。
安德雷看了眼臭着一張臉的葉司南,立刻會意:“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謝謝。”
葉司南看那小子對顧夏眉來眼去的就鬧心,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又不是耳背。
“跟你有什麼關係!”顧夏惱火地衝葉司南吼道,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生氣?”林佩明知故問。
“沒事,回酒店吧。”
顧夏偏着頭看着窗外,看上去滿腹心事。
葉司南無端端出現在這裏,她纔不信是什麼緣分之類的鬼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算了,不想了。
顧夏晃晃腦袋,想把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走。
正想發條消息問問何思有沒有把在德國的行蹤透露給葉司南時,突然聽到司機焦急的聲音:“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們。”
“不會遇上劫財的了吧。”林佩頓時面如土色,早就聽說歐洲不太平,難道真的這麼不幸?
顧夏眉頭深鎖,這個時候不能亂,她仔細觀察了一眼後視鏡。
“哪有劫匪開這麼好的車?”她注意到後方的車輛從副駕駛上,伸出了一個什麼東西,緊接着一道白光閃現。
這下,她就更肯定了。
“應該只是狗仔,跟得那麼緊,看來是想從我身上挖點料了。”
聽顧夏這麼說,林佩旋即緩了過來:“幸好幸好,那現在怎麼辦?”
“philippe,能甩掉嗎?”
“我儘量試試。”
顧夏轉頭看着後方那輛鍥而不捨的黑色奔馳,這麼極端的行爲她也是第一次遇見。
philippe技術嫺熟,經驗豐富,慢慢加快了車速,在車輛間不停地穿梭,但依然很穩。
顧夏看到她們之間的距離逐漸拉開,以爲能夠甩掉時,那輛奔馳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一下子追上來,貼得比剛纔還近。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呀?”這下林佩真的慌了,這麼出格的追星方式她也着實驚呆了。
這時,從後面又來了一輛車,加足油門,幾乎與顧夏的車平行,看樣子是想擋住那輛奔馳。
顧夏一眼就認出了開車的是葉司南。
三輛車你追我趕,就像是在演好萊塢大片。
“philippe往右轉,別讓他們跟到酒店。”
話剛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響聲。顧夏下意識回頭,就看到葉司南的車頭撞向了奔馳的一側,整扇門都凹進去了。
“停車!”
philippe只顧開車,根本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在顧夏的驚呼聲中,他猛一腳踩下剎車,還沒問原因,就看到顧夏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還好撞擊力度不大,兩輛車的車身只是有些凹陷而已。
奔馳車內,下來了兩個男人,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到路邊,看樣子被撞暈了。
顧夏沒心思去研究他們的身份,趕緊跑到葉司南的車邊,拼命拍打着車窗。
“葉司南,葉司南,聽得到嗎?”
趴在方向盤上的葉司南轉了轉眼珠,喫力地擡起手,按了一下車門旁的按鈕。
車門打開了,顧夏爬進去,拍了拍葉司南的臉:“你怎麼樣,能自己出來嗎?有沒有受傷?”
“疼……”葉司南用力抓着顧夏的手,表情痛苦,額頭上全是冷汗。